「您早就對我感興趣了,現在說這話豈不是有點馬後炮的嫌疑!」早在他邀請她去西宮小住時,她就猜到了他肯定以凝碧和沈沈一事而洞悉她的計策,只是後來她不幸被九陌綁去,也許,那次她平安的進了西宮,或許人生又是另一番模樣了吧。
說來,人生,還就是一場賭博,時時刻刻面臨著選擇,又時時刻刻面臨著分界點,每一個選擇,都代表著即將邁向不同的人生,每一個分界點,又在提醒著你必須要選擇,每一次選擇,便是一個新的人生,不管你願不願意,它都會自顧自的開始,又會自顧自的結束,彷彿人只是一枚棋子,你知道下棋的人是誰,卻主宰不了輸贏,更別奢望什麼自由。
秦譽鬥不過她,沉默起來,原本有了色彩的俊臉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冰冷,但是他又不想就此離開。
此次狩獵自是不成了,天色已晚,也只能待明日再回宮。
夜長夢多,蘇喬又受了傷,看來今夜還是得萬分小心。
「殿下,您的父皇好像很愛玩刺激的遊戲,今晚還請不要讓我丟了小命。」蘇喬聽到不遠處有火焰燃燒的聲音,看來今晚是要宿在此處了。
她腦海裡冥冥回憶起所有有關慶陵皇的畫面,都是威嚴中帶著慈靄,凌厲中帶著仁善,絲毫也看不出他是個如此激情澎湃的搏命派。上次大婚時他不帶一兵一卒,今天狩獵也是,除了兩個王爺,就是幾名太監和幾名宮女。雖說這圍場本屬於皇家,看守的兵士大幾千,但是畢竟不比皇宮內的高手如雲,此時只要出現那麼一隊訓練有素的殺手,要娶他的頭顱應該不算難事,除非他自身武功高強。
可是,看他那臃腫發福的外形,的確不像練武的料。當然了,皇位靠的是智慧,而不是武力。
秦譽在椅子上坐得端端正正,真正的秉承了皇家站如松坐如鐘的君子之勢,聽到蘇喬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他冰如寒潭的眸子裡閃爍著難以形容的光芒,道,「要是本宮能有你這樣的人做對手的話,想必會開心很多。」
蘇喬想笑也笑不出來,只道,「多謝抬舉。」
又是一個性情複雜的人!時而可以孩子氣的為了自己的俊容罰自己名義上的妻子禁閉、不給吃穿,時而又冷若冰霜孤傲得像一堵銅牆鐵壁,時而又能在關鍵時刻上演夫愛妻的柔情戲碼。也許,以後還會讓她遇到很多個時而某某,時而怎樣的他,為什麼這種人偏偏都被她給遇上了,一個九陌還不夠,如今又來一個秦譽,唉,只怪上天太厚待她了!
秦譽打斷她的思緒,問道,「你倒是說說今夜該如何?」
蘇喬突然睜了眼睛,目光盯著秦譽道,「我餓了。」
秦譽起身走出營帳,兩個世子並沒有遭襲,各自都打了些獵物回來,營地裡已經燒起了十幾堆煙火,侍衛們正四處燒烤著野味,他從架子上取了一隻烤好的野兔下來,帶回營帳內,蘇喬正眼巴巴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