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十七看她一臉的嫵=媚之像便猜出了十之七八，這樣的女人除了妓女就是妖精了。他見過妓=女，就是蘭花，他從來沒拿飄雪當妓=女看過。顯然這女子不是妓女，妓==女是不會晚上跑到墳地來的，也不會是這種氣質。她的氣質裡有著妖=精特有的嫵=媚和被人們所說的妖氣，這妖=氣作為人是很好感受的到卻又不知道怎麼形容的出來的東西，但是他感覺得到。秦十七對她說：「妖精？」
「對了。」她雙臂一伸，展示著自己的身姿說，「你看我是什麼妖精？」
秦十七在心裡說：一看就是狐狸精，因為只有狐狸精才會這麼美麗，才會讓人著迷，才會對一個人說讓他猜是什麼妖精的話。但秦十七說：「螞蚱精？」
「對了。」她笑著說。
「不會吧？！」秦十七摳著自己的下嘴唇說。
「知道不對你還猜？」她溫柔地說：「你再猜一次，猜不出來我就吃了你。」
秦十七看見她竟然咯咯捂著嘴笑了起來。這笑聲要是從飄雪嘴裡出來會讓他的骨頭都軟了的，從他嘴裡這麼一說，讓他覺得骨頭髮冷，直往外竄著寒氣。他趕緊說：「狐狸精。」
她摸了一下他的臉，笑著說：「對了，我就是狐=狸=精。你好可愛，還真沒見過你這樣可愛的人。」
秦十七雖然想走，但他還是嘻嘻笑著說：「敢問姑娘芳名？」
「我叫胡玉兒，你呢？」
「好名字，我叫秦十七。」他一拱手說：「今日見到姑娘三生有幸，我家裡還有急事，後會有期。」
秦十七剛要邁步，胡玉兒搭住他肩膀說：「什麼事這麼急啊？生孩子呢？」
秦十七一點頭，對她說：「確實，我娘子正在生孩子。」
胡玉兒捂著嘴又咯咯笑了起來，秦十七雖然也發出了笑聲，但他的臉是僵硬的。胡玉兒說：「你說我漂亮嗎？」
秦十七很肯定地說：「漂亮！」
「那你喜歡我嗎？」
「喜歡！當然喜歡！」秦十七的語氣表現的很毋庸置疑。
胡玉兒用手一指打得正激烈的倆妖精，她對秦十七說：「他們也喜歡我，都要爭著娶我。而我只有一個，所以他們就要殺了另一個才能娶我。」
胡玉兒又對他說：「現在你也喜歡我，你想娶我嗎？」
秦十七說：「誒——不想。」
「那我就讓他們吃了你。」胡玉兒又摸摸他的臉。
「不想還是男人嗎？」秦十七說，「我現在就非常想。」
「有多想？」她問。
秦十七在心裡對自己說：送來的菜，就別怪我禽獸了。於是他就用一隻手攬住了胡玉兒的蠻腰，把嘴堵在了她的嘴上，把另一隻手抓在了她的奶=子上。胡玉兒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呆了，剛剛尖叫了半聲就被堵住了嘴。她想推開他卻感覺自己沒了力氣，只能無畏地輕輕捶打著他的胸=脯，慢慢的連捶打他胸=脯的力氣也沒了，雙手垂了下來閉上了眼，她癱=軟在了他的懷裡。
那兩個打鬥的妖精聽到了尖叫便停了下來，他們恢復了人形走到摟抱著的秦十七和胡玉兒不遠處停了下來。秦十七看見二人就放開了胡玉兒，他喊著向他們解釋：
「不是你們想像那樣的！我不想找麻煩，更不想宰了你倆。」
那豹子精長嘯一聲，然後對胡玉兒說：「沒想到你竟然喜歡這個傻蛋，他有什麼好？」
他又對那蛇精說：「枉你我兄弟為她反目，他竟然在外邊勾引個小白臉兒。」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秦十七還是解釋。
「不用和他們解釋。」胡玉兒把秦十七拉到她的身旁，「我就喜歡他，我喜歡誰用你們兩個臭妖精管嗎？」
蛇精說：「我要吃了這小白臉兒，我看你還怎麼喜歡。」
胡玉兒往前一橫，「你敢！」
豹子精對蛇精說：「咱先收拾了這個小婊子再吃了那小白臉，然後再強姦了她。」
蛇精一聽這話來了精神，他說：「好主意！」
他倆一個眼神便撲了上來，就算單打獨鬥胡玉兒也不能戰勝任何一個，甚至會敗，更別說二人合力。胡玉兒深知此理，知道靠真力遠遠要敗於二人，她一晃手，手裡便幻化出一把三尺青鋒劍，她靠著輕盈的步伐與奇妙的劍試遊走在他們一波又一波的掌力拳風之中。她一步遲緩，被擊中當胸，頓時被擊打的倒飛出三丈，勉強用腳落地後登登登登連退四步後躺在地上，長劍丟落一旁。
秦十七見她為了保護自己而受傷，立即跑了過去，蹲下把他摟進懷裡，對她說：「我是不會讓你死的。」
胡玉兒嘴角掛著血，看著他笑了笑：「我死不了，你快死了。」
秦十七把她扶穩，自己站起身，對他們說：「事情不是你們想像那樣的！咱們不要打來打去，咱們可以講道理的！」
豹子精聽完大笑了起來，蛇精對豹子精說：「他和咱們講道理。」
秦十七看見他倆肆無忌憚的笑著。胡玉兒對秦十七說：「沒用的，你就等著死吧。」
秦十七脫下自己的褂子甩在一旁，月光照在他半個身子上，使他看起來像個陰陽人。他的頭髮在月光下變成了灰色，被風吹的飄了起來。胡玉兒看見他往前邁了兩步，對他們喊：「你們把我殺了可以，你們不要強姦玉兒。那樣是不對的！」
豹子精笑道：「我吃完你就會強姦她。」
說著他便撲了上來。胡玉兒瞪大了眼睛等著血腥的一幕。
她突然看見秦十七右邊的手閃了一下，接著他的那條右臂閃著金光抬了起來，在那手上幻化出一把似無還有的長劍，身邊環繞著三個人影。她然後看見那手臂揮下，一個虛影頓時撲出去，揮劍迎面朝豹子精砍下，豹子精還沒來得及看清，身體便被劈成兩半，分飛而出，內臟流的滿地，那虛影隨即就回來了。那手臂又對著蛇精高高舉起，長劍在手上閃閃發光，蛇精一看不妙，轉身欲逃。長劍揮下，劍影再現，蛇精的下場和豹子精如出一轍。那條手臂上的金光漸漸褪去。
秦十七呆呆地對胡玉兒說：「他們是它殺的，不是我殺的。」
胡玉兒張著嘴點了點頭。她雖然是妖精，也見過吃人的血腥場面，但這種乾脆的殺戮確實讓她震驚了。
秦十七伸出那條殺人的胳膊等著胡玉兒來扶，他看見她沒有送上手臂，於是又換了又一條胳膊。胡玉兒這才送上手臂。她起來後把頭靠在秦十七肩上說：「你不是俗人？你是這裡的修士嗎？是掌管人間的真神嗎？」
秦十七說：「不知道。」
「玉兒。」秦十七說，「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嗎？」
玉兒把靠在他肩膀的頭點了點。
「你去哪裡，玉兒？」秦十七問。
「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玉兒說。
「你不回家嗎？」
「你呢？」
「我沒家的，我住在破廟裡。」
玉兒側過頭，看著秦十七的眼睛，她對他說：「那我也去住破廟。」
「不行的，很髒的。」秦十七說，「你傷的很重，你要回家養傷的。」
秦十七扶著玉兒在月光下慢慢地走著，月光把他們的影子拖的很長。秦十七的眼睛一直看著前方，他問玉兒：「你是第一回親嘴？」
「嗯。」玉兒的臉紅了，她也問秦十七：「你呢？」
「我是第二回了。」秦十七說。「我第一回是和飄雪親嘴。」
玉兒把頭抬了起來，她雖然不是覺得吃虧了，但還是有剎那的醋意湧了一下，等這酸勁消散了，她又靠在了那肩頭。她問秦十七：「一定是個漂亮的姑娘，比我漂亮嗎？」
「和你一樣的漂亮，她是人。」秦十七問：「你多大了？」
「我記不太清了，大概有三百歲了。」玉兒回答。
「你比我大，我三十多歲。」秦十七說，「你比飄雪也大。」
玉兒說：「你別和我提飄雪了。」
秦十七說：「我發財後要娶飄雪做我女人的。」
玉兒放開了他的手臂。秦十七走了幾步感覺到了肩膀上沒了她就停了下來，他回過頭看見玉兒站在那裡。玉兒對他大聲問：「那我呢？」
秦十七不知道她在問什麼，所以說：「你什麼？」
玉兒一跺腳說：「你娶飄雪，那我呢？」
「你是妖精。」秦十七假裝迷惑地說。心裡卻琢磨著怎麼組建一支娘子軍呢。他開始覺得自己太齷齪，太卑鄙了。但是到了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靠女人又能靠什麼呢？
「妖精怎麼了？」玉兒問。
「妖精是會吃人的。」秦十七說。
「我吃你了嗎？」玉兒問。
「沒有。」秦十七回答。
「我吃你了嗎？」玉兒說。
「沒有啊！」秦十七說。
「還是的呀！」玉兒說。
「是啊！」秦十七說。
「是什麼呀？」玉兒問他。
「你沒吃我呀！」秦十七回答。
「還是的呀！」玉兒說。
「可……」
「我也會生孩子的，我也會做飯的，我也會洗衣服的，飄雪會的我都會。」玉兒說。
「可……」
「我傷好了會去找你的。」玉兒說。
秦十七看著嘴角掛著血跡的她，頭髮散亂在她的臉上，兩隻眼睛在閃著淚光看著自己。他感覺到了她的真誠，就像自己對飄雪一樣的真誠，但他還是說：「可……」
太他媽的裝逼了！
「我傷好了會去找你的。」玉兒還是說。
秦十七知道她是在等自己的意見，他攥緊拳頭一揮：「好！」
玉兒的臉頓時笑了，笑的很美，牙齒在月光裡閃著比月光還白的光，她笑著一擰腰，手一揮喊：「耶！誒！」
玉兒跑上來，又挽住了秦十七的胳膊，把頭靠在了他的肩頭。秦十七問她：「玉兒，我是不是被你迷住了？都說狐狸精會迷人的！」
玉兒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用拳頭打了他兩下，然後說：「我讓你胡說！」
走了一會，玉兒指著一個地方說：「我到家了，你要不要進去？」
秦十七看見一個三尺直徑的洞口，就像在土坎子上有一眼井，他指著洞口打量著自己說：「我……」
玉兒還是嬌滴滴問：「你到底要不要進去嘛？！」
秦十七很自然地說：「我不去了。」
玉兒拉著他的衣袖說：「那我回去了。」
秦十七一副慈祥地樣子，「回去吧。」
玉兒兩步一回頭的走向了洞口，秦十七一直盯著她的屁=股，每當他看見她回過頭，他就會把目光移到她的臉上，然後對著她微笑。
玉兒走到洞口對他喊：「秦十七，我進去啦！」
秦十七揮著手喊：「要好好養傷。」
「我知道。」玉兒喊，「我好了會去找你的。」
秦十七笑咪咪地向外揮著手。他一直站在那裡，看見白光一閃，玉兒便消失了。秦十七對自己說：「原來是這樣進去的，嗖！」
秦十七回到破廟的時候天已經濛濛亮了，他看見天魂老人打著呼嚕睡的很香。他躺在稻草上翻來覆去想著今天發生的事，一會看看自己那條殺人的胳膊，一會又掐一把自己的臉。還會疼，看來不是做夢。日頭已經老高，天魂老人晃悠著起來，他看見他眼睛瞪的溜圓，對他說：「早。」
秦十七聽了這聲早才覺得困了，沒言語，翻了個身就睡下了。
天魂老人「嘁」了一聲，端起碗呼噠著袖子就出去了。喬小丫懶洋洋地靠在牆上曬太陽，臉就像小花貓一樣，她也不在乎了，手裡抓著個饅頭咬了一口說：「秦十七，你要是還是個男人，就趕緊把我從這他媽的破廟裡弄出去，老娘快要崩潰自殺了你知道嗎？」
秦十七說：「快了，你沒看我這幾天多麼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