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看了看,糖糖一指自己的鼻子不確定的道:「我?!」
沒有回答,軒轅恨天只是垂眸凜凜的刮了糖糖一眼,糖糖立刻打著哆嗦去把那竿像被面子一樣大的旗抗在了肩上。
「走吧!」眸光一軟,軒轅恨天忙別開了眼,那個女人此時的模樣也太可笑了。
光著胳膊,爛著褲腳,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胸前兜著一隻朏妖,肩上又扛了一竿大旗,狼狽的就像是——
「奶媽宣傳隊隊長啊我?!」氣急敗壞的抱怨聲自身後響起,軒轅恨天終是忍不住咧開了嘴角,露出了轉生後的第一個微笑,一個真正的、開懷的,微笑!
黑暗中,糖糖扛著一竿大旗在大叔身後鬱鬱的走著,臉臭的像六月天的茅坑。
為什麼?
大叔的傷明明那麼重,重到幾乎每走一步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但他卻偏偏不要她攙扶,不要她幫助。
糖糖甚至可以聽到大叔咬牙的聲音,咬的腮邊肌肉繃成了緊緊的弓骨。糖糖也可以看到有青筋在大叔的手背上浮起,像一條條小蛇在皮膚下青粼粼的扭動,那是大叔在死死的攥著手中長劍,彷彿在借助劍的力量忍受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堅持著常人無法堅持的執念。
心裡痛的如抓如撓,但糖糖卻憋足了勁兒忍著沒有哭泣。大叔那驕傲且孤獨的背影,讓糖糖覺得流淚太軟弱,哭泣太無用,所以只是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默默吶喊著:「大叔,不要死,不要倒下,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
一遍又一遍,幾乎已到了絮叨的地步,但糖糖不知道,其實大叔他都聽到了,一字不差的全都聽到了。
她的心念那麼強烈,那麼專注,幾乎是她運用的最成功的一次傳心術,他怎麼可能沒有聽到?他甚至可以聞到她的呼喚中帶有鹹澀的淚水味道,冰冰的泡敷著自己的心,又融融的灼燒著自己的血。
或許是血液的流逝帶走了他心底裡的一些冷漠和堅強,她的呼喚讓他的心陷在了一片柔軟裡,柔軟的想要停下腳步,想回頭看她一眼,他知道她在哭泣,也知道她忍得很辛苦,但現在,不是時候!
大掌倏然探出,抓住了糖糖手中的旗桿,軒轅恨天沒有回頭,只是將全身魔氣統統逼向了掌中,運向了聚妖旗。
霎時間,彷彿宇宙黑洞被驟然開啟,無窮無盡的悍猛吸力鋪天蓋地的襲來,糖糖大叫一聲橫飛了起來,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大叔撞去,只是一雙手卻偏偏粘在旗桿上拿不下來,到最後乾脆成了大叔舉著旗桿,而她和聚妖旗一左一右的懸在了桿頭。
「眾妖聽命!」冷漠的語聲在夜幕下響起,不高,卻能將森森得寒意切進每一名妖眾的骨髓,不知是不是與一道鬼哭狼嚎的淒慘女音作陪襯有關。
一竿杏黃色的大旗探出了濃霧,兩顆光華燦爛的妖元在旗面上若隱若現。被縛在糖糖胸前的胐妖驀地睜開了雙眼,碧眸燦燦,兩隻尖耳在風中仿若痙攣般痛苦的抽搐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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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老人去世了,今天一天都在飛機上,凌晨一點自動發表一章,這兩天都是一更,請大家原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