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已死,眾妖退去!」低沉的冷聲震徹天際,在夜色漸淡的星空下一遍又一遍的迴響,妖眾們怔怔的望著王與二王子的妖元被冰冷的魔氣所吞噬,山巒間一時一片烏煙瘴氣,伴隨著腥風異芒直衝九霄,妖眾們悲號著四下潰散,紛紛隱去……
懸崖邊,煦青藍猛的衝上幾步,呆呆的望著大王子重黎的妖元被魔霧瞬間吞噬,而二王子的妖元……
驢目中閃過了一絲詭異的暗芒,煦青藍淡定的昂起了頭,站穩了腳,在眾魔排山倒海、驚天動地的呼喊聲中——
「我王英明,一統魔界!我王聖武,力斬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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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玄華宮。
帝釋懶懶的倚在金塌上,任一雙春筍般的玉手在身上百般溫存的揉捏著、安撫著,鳳目朦朦朧朧的瞇著,似閉非睜的望著前方正在撫琴的仙娥,優雅的唇角緩緩揚起,揚的很慢很悠然,卻彷彿春風拂波,霎時拂皺了仙娥的一池芳心。
「嘻嘻……」一陣柔美的嬌笑聲響起,撫琴的仙娥登時漲紅了杏腮一推琴桌道:「不來了!天帝故意的,害琴音被眾姐妹嘲笑!」
「呵呵!」朗聲一笑,帝釋翻然起身沖琴音伸出了手,「是,都是朕不好!只是朕喜歡看琴音生氣的樣子,竟比平日裡還要美上三分!」
「嗤——」化嗔為喜,琴音嬌嗔的瞟了天帝一眼,臻首微垂,羞嗒嗒的向塌邊走去。
「天後駕到!」晶簾一動,似琴音凌亂,一道鮮艷的紅色身影娉然穿入珠簾,天帝面色一變立刻放下了手,而琴音則是面色一白忙跪在了地上。
「奴婢參見天後!」
「免了!」妙目掃過跪在榻前的琴音,在那張粉雕玉琢的臉上微微一頓,捨脂嘲諷的揚起了唇角,幾分自傲,幾分鄙夷,還有幾分說不出的心酸味道。
曾幾何時,他也在自己的耳邊極盡柔情的說過:「捨兒,為何你生起氣來比平日還要美上三分呢?」
只是這句話,千年來他對多少個女人說起過呢?
煙眉輕蹙,美目中浮上了一層淡淡的水光,憂傷且迷茫。
琴音美嗎?
還不及自己三分,但為何天帝會對這樣一個女子注目流連?
他愛她,她知道,但他也愛她們!千年了,她已數不清他身邊究竟有多少個采女,有多少位夫人,還有多少與他有過過往、有過夙緣、有過情絲牽絆的女子了。
這些人,他都愛著!
「捨兒,你怎麼來了?」溫柔的一笑,帝釋從御座上迎了下來,握住了捨脂的手,卻被冰冷的觸感驚的一皺眉頭,「怎麼了?不舒服嗎?」
鳳目中的深情一如既往,捨脂恍惚了一下,一肚子幽怨在他的目光中漸漸煙消雲散。每次都是這樣,只要在他面前,她總會樂得去變傻,去自己騙自己,因為,她愛他!
「風甲正候在殿外想向你稟報,」猩紅的櫻唇抖了抖,抖的連聲音都有些支離破碎,捨脂用力的握住了天帝的手,彷彿是想從他那裡借得幾分力量:「他——統一了魔界,斬殺了妖王,人間界已經亂成一團麻了!」
神色一凜,帝釋冷冷的一抽嘴角道:「一舉吞併了妖魔兩界?!哼,好一個軒轅!」
「天帝,」芊芊玉指握在天帝的掌中,卻依然冷的像冬日的冰稜,捨脂啟唇幽幽道:「北魔域的巨魔崖,是除了須彌山外離天庭最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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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再上一更,嘮叨點瑣事給大家知道,某笳姥爺走了!
年輕時帥的不像樣子的帥哥,某笳活了一大把歲數了,沒見過幾個比偶姥爺帥的活生生的男人(憑據是相片),結果走的時候如同所有人一樣,鶴發雞皮,孤單上路。或許某笳的姥姥會在那一個世界接他,也或許偶姥姥會被嚇得早早閃掉。
一個地主的兒子娶了一個比自己大了好多歲的滿族沒落戶小姐,生了一大群的兒女,誰也說不清他們的感情有多深。姥爺虐了姥姥一輩子,連帶的這些兒孫對老爺子的感情都不如對老太太的好,但風風雨雨也是一生,還是一夫一妻的過了一世。
或許,年輕的時候他們在一起,只不過是貪圖著彼此的年輕和美貌,少了些瞭解,少了些同情,但也都是過去的故事了,人走了,一個時代結束了,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或悲、或喜、或怨、或恨,唯有當事人才知道,我們已經不得而知了……
下一輩子還做不做夫妻,還要不要相逢,讓他們到陰間去好好協商吧!
只是心裡還是有些淡淡的感傷,送走的似乎是那像舊照片一樣泛著微黃的年代,還有照片裡曾經光鮮亮麗的人,但願您在另一個世界裡,不會再像年輕時那麼紈褲固執,用雞蛋黃子把閻王爺的鳥兒噎死,因為,他不是你爸爸,也不是我太姥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