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看了他一眼,似乎對莫意閒的那點狼子野心很是戒備。
「還下文呢,虧你真敢說。要追本姑娘啊?你可得好好排隊去。也不知得要本姑娘甩掉幾百個,你才能有這樣一個機會。不過只怕到了那時候,你一成了一個乾癟癟的老頭子了。」這麼說著,美女一臉笑呵呵的樣子,似乎對自己的幽默極具自信。
莫意閒心裡暗笑,他如果成了老頭子,那這美女也年輕不到哪兒去,總沒道理這美女長生不老吧?到那時候,這美女跪在地上哭著喊著要跟莫意閒好,莫意閒也不答應呢。
不過這麼沖的話他當然不會說出來,也不願多作糾纏,於是他就轉移注意力道:「對了,剛才那個色狼怎麼樣了?我見你這麼恨他,不是會把他幹掉了吧?」
一提這事,美女立時撅起小/嘴兒,嬌/哼一聲,恨恨的道:「我倒是想呀,可做那事兒是犯法的。沒辦法,我只能把那色狼交給公/安去處理了。」
說到這兒頓了頓,忽然一臉的興奮,說道:「不過,去派出所的路上,我可沒少教訓他。那小子色膽包天,竟然膽敢輕薄本姑娘,本姑娘恨不得把他兩隻手給剁下來。」
見她一臉認真的表情不似作假,莫意閒不由暗自嚥了一口吐沫,心有餘悸的道:「還好我不是你的男朋友,不然非得被你整死不可。」
美女聞言笑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想當我的男朋友,最基本要素就是得聽話。不聽話的男人,就跟野狗一樣,根本不值得同情。」
這麼說著,她大有深意的望著莫意閒,似乎這話全然是講給他聽的。
莫意閒心裡不禁有些發毛,暗想這美女或許是想要自己知難而退。可他是何許人也?難道還會怕被個大姑娘多瞅兩眼不成?就你能看我,我不能看你麼?
念及此,竟毫不移開視線,目不轉睛的與這小/美女對視著,賊眼裡還散發出綠悠悠的光芒,心中不斷念道:『我要QJ你!我要QJ你!我要QJ你——!!!』
當這種邪惡的執念灌注至全身上下,莫意閒本能般散發出一種既駭人又懾人的氣勢,彷彿像要把眼前的美女吞噬掉似的,不能說不具一些殺傷力。
美女哪裡想到這個男人眼神這樣詭異?心兒不禁微微一顫,隨即羞紅了臉,視線下意識的避開。
她說道:「哪有你這麼看人的?都快把我給吃下去了。是不是你也找打了?」說著,就把小拳頭舉了起來。
莫意閒收回賊視,連連擺手道:「別別別,你可千萬別動手,動不動就使用暴力,這是會教壞小孩子的。更何況我的女伴現在上廁所去了,萬一她出來看見我跟你打打鬧鬧,發生什麼誤會就不好了。」
言罷,便往商廈的方向看去,心裡卻也奇怪,江燕去上廁所也有一會兒了,就算大號也不應該這麼久呀?
美女亦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若有所思的說道:」說起來,剛才你身邊的那個女人,我怎麼好像在哪兒見過?可這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的……」
轉頭面向莫意閒,問道:「你那女伴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幹什麼的?」
莫意閒張了張嘴,剛想回答,轉念又想到自己和江燕的關係實不純潔,應該有所顧慮,故而話還沒說出口,又被他給生生嚥了回去。
他知道,要是真給人抓/住什麼馬腳,無論他或者江燕,又或者趙鐵柱,在大原鎮就將再也無法抬起頭做人。
「問的這麼詳細幹嘛?你以為是查戶口啊?」眼珠一轉,莫意閒笑道:「想要知道這些也沒關係,除非你先把自己的名字和家庭住址告訴我。」
美女聽了心裡得意,卻故意裝出氣鼓鼓的樣子,指著莫意閒鼻子道:「你真不是個好人,怎麼老愛打聽我的私人信息?實話告訴你吧,我不但有男朋友,而且他很愛吃醋。要是給他看見我跟你說這麼久的話,怕是會不高興的,說不準會捲起袖子教訓你一頓。不過呢,也好在他今天不在我身邊。如果你真想知道我的聯繫方式,那就跟我打一場,假如你能獲勝,我告訴你又有何妨?」
莫意閒聽著這話,不由暗覺好笑。這是什麼邏輯,只不過單純只是想結交一下,就要以比武作為賭注?這未免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不過亦由此可見,這位美女對自己的身手極具自信,不然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看樣子,她似乎吃準了莫意閒6不是自己對手似的。想到這節,莫意閒自有教訓她一下的念頭,好教她知道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可轉念一想,這裡似乎不是比武的地方,更何況莫意閒也有江燕作伴,沒理由再去招惹眼前的美女。不然若是教江燕覺得自己是見一個愛一個的男人,那就悔之晚矣了。
雖然江燕口頭上一再慫恿自己去採野花,可女人畢竟是口是心非的動物,這樣話根本就不可信。若莫意閒果真當著江燕吃麵去採摘野花,她急死才怪。
想通之後,莫意閒故作出一副不濟的樣子,以頗為驚恐的語氣說道:「不必了,我不是你的對手。要是真打起來,非得被你打死不可,我才不想大庭廣眾的滿地找牙呢。」
美女聽到這話,果然喜笑顏開,一副得意的樣子,看上去開心極了。
她道:「你倒是很會說話,蠻懂得討女人歡心的。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本姑娘破格問你一句——你是住在省城的?」或許是看他身上的氣質不似鄉巴佬,故會有此一說。
莫意閒搖首道:「不,我不是省城的。倒是你,你是住省城這兒的嗎?」作為一個情場老手,他非常清楚的知道,千萬別指望一個女人會主動去聯繫你。
美女這回倒沒有斷然拒絕回答他的問題,只道:「我家住在大原鎮上。」
莫意閒聞言不禁一愣,這美女原來住在大原鎮,那豈不是跟自己一樣?
可細想之下,莫意閒又覺得自己沒見過她,似她這等美女,見過一次斷不會忘。可轉念思考,卻也釋懷了。大原鎮少說也有幾萬居民,難道每個女子自己都認識不成?興許有一兩個看漏的,也不屬奇事。
美女見他想事入神,還錯以為莫意閒害怕找不到自己呢,便開口道:「要不咱倆交換個手機號吧?」
莫意閒臉色一苦,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我手機壞了。」他不說沒有手機,只說手機壞了,可見還是挺在意這事兒的。
美女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道:「沒關係,反正你有空就去大原鎮找我玩兒,咱倆這麼有緣,一定能夠再見面的。」說著,突然想起什麼事似的,「哎呀」叫了一聲,對他道:「光顧跟你說話了,差點忘了趕車。我得走了,下次見面再談。」
丟下這麼句話,便奔著城郊車站的方向而去,沒走了幾步,又回頭喊道:「——你可記著呀,有空到大原鎮找我!本姑娘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比比,看看誰的功夫好。」
『要比就比床上功夫。』目送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莫意閒在心裡這麼加了一句。
美女才剛一走,江燕立馬就從商廈裡冒了出來。
聯繫起剛才美女自言自語說出的話,莫意閒心下明瞭。
轉頭,他問江燕道:「燕兒,你是不是跟那姑娘認識?」
江燕聞言嚇一大跳,還當那美女認出自己了,臉上陰晴不定,忙問道:「——她跟你都說了些什麼?是不是把我給認出來了?」
見她一副緊張壞了的樣子,莫意閒也沒敢隱瞞,講事實予她告知。江燕聽到對方沒有看清自己,這才鬆了口氣。
莫意閒不解的問道:「你幹嘛要剁躲著她?你們兩難道真的認識?」
「她也住在大原鎮,又怎麼會不認識?」江燕轉過頭,相當鄭重的對莫意閒道:「反正你早晚也會在大原鎮上碰見她的。不過也別怕,捉賊拿贓、捉姦抓雙,只要你不刻意去提,她絕不會想到今天和你一起來逛廟會的就是我。」
這話說的藏頭露尾、莫名其妙,莫意閒不禁好奇,女人咋都愛說半句藏包句?難道這樣很痛快麼?
實在好奇不過,莫意閒忍不住問道:「你就不能把話說明白點麼?又不是寫小說,留那麼做懸疑幹嘛?」
江燕嫣然一笑,低聲道:「好丈夫、親丈夫~~~你就別再為難我了。與其在這兒吃風,咱倆不如趕緊辦正事兒去。」
一提「正事」,莫意閒登時來了精神,什麼不開心的事全都忘了。當下也不顧這裡是在大街上,把江燕攔腰抱起,叫道:「好好好,咱們辦正事,正事要緊!這就去也!」
話尤未了,已飛跑著往情人旅館一條街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