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的婦產科之後,江燕讓莫意閒在走廊上坐等,而她自己則拐進診療室檢查去了。
想到這畢竟關乎傳宗接代的大事,莫意閒難免有些心急火燎、沉不住氣,只感度日如年,一會兒在門口轉轉,一會兒下樓四處看看。
大概足足過了有近一個小時,江燕才做完了檢查,從診療室裡出來。
莫意閒見了連忙迎上去,關切的問道:「怎麼樣了?」
江燕面帶憂色,沉默不語。
莫意閒可被嚇壞了,一把拉住她手,再次詢問道:「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呀!」
江燕湊近他耳邊,輕聲說道:「……我有了。」
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落在莫意閒的耳朵裡卻仿如平地驚雷。
他高興的一把將江燕子給抱了起開,一連轉了好幾個圈兒。
江燕由臉蛋一直羞到脖子,輕叫道:「你快快放我下來,這裡可是醫院,莫讓別人給笑話了!」
莫意閒這才把江燕放下,兩人手牽著手向外走。
出了醫院,莫意閒才道:「剛才看你臉色這麼難看,我還以為你沒懷孕呢。」
聽他一提這環,江燕長歎一聲,說道:「你這麼聰明,又怎會不明白呢?」
言下之意,暗指兩人的緣分已經走到了盡頭。
莫意閒卻比江燕要樂觀一些,畢竟他也不是喜歡在一顆樹上吊死的男人,更何況既然事情無法晚會,那徒勞感傷也是沒有用的。
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江燕的香肩,安慰道:「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咱倆這一個月的日子,遠勝過你與趙鐵柱七年夫妻。這樣,也就夠了。」
這話說的江燕心裡又甜又澀,沖莫意閒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到了中午,兩人找了一家飯店吃飯,為了生孩子的事舉杯歡慶,區別在於莫意閒飲的是酒,江燕飲的是水。
自打確認自己懷孕之後,江燕就打算滴酒不沾,以免禍及下一代。這不還沒當媽呢,已經有板有眼的嚴於律己起來。
席間,江燕忽然談到一個話題,令兩人打開了話匣子。
她道:「親老公,話說你的性/欲這麼強,是不是也該多找幾個女人了?不然我每天被你這麼弄,早晚得死在床上啊。」因為有了孩子,故而一時興起,說出這樣的話來。
莫意閒攤手道:「你瞧我現在這副兩袖清風的德行,試問哪個女人肯跟我好?」
江燕下意識道:「我不就肯跟你好麼?」
莫意閒聞言笑了,心想:『為了借種,只要是個男人,你都會跟他好。』
嘴上卻道:「你跟別的女人不一樣,你一點兒都不貪慕金錢。」
江燕聽著心裡挺美,想了想,又道:「何玉如不是挺好麼?我瞧她對你也有點兒意思來著。」
一提姓何的,莫意閒心中一陣說不出的刺痛。
當即轉移話題道:「哪有女人主動要求自己男人出軌的?你難道不會吃醋的嗎?」
江燕搖頭道:「吃醋自然是吃醋的,不過也沒法子,誰讓我滿足不了你呢?更何況我早晚都要……」說到這兒忽然頓住不往下講了,臉色亦變的有些不自在。
沉默著應付完了這頓飯,兩人這才挽著手從飯店裡出來。
一邊漫無目的逛街,一邊找尋著好玩兒的東西。
因為今天時值廟會,一路上端得熱鬧非凡,路邊就有好多數都數不清的小攤,賣著各種玩意兒,兩人大感有趣,也不時駐足挑選稱心的東西。
正走著,江燕視線裡掠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趕忙對莫意閒道:「你去前邊道口等我一會兒,我要去趟衛生間。」說著,一陣風似的鑽進一家小型商場裡去。
莫意閒不明所以,見她神神經經、做賊似的,不由心裡奇怪,但也沒有追上去問個清楚的念頭,只邁步向前。
沒走幾步,視線便落在身前不遠處一個賣古玩的小攤上,正巧看中一隻古瓶,便要伸手去摸,誰想手非但沒有碰到瓶上,反摸到了另一隻光潔的玉手,
玉手像是在一剎那觸電了似的,猛的往回一縮,但那柔軟的美好觸感卻是完完全全留在了莫意閒心裡。
沿著這只纖細的玉手,莫意閒抬頭去看,不禁恍爾一笑,說道:「怎麼又是你啊?」
那人也望向莫意閒,一見到是他,隨即亦跟著笑了。說道:「今天第三次了,看來咱倆還真有緣,」原來這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初到省城時見到的那位。
莫意閒微微一笑,調侃道:「誰說不是呢?就憑這個『緣』字,咱倆若沒點下文,真是對不起老天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