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月長歎一聲,道:「好,你既然有自己的打算,我也無話可說。」悠悠的轉過身來,一張冰冷的俊臉變得苦澀,低低說著:「這個孩子不能沒有父親,如果你願意,我可以——」
「我不願意!」張小玉依然毅然決然的的說著。丫的,都有病啊,大家明明知道這是南宮夢的種,幹嘛都搶著做這個現成的爹?難道都是一幫性無能?哎,孩兒啊,一看就知道你準是個傾城傾國的貌,還沒出生,就那麼多優秀的人搶著要你了,看來你真是比你娘不只是強很多啊,!
南宮月臉色變得更白,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疑惑的說著:「你確定一個人能保得住這個孩子?」
「不確定!」張小玉顯然沒了底氣,聲音小的只有自己能聽到。
「你若告訴眾人,這孩子是我的,我保證整個大榮沒有人敢動他分毫!」南宮月依然不冷不熱的說著,語氣裡全是命令。
「我不!」張小玉口氣又變得僵硬起來,反駁道:「誰都知道我是南宮夢的暖床丫頭,回頭我要告訴別人懷了你的孩子,你說我成了什麼?這輩子我注定就是人盡可夫的賤人!」
「哼——」南宮月一張俊臉飄過一絲不屑的譏笑,悠悠的說著:「真沒看出來,張小玉還挺注重名聲!」
張小玉看著他一張嘲諷的俊臉,恨不得起身抽他兩巴掌,但礙於太醫說過要靜養,只得壓了心頭的怒火,撇過臉去看遠處的帳幔,裝作沒聽到的樣子。
「咳咳——」南宮月忍不住扶住胸口清咳兩聲,一張泛白的俊臉浮上一層緋紅。
良久,張小玉呆看著身前神色痛苦南宮月,心頭開始擔憂起來,丫的今天可別在我這兒犯病了,姑奶奶著實招架不住。忍不住往裡挪了挪身子,低聲說著:「過來躺一會兒,說不定會好些。」
南宮月扶住胸口,一張微微泛紅的俊臉微頓,一隻纖手撫於榻上一側,道:「你不怕?」張小玉苦笑道:「老兄,我們倆都這樣了,還能怎麼著啊?」南宮月嘴角上揚,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張小玉木得一驚,神啊,這就是傳說中的仙人,美啊,美得險些忘了自己還是個待孕之人。
南宮月很自然地躺了下來,挑釁著說道:「你不怕被別人撞到,說我們有姦情!」張小玉懶得和他鬥嘴,很自然的分了一半的錦被給他,兩個修長的身子在鬆軟的床榻上擺成了一對標準的平行線,二人相視良久,不語。
「你的病為何總是不見好?」張小玉拉了拉身上的錦被,疑惑的問著。
「因為不能好,所以不見好!」南宮月似打啞謎的說著。
張小玉苦笑了笑,道:「原來如此,皇宮裡的事情,向來都是複雜的很!」南宮月眼神陷入沉思,淡淡的說著:「是,這也是我一直不敢接近你的原因!」說著,一隻纖手穿過張小玉身後的一頭青絲,繼而撫向她的臉頰,張小玉表情微怔,一雙圓圓的眼珠疑惑的看向眼前的清冷少年,不知該如何拒絕。
「你對我是有感覺的,對不對?」南宮月停了手裡的動作,幫其掖了掖被角。
「……」張小玉沉默,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南宮月繼續自言自語的說著,「四年前,我見過你,很羞澀、也很怯懦,和現在的你完全不一樣。」張小玉一陣兒心慌,四年前,我還沒來大榮呢,這廝可千萬別看出什麼端倪來?「昨天我還再看你曾經繡給我的絲帕,那詩詞太過平庸,怎麼能和那首《相思闕》堪比,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南宮月自顧自的說著,張小玉卻心懷鬼胎的聽著,聽著聽著竟沒了聲音,轉過頭去看,咦,這廝睡得好香,看著一張絕美的傾世容顏,忍不住想咬上兩口的衝動。罪孽啊,這萬惡的待孕之身!
可別是又發病了,慌忙伸手摸向此人的額頭,還好,涼涼的,怕是真睡下了!張小玉側著身子幫其蓋好被子,自己也安靜的平躺下來,睡了一天,現在睡意全無,只是靜靜感受著對方身邊傳來的溫暖氣息,嗅著這股熟悉的藥香,夜很靜,卻很溫暖。原來,身邊有個人守著,心就不會冷,一切也不再感到孤單。
「姐姐?」門外環兒輕聲叫著。
張小玉心頭一陣兒慌亂,轉身看了看熟睡的南宮月,輕推了兩下,看其沒有反應,只得作罷,輕聲應著:「環兒,有事嗎?」
「王妃娘娘來了,說要見您!」環兒試探著在門口小聲報著。
張小玉面色一沉,看著一直沒有反應的南宮月,無奈的說著:「說我睡了!」
「……」環兒立於門外,良久沒了聲響。
張小玉以為環兒走了,心裡正狐疑這王妃怎麼好端端的就過來了,難道是聽說自家孫兒性命不保,專門過來探望的?還是不見得好,自己懷孕的事情總歸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娘娘,姑娘睡下了,您還是請回吧!」環兒低聲懇求著說著,「本妃又不是來看她的,她睡下了,與我何干?快,開門!」王妃語氣中帶了濃重的火藥味,極不耐煩的訓斥著環兒。「吱——」的一聲,門應聲打開,張小玉一動不動的平躺床上假寐,丫的不是來看我的,我也不用看你了,姑奶奶就這麼著了,犯得著怕你看見,身邊還臥一美男呢,怎麼樣,就是氣不死也把你嚇個半死!
「哼!」王妃信步上前,冷冷的說著:「我說呢,這有孕在身也不忘偷個漢子!」只聽王妃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身上的那股幽幽的花香也越來愈濃,「張小玉,別在本妃面前裝了,給我起來!」
張小玉心頭一陣兒倒騰,看來是躲不過了,反正是這樣了,硬著頭皮上吧!無奈的睜開雙眼,轉過頭去瞥了眼鳳目含怒的王妃,將目光落在依然熟睡的南宮月身上,心頭一陣兒臭罵,丫的,真是個演戲的天才,我就不信了這種情況你也能睡得著。
「九皇子?」張小玉柔聲喚著,聲音極盡柔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