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月細長的睫毛微微抖動,不耐煩的調整了下睡姿,將一張傾世容顏轉向正冷眼旁觀的莊親王妃。
「九皇子?」王妃反問著,一雙鳳目探究著看去,自言自語道:「真的是九皇子!」
少許,氣憤變得異常安靜,張小玉看向王妃一張複雜的神色,微微有些詫異,莫非王妃和自己一樣也是個花癡不成,這樣目不轉睛的直視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藏了什麼私心。「娘娘,臣女身子不便,就不能給您請安了!」
王妃收回停在南宮月身上的目光,神情慌亂的看了看張小玉問道:「看來本妃是多慮了,張小玉,你好自為之!」說著俯下身子,恭敬地說著:「九皇子,希望您和妻兒早日回宮,勿要讓您的滄海遺珠流落人間!」
張小玉目光微怔,眼下自己還要靠王妃的庇佑,如果王妃開始有了疑心,那王府那邊的幾號人物豈能讓我孩兒安全出生,可是今天被這廝一鬧,我就是說的再清楚,王妃也是定會有疑心的,哎,如何是好啊?「孩子是夢的,千真萬確!」張小玉語氣肯定的說著。
王妃一臉的不屑,譏笑著說道:「夢兒何德何能,姑娘還是給我兒留條活命吧!」說完,憤憤的轉身踏出門外。
看著王妃消失的身影,張小玉恍惚回神,一隻纖手支撐起修長的身軀,重重的推著身下的南宮月,嗔怒著喊著:「南宮月,你給我起來!」
南宮月皺了皺眉頭,一雙修眉凝成一條直線,良久,睜開雙眼,看向俯在身前的小玉,道:「本王勸你還是省省的好,她顧不了你的!」說著,支撐著坐起,捋了捋胸前的幾縷長髮,整了整身上的長衫,隨手丟給張小玉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珮,道:「你若想明白了,就拿著玉珮去皇宮找我,只要亮出玉珮,就有人帶你進去!」說完,一個飛身又不見了蹤影。
張小玉手握玉珮,冷哼道:「她保不了我,你就可以?」說著,看了看手中的玉珮,有手掌大小,上面一個叫不上名字的活物,栩栩如生,內裡通透無暇、雕工又很細膩,可謂上品中的上品,若要拿去賣了,比南宮夢手裡的那副手鐲好像還要貴上許多!天啊,皇子就是皇子,出手真是闊卓,前兩天剛給了我二十萬兩黃金的票據,今天又送我一個價值連城的寶貝,哎!無故拿人錢財,心裡還真是不安。
哎,都到什麼時候了,我竟然還想著錢?我的寶啊,娘親該怎麼辦啊?張小玉忍不住又是黯然神傷!
意識朦朧間,只聽走道裡嘰嘰呀呀的吵鬧聲。靜養第七天,總算快熬出天日了,想必王府那邊也開始有動靜了,只聽門「匡當」一聲踹開,張小玉從睡夢中驚醒,轉過頭去看,兩個曼妙的身子,慢著輕盈的步調,步步逼近。
「張小玉,我們賬目是不是該算算了?」眼睛漸漸看的清晰,上官慧玉一張精緻圓臉笑中帶怒。
張小玉一張微微泛白的小臉僵硬一笑,道:「郡主這是何意?」
上官慧玉美目環顧,冷冷的說道:「夢哥哥讓你打理這間酒樓,莫非就沒有收支嗎?不然,諾大的一個王府,開這間酒樓作甚?」該來的始終是來了,南宮夢前腳剛走,上官慧玉和納蘭幽就原形畢露了。
「環兒,送客!」張小玉目無表情的冷冷說著。
「你說什麼?」上官慧玉美目上挑,厲聲喝著。
「妹妹?」一直端站著看戲的納蘭幽終於發話了,「小玉姑娘好歹也是伺候過夢哥哥的,我們不能這般無禮!」語氣雖柔,但還是在告訴自己,我們對你本不必客氣。
「環兒?」張小玉朗聲叫著,今天是靜養最後一日,無論如何自己也不想和眼前兩個鳥人計較,語氣依然冷冷的說著:「聽到沒有,送客!」
「姐姐!」上官慧玉尖聲叫著:「你聽到了嗎?是她無理在先!」納蘭幽諂笑著拍了拍慧玉的手臂,幽幽的緩步上前,靠向小玉床沿,低聲道:「小玉妹妹,你也知道因為休整這間酒樓,幾乎花掉了夢哥哥手裡所有的銀子,現在他去了西疆,我這個未婚妻若不好好打理,定會被府上人取笑了去,現在妹妹也是身懷六甲之人,應該多多修養才對,不如先移駕府中修養,暫交給姐姐管理如何?」
「不如何!」張小玉實在懶得跟她們計較,現在這個窘態,至今還沒找出真兇是誰,我還要繼續纏在你們之間爭鋒吃醋,陪著這群丫頭片子唱苦情戲,丫的真沒這個興趣,「環兒,將那邊櫥子裡的錦盒拿來!」看來你們也是不見黃河不死心。
環兒快步取來,放於小玉懷中,小玉接過,打開錦盒,取出其中一張地契打開給納蘭幽看,悠悠的說道:「郡主你看,這是房契,這是地契!」納蘭幽一一打開來看,上官慧玉也信步走了來,掃了一眼,憤憤的罵道:「狐媚子,你使了什麼招數,讓夢哥哥這樣信你?地契和房契竟都是你的名字!」納蘭幽冷笑兩聲,轉身向慧玉使了個眼色道:「置辦酒樓定是花了不下十萬兩黃金,不知妹妹因何而得?」納蘭幽,你就是比那個笨丫頭多長了個心眼,不就是想告訴我這間酒樓的錢,也是南宮夢出的嗎?
於是張小玉再次打開錦盒,拿出一張疊放整齊的字據來,親自打開立於二人眼前,眼神中充滿傲氣的說道:「想必世子爺的字跡你們都認得,右下角還有他的親筆落款和日期!」
「南宮夢連同十萬兩黃金,終身委身張小玉之下,永世為奴,不得贖身!」上官慧玉細細品味著讀完,帶了不敢相信的眼神看向納蘭幽道:「幽姐姐,夢哥哥怎麼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