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軒站立過的地方,本來光滑乾淨的地板馬上變的濕漉漉的,一路殘留著莫軒到過的足跡。
「莫軒少爺,出什麼事了嗎?」祥叔把莫軒扶到沙發上,看著一臉茫然失落的莫軒,擔心的問。
「雨橙在嗎?」莫軒答非所問。
祥叔也愣了片刻,恍然大悟的說:「在,我馬上給您叫」說著祥叔離開,走到僕人身邊,「大家先散了吧,給莫軒少爺拿些乾淨的衣服換上,仔細照顧著」吩咐完,祥叔忙上樓去。
幕雨橙今天沒有離開肖家,本來想著要走的,她不想同玲欣同一個屋簷下,她害怕自己會無法抵抗心底那份無法割捨的感情,醋意大發的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可是小軒當時太過激動和傷心,所以幕雨橙這才留了下來,這刻幕雨橙正安撫著哭泣的小軒睡著。
「來了」幕雨橙聽見敲門聲,輕輕的答道。小心地把小軒抱著自己的雙臂放下,安頓好,這才出來。
「怎麼了祥叔」。
「莫軒少爺來了」主僕二人說著向樓下走去。
還未等祥叔詳細的解釋,幕雨橙已經看到樓下一身狼狽的莫軒,濕漉漉的坐著沙發上,呆呆的沒有一點精神。幕雨橙驚恐的走到莫軒身邊,看著兩眼茫然失落的莫軒,擔心的問,「軒,怎麼弄成這樣」。
莫軒看見幕雨橙,好像空洞的心找到了一絲的寄慰,一把擁住幕雨橙,那樣死死的摟著,好像在刺骨寒冷的冬天裡找到了一個暖爐,依賴那種溫暖。
幕雨橙單薄的衣服被莫軒濕漉漉的衣服浸濕,可是沒有退縮,因為他知道,莫軒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不然不會這麼無阻和失態,自始至終幕雨橙都會心甘情願為莫軒不求回報的付出。
「先幫莫軒少爺換上衣服吧,不然會生病的」祥叔聽下人說,莫軒只是一動不動的坐著,全然不顧別人的存在。
幕雨橙看了看身邊乾淨的衣服說:「軒,我們先換上衣服吧」。
莫軒輕輕的點了點頭。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行動隨心而動,莫軒渴望這份對幕雨橙的依賴,有幕雨橙在的世界裡才能有一份活下去的動力。
肖騰心中的痛苦不亞於任何人,可是他必須要堅強,比任何人都堅強,因為現在自己肩負的責任不容他有所停歇,由於公司有些事情急需要處理,所以肖騰還顧及著家中的大家,辦完事後就不顧風雨的匆匆往回趕。
可是當肖騰冒著雨站在幕雨橙面前的時候,心跳都快要靜止了。
莫軒換上乾淨的衣服靜靜的躺在幕雨橙腿上,閉著眼,靜靜地,靜靜地躺著,幕雨橙溫暖的看著莫軒,這一幕那麼的溫馨,那麼的和諧,好像肖騰到成了多餘之人。
肖騰心中瞬間怒火湧上心頭,可是他卻強壓著,以至於憋的自己臉紅一陣,青一陣。
一個是自己想用一輩子去呵護的妻子,一個是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也是唯一的親人,一時間肖騰不知該何去何從,肖騰慢慢的退出這個讓自己窒息的房間,可是剛才目睹的那一幕一直揮之不去,一拳狠狠的打在牆上,力量足以擊倒一頭牛,安靜的空間不由的滲出一聲悶響,以此來發洩心中無法宣洩的憤怒。
「恨嗎?」一個聲音靜靜地傳進肖騰的耳朵,那麼冷淡。
肖騰只是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玲欣,只是淡淡的一瞥,轉身下樓。
「難道我這裡都不值當做你療傷的地方嗎?」玲欣看著肖騰的背影哀傷的說。
肖騰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停下來腳步,因為現在的肖騰的確需要找一個地方來靜靜的舔著自己受傷的心。
玲欣挺著已經很大的肚子為肖騰那只受傷的手上藥,雖然她不能為他心療傷,最起碼可以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一件走在幸福邊緣的事情。
肖騰看著玲欣就連走路都有些吃力的樣子,卻在肖家一個人默默地堅持著不放手,不由的感到自責,沒有一個女人能這麼任勞任怨的待著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身邊,為其無怨無悔的生兒育女。
「我知道你愛她,可是你就不能為我,不,為自己愛護自己嗎?」玲欣心痛的看著肖騰手上滲著血。
肖騰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男人,肖騰感動的一把摟住這個玲欣,靜靜的抱著,這是肖騰和玲欣至相識以來最溫暖的一個擁抱,玲欣竟然滿足的哭了,欣慰的淚水一滴滴滴落在肖騰的肩上。
過度傷心,再加上淋雨,莫軒竟然在幕雨橙的懷中慢慢的睡去,睡的那麼安詳,是他這麼久以來睡的最放鬆、最安詳的一次,沒有了任何雜念。
幕雨橙安頓好莫軒,無奈的走下樓來。
「祥叔,騰還沒回來嗎?」幕雨橙看著外面越下越大的雨,不由自主的擔心起肖騰來。
「少爺回來了,您沒見嗎?」祥叔不解的說。
幕雨橙的心不由的一緊,想到剛才自己和莫軒那番舉動,不由的擔心起來,所以加快腳步向樓上走去。
可是幕雨橙在樓上的幾個房間都尋了一遍都沒見肖騰的房間,最後在路過玲欣的門前時,幕雨橙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不能不佩服女人的第六感。
幕雨橙停下了腳步,通過未掩的門縫清晰的看見房間裡的兩個人正靜靜的摟在一起,幕雨橙看著玲欣挺著的大肚子,再也無法正常的呼吸下去。幕雨橙忍著心中的那份傷痛,忍著大雨狂奔而去。
明明相愛,為什麼不能夠在一起。
莫軒好像戀上香煙味道,所以只要無法宣洩心中的那份雜亂的心事時就想要不由自主的點上,他最近一直無法面對高莎,而高莎卻是瘋狂的在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裡尋找著他的身影,可是兩個人只要面對面,就開始了毫無結果的談論,沒有爭吵,沒有隱瞞,有的只是高莎哭泣的哀求著莫軒不要離開自己,有的只是莫軒漠然的一度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