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人好像聞見了莫軒的氣息,驚恐的從睡眠中驚醒,正好看見莫軒那憤怒中帶著驚恐的眼神,四目相對,莫軒反倒越發沉靜了下來,沒有了剛才的不解和驚恐,多了份無奈的冷淡,反而床上的女人變的越發驚恐,欲言又止的注視著莫軒。
莫軒不想,也不願再看下去這物是人非、赤-裸-裸的背叛,所以轉身輕輕的帶上門,坐在樓下的沙發上,靜靜的等待著以自己妻子身份出現的將莎。
高莎看著莫軒毫無表情的離去,好像看到了接下來的結局,驚恐之餘清醒過來,順手抓起身邊的衣服穿上跑了出來。
莫軒看到凌亂的妻子,竟然出奇的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沒有一絲的責備和怨恨,「你是我的妻子嗎?」。
高莎用那雙杏眼看著平靜的莫軒,越發擔心起來,「是,我是你的妻子高莎」。
「既然是我的妻子那就坐吧」莫軒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就好像一個幸福的戀人在期盼自己的另一半一樣。
高莎有些猶豫的坐在莫軒身邊,看著自己的丈夫,心底又是痛又是懼。痛的是,自己曾幾何時的想到這一刻,莫軒親眼目睹自己背叛這一刻將有如何的反應,是抓狂的憤怒,還是傷痛的失落,可是現在他卻能如此冷淡的對待,顯然自己在他心目中已經連一席地位都沒有了。
懼的是莫軒這種過度的冷漠,冷漠中好像在宣告自己的死刑。
「他是誰」莫軒隨便的問,就好像在問自己的妻子晚上吃什麼飯一樣平淡。
「我的一個大學同學」高莎見莫軒這麼平淡,也降下溫度,冷靜而實事求是的回答。
「他愛你是嗎?」
「是」
「你愛他嗎?」
「不愛」
「那是為了報復我嗎?」
「是!」
莫軒聽見高莎竟然能如此的坦然,竟然覺得這不是一場婚姻,而是一樣無關痛癢的交易。
「你們多久了?」
「快兩個月了」
「兩個月」莫軒失落的重複著這個好像宣佈自己是個傻瓜的時間。
「是,你都忘了,我們有多久沒過過夫妻生活了吧,是一年,還是兩年」高莎控告著莫軒的罪過,好像在說是你的錯誤才造就了我今天的錯誤。
「是我冷落了你,既然你從他那裡享受到了快樂,那我們離婚吧」莫軒看著高莎凌亂的衣服和頭髮,就想喝一杯水一樣平淡無奇的說,並順手撫平高莎那凌亂的頭髮。
「不,不可以」高莎聽到莫軒最終還是說出了離婚兩個字的時候,心都要崩潰了,她離不開莫軒,她也不想過沒有莫軒的生活,那怕只是貌合神離的夫妻,那樣兩個人最起碼還有一絲無法折斷的聯繫。
「莎,別這樣,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痛苦的在一起」莫軒安撫著激動的高莎說。
「我寧願和你痛苦的在一起」高莎斬釘截鐵的說。
莫軒看著高莎那要同歸於盡的堅定,微微的笑了笑後,把握著自己手那雙還帶著自己送給她的那只結婚戒指修長玉手說:「今後這裡留給你們」,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卻刺的高莎的心那麼痛,那麼痛,痛的心都無法控制的瑟瑟發抖。
看著莫軒決然離去的背影,埋藏在心裡的淚水一湧而出。
站在樓上的男人,默默的注視著這對夫妻,帥氣的臉上帶著無言嘲笑和失落的傷感,看著樓下痛哭的高莎露出了一個讓人看了都覺得痛苦的笑容。
這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心懷醫者父母心的郭翔,不但是一個出色的醫生,更是一個出色的情人。
對自己情人的丈夫不但沒有一點懷恨在心,而且還慈悲的把他從死亡中喚醒,更能輕鬆自如的觀察一個情人的情敵。
莫軒雖然離開了,可是心依然很痛很痛,雖然他愛的不是高莎,可是面對自己妻子對自己赤-裸-裸的背叛還是很心痛,就好像自己一個很喜歡的把玩被別人徹底損壞一般,心痛和不捨。
雨稀稀落落的打落在莫軒是身上,莫軒漫步在無邊的街道上,想用乾淨的雨水清洗自己骯髒的念頭,當初就是為了自己一時的怨恨,拋棄一切,奮不顧身的投入這種報復的生活中,到最後卻一無所有,愛情沒了,婚姻沒了,就連支持著活下去的怨恨也隨著散了。
打著傘的,沒打傘的都匆匆忙忙的從莫軒身邊竄過,偶爾碰撞到失神落魄的莫軒,可能是陰雨的天氣給大家都帶來不悅的心情,有些人還不由的咒罵上幾句,「瘋了,不看路的嗎?」。
有些人無法按捺心中好奇的八卦心裡,停下來用看演出的眼神瞟片刻被淋成落湯雞的莫軒。而現在的莫軒連心跳都要痛的停止了,那還顧及這些無趣的旁觀者,全然把這些人當做雨天中一滴滴無關痛癢的雨,自顧自的往前走,自顧自憐。
莫軒漫無目的的走著,最後竟然走到這座曾經一度想到就會揪心痛的肖家,院落可能是由於下雨的緣故,沒有一個人,只有雨滴敲打在物件上發出的音響。
莫軒猶豫片刻後還是邁開腳步,踏上石階,門沒有鎖,只是靜靜的虛掩著,莫軒輕輕的推開門,淌過一些低窪的地方,寄存的雨水無情的濺在本以濕透的身上。
祥叔在肖家盡最後一天的自責,一一吩咐著少爺的一些習慣,該或者不該的事情,好像永遠都有沒有想到的地方。
「管家,有人」一個僕人,看著門外站著的落湯雞,有些驚訝的說。
祥叔停止自己無休止的教誨,轉身向門外望去。
「莫軒少爺?」祥叔驚訝的看著門外濕漉漉的莫軒,同樣驚訝的跑過去拉開門,把莫軒附近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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