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目,蕭無塵看著懷中滿目迷濛的女子,唇角勾起一絲寵溺而縱容的笑容——
璃兒,你終於在我懷中了!
「璃……」齊墨白的話卡在喉嚨裡,原本他想問蕭若璃有沒有什麼地方受傷,可是,對上蕭無塵那掃射而來的凜冽視線,隨即停了下來……
看著朝皇宮前行的隊伍,良久,他才勾唇一笑,原來那晚他沒有看錯,蕭無塵對璃兒果真非同一般……
但是,蕭無塵,你忘記自己的身份是什麼了嗎?!呵呵……
剛才一幕,不僅僅落入齊墨白眼中,還有原本要進宮的方秀珍眼中,面對突然出現的廝殺,她和丫鬟一起隨著人群藏了起來,她看見和齊墨白一起並肩作戰的蕭若璃,她看見蕭若璃一劍斬殺一人的血腥煞氣,她看見那個被她所鄙棄的魯莽男子竟然在甦醒後如此飄然若仙,但是,他所有的目光卻落在他懷中的女子身上,似乎,她就是他的所有,他的一切……
不!蕭無塵是他的!她要進宮請姑姑為她賜婚!
失魂落魄的方秀珍走出人群,甚至不等馬車過來便朝著皇宮方位奔去。
「小姐、小姐……」方秀珍的丫環見狀,連忙小跑跟上去:「小姐,你……你要到哪裡去?!」
「我要去找姑姑賜婚!」方秀珍話完,掙開丫環,再次朝宮門跑去……
回到皇宮,蕭若璃徑直回了異星殿,自然,蕭無塵也一起跟了過來,雖然第一次踏進屬於璃兒的地盤,可他卻絲毫不興奮,因為,這是他的璃兒受傷為前提而有的機會,如果可以,他寧願她好好的。
將蕭若璃放下後,蕭無塵招來御醫為她查看身上的傷口,好在那些傷口都是皮肉傷,到現在幾乎都沒怎麼流血了。
而另一邊,就在他們剛回宮後不久,方秀珍亦進了皇宮,她直奔鳳儀宮,將來意說明,自然,像她這樣的聰慧女子不會說出實情——
「姑姑,經過周家一事,爺爺才知道那個傻子是個厲害的角色,爺爺說,如果再留她的話,以後等她羽翼豐滿,到時我們誰也不會是她的對手!」
聞言,皇后眉頭一蹙道:「這點本宮也知道,可目前本宮被禁足,內外聯繫實在較難啊!」
方秀珍眸光一閃,到她身旁為她捶著肩膀道:「這點爺爺想到了,爺爺說,二奶奶病危,如果不行的話,再加一條,就說二奶奶最想看到的便是珍兒大婚,您身為表哥的母后,還貴為國母,怎麼可能缺席?!」
「這到說的是……」皇后的聲音突然卡住,轉眸,她用力捏著方秀珍的手道:「珍兒,你的意思是、是……你願意和大皇子結婚?!」
方秀珍臉頰一紅,低頭輕道:「為了二奶奶,珍兒自然願意!」
皇后是過來人,哪裡不會明白她的意思:「好好好!珍兒,姑姑就等著你這句話!你馬上回府,姑姑這就去找皇上!」做也要做得像樣子,不是嗎?!
長樂宮
賢妃在門口張望了半天,還是沒有看到蕭若璃的影子,不由得拉著蕭君奕的衣袖道:「奕,你說璃兒會不會有什麼事?為什麼現在還不回來?!」
賢妃剛說完,一個紫衣華服的身影便出現在門口出現,聲音更是明嘲暗諷:「瞧瞧我的賢妃妹妹說的這是什麼話,要知道三公主可是我們龍翔的福星,怎麼會有事情?」
蕭君奕和賢妃臉色一僵,正要發話,一個清亮悅耳的聲音便從皇后身後忽的竄出,直嚇得皇后臉色一白,面上神情像見到鬼——
「是呀!我怎麼可能有事?有這麼疼我愛我的父皇母妃,我怎麼捨得出事?就是有人想要半路截殺於我,我也不可能讓自己出一丁點事!是不是啊?皇后娘娘!!」
皇后何是被人這樣對待過?當下被她用咄咄逼人的氣勢逼得失了分寸,臉上帶著明顯的驚懼,後退一步緊緊緊住春香的手臂略為驚慌道:「又不是我派人截殺於你,你問、問我幹什麼?」
呵呵……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蕭若璃勾唇,嘲弄地道:「皇后娘娘,我只不過說了別人想要截殺於我,可沒說我被別人截殺,不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怎麼知道我被截殺的?!」
「你……」皇后被氣得不輕,惡狠狠瞪了她身後的蕭無塵一眼後,盡量用最正常的語調道:「那可能就是我聽錯了!不過,太子怎麼會和你一起?莫非……你們剛剛一起回來的?」
說到最後一句,皇后的聲音倏的拔高,似乎不可置信一般。
蕭若璃何等精明,哪會不知皇后這句問話代表什麼?若說之前她對那幫殺手是何人所派有所保留的話,那此刻,她可以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肯定,一定就是她!
蕭若璃瞥過皇后憤憤懣不甘的臉,唇角一勾道:「當然,我這條小命還是皇兄救的呢!對了,我還向皇兄說聲謝謝呢!」
話完,她轉身便對蕭無塵道:「皇兄,謝謝你!」如果不是他在危機時刻出現,或許現在她會身受重傷!當然,之前心中對於他的那絲防備也隨之煙消雲散。
蕭無塵溫柔輕笑,黝黑的眸子盛滿了濃濃的寵溺之情,強壓下欲將她攬入懷中的沖、動,輕道:「璃兒不必和我說謝,只要你願意,我會護你一生!」就是不願意,我也會護你一生,因為,保護你是我今生唯一要做的事。
皇后聽罷,氣得瑟瑟發抖,劃過蕭無塵的眸光中夾帶著顯而易見的憤怒,他們才是一條蠅上的螞蚱,可是,他卻向著那個傻子!而且,他還是自己懷胎十月所生的兒子,可他卻胳膊肘兒往外拐!
當下,再也不顧形象的衝他大聲呼喝:「大皇子!你這像什麼話?你只是三公主皇兄,有什麼權利護她一生?人家以後自有丈夫呵護!」
「有丈夫又怎麼了?」蕭無塵蹙眉,俊逸出塵的臉渲染上一抹顯而易見的薄怒,「有丈夫兒臣就不可以保護她了嗎?就如母后所說,我可是璃兒的皇兄!」
「你、你、你……」皇后想不到這個病秧子兒子猛然好了之後竟然這般氣人,這樣還不如要死不活躺在chuang上當廢物呢!
皇后被氣得不輕,而蕭若璃等人則恰恰相反,特別以蕭君奕更是,看來,他今天這步走對了!
蕭君奕努力壓抑住從心底溢到嘴邊的笑容,輕咳兩聲後道:「咳咳……大皇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和你母后頂嘴?哪怕是她不對,你也不可以這樣,還不趕快向你母后賠不是!」
「是!父皇,兒臣所作所為的確不所不妥!」
轉眸,蕭無塵對皇后施禮道:「母后,兒臣出言不遜,還請見諒!」
看著一合一唱的兩人,皇后竟生出一種他們才是父子的念頭,當下更是氣急,寬大的紫袍袖口一揮,沖正向她施禮賠不是的蕭無塵道:「不賠也罷!我可受不起大皇子你的大禮!」
就在蕭無塵起身之際,只聽皇后開口道:「皇上,臣妾之所以冒著被處罰的危險來找你,原因有二,一是因為珍兒進宮告訴臣妾,臣妾的二娘病危;二是臣妾二娘最疼愛的孫女便是珍兒,而她最大的心願便是想看到珍兒大婚,可皇兒一昏迷們便是五年,自然就把這事耽誤了,因此,臣妾懇請皇上為珍兒和大皇子賜婚!」
賜婚?!
蕭君奕眉頭一皺,這原本就是五年前的事情,可是,這個時候賜婚……
「父皇不可!」蕭無塵臉色刷地變得蒼白,除了璃兒,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別的女子。
「皇兒,你說什麼話?!」皇后朝顧不得風度,朝他怒喝道:「你耽誤了人家珍兒那麼多年,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蕭無塵亦毫不客氣:「難道你要兒臣娶一個不喜歡的女人為妻?!兒臣只會娶自己喜歡的女子,哪怕是不名一文也好!!」
「你……你……」皇后哪裡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氣得手足發顫,桂嬤嬤忙一把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對蕭無塵道——
「大皇子,您就少說兩句吧,皇后聽到老夫人病危,差點暈倒,可您還……唉……」
蕭君奕自然不願讓皇后在宮中多一名幫手,因為,他知道那個方秀珍是何許人也,如若進宮,絕對是第二個皇后……不!她比皇后還要狠!因此,五年前那次的意外才會發生……
「咳咳……」蕭君奕輕咳兩聲,而後轉眸看著皇后道:「皇后,朕體諒你的心情,不過,大皇子說的也有理……」
「皇上,你、你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好啦!」蕭君奕臉色一沉道:「朕不想做一個昏君,將兩個不喜歡的人強綁在一起,那樣生活在一起,不是幸福,而是折磨!這點皇后應該深有體會,不是嗎?!好啦,朕從此刻起撤消你的禁足令,有時間,你回方府看看老夫人!」
刷地,皇后臉色變得蒼白:「謝皇上體諒……臣妾……先行——告退……」
話完,也不等蕭君奕點頭便轉身朝門外走去……
就在皇后前腳剛剛出門之際,太監總管高公公便領著一名男子在長樂宮外求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禮部張尚書!
看著神色慌亂的張尚書,蕭君奕眉頭一蹙道:「張尚書,你慌慌張張的有什麼事?!」
張尚書雙手高舉過頭頂道:「皇上,這是臣剛剛收到的其他三國遞交的國書,祁、瞿、大越三國國君同時來函——他們將會趕來參加三公主在一個月的十五歲生辰慶典!」
「什麼?你說什麼?」蕭君奕呼的起身,十指緊捏成拳,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匍匐在地上之人,目光中陰誨未定。
「祁、瞿、大越三國國君同時來函——他們將會趕來參加三公主在一個月的十五歲生辰慶典!」張尚書抬眸,一字不漏的將之前的話重複一遍。
這一遍,蕭君奕不再似之前的激動,長歎一聲後歸於平靜:「該來的始終逃不了!」
隨即,他大手一揮道:「你先下去吧,有什麼異常再行稟報!」
張尚書走後,屋內頓時一片沉寂,賢妃滿目慌亂,蕭君奕蹙眉沉思,蕭無塵更是忿忿不安,而蕭若璃則看著蕭君奕,腦海裡想著那句話——該來的始終逃不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些人真的相信她是那什麼異星?得她可得天下?!
突地,她眉眼綻放,紅潤的唇角勾勒出一抹整死人不償命的笑,要是她無所作為,或是驚世駭俗,這幫老古董會怎麼樣?還會像跟著蜜糖跑的小耗子嗎?
要是那些個帝王諸侯知道自己被別人當成了小耗子,那會作何感想?
撲哧,蕭若璃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賢妃瞪大美眸,不解地道:「璃兒,你笑什麼?」她都快急死了,可璃兒卻還笑……
蕭若璃膩到她身邊,勾住她的脖子甜膩膩的調皮一笑道:「母妃,璃兒笑的是,如果那些趕來這裡的人知道女兒是個不學無術又或者是個驚世駭俗的公主,他們會怎麼想?還會說得異星得天下嗎?!」
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
蕭無塵雙眼放光,而蕭君奕啪的一巴掌拍在大腿上,起身把住她的雙臂哈哈大笑:「哈哈哈……還是我蕭君奕的女兒厲害,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到這麼一招!妙哉!妙哉!」只要到時安排幾個漂亮駙馬人選在宮外,讓蕭若璃時不時走上幾遭,那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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