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蓉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回頭對夏宇飛軒說,「王兄,我想出外面走走!」
夏宇飛軒有些不放心,擔心聶辛荷的身體受寒,便說,「這樣冷的天氣,還是屋裡暖和。」
但是傅雪蓉哪裡聽得進去,便獨自走了出來,聶辛荷看了他一眼,也隨後出來,琉璃趕緊扶著她,傅雪蓉卻一個轉身,淡淡地說,「我想和王妃單獨談談!」
琉璃不依,自然還杵在那裡不動。
「琉璃,你下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聶辛荷推開她的手,一個人上前。
一陣冷風拂過,如到尖一般刮在臉頰。這北國的冬,真不是一般的嚴寒。聶辛荷緊閉著嘴巴,彷彿一但張開,便會有冰塊凍在嘴裡。
她踩著腳下的雪,走得極為緩慢,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被陷了下去。雙手窩在袖子裡,默默地跟著傅雪蓉走了好一段路程。
在這裡,是看不見綠色的樹葉的。眼及的地方,都已經披上了一件晶瑩的衣裳。整個花園,白皚皚一片,十分冷清。就連那湖面,也都凍結了。
兩個人一直沒有說話,聶辛荷艱難地跟在後面,外面的冷氣快讓她受不了了。前後除了她們,一個人也沒有,這個世界安靜得可怕。
她看著傅雪蓉的背影,不曾想有一天會此般看她。她的厚厚的靴子,也時不時陷了進去,只是腳步依舊十分急切。聶辛荷的臉已經被凍得發僵了,好不容易她放慢腳步,自己才跟了上來,她卻一個急切轉身,聶辛荷冷不防,打了個趔趄。
身體的重心不好把握,還好沒有摔了下去,傅雪蓉只是冷冷地看著她,一點驚訝的神色也沒有,更別說是上前攙扶她。
待她站定,傅雪蓉卻往前走了兩步。細細地瞧了瞧她隆起的肚子,笑著說,「很快就要生了吧?」那樣的神情,似乎沒有任何敵意。
聶辛荷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不料她卻突然說,「你一定想不到我會有今天吧,還真是多虧了你啊!」
「我讓皇上帶你走,並沒有任何惡意!」聶辛荷知道她遲早會這樣說的,她到底是埋怨她的,不管她現在過得多好。
「我就知道你和他的關係不一般,你們到底背著我表兄做了些什麼?」傅雪蓉忽然激動起來,那樣的表情,瞪著大眼睛,彷彿想要將她吃掉一樣。
「啊?」聶辛荷錯愕地注視著傅雪蓉,沒想到今日她居然問的是這個,難道樓清語對她說了什麼了。
「怎麼?敢做不敢承認了?」傅雪蓉的眼神像刀,一刀一刀往心頭上扎。
「我跟皇上沒有任何關係,我聽不懂你的話!」
「我現在的一切,拜你所賜!我會把我所受的苦,都還給你!」
聶辛荷越發聽不懂她的話了,只得說,「如果你還在為當初的事情埋怨我,我無話可說,只得請你原諒。雪蓉~」
聶辛荷原想繼續說,卻聽得一聲呵斥,「你沒有資格這樣叫我!」
她只是淡然地看了她一眼,一樣的不慌不忙。
傅雪蓉的眼中燃燒著火焰,是被她的那種冷漠給激起的。她的那張俏麗的臉,如同魔鬼一般,吸引著所有男人,她恨不得將她給撕下。
突然間,傅雪蓉那雙冰冷的手揮了過來,重重地摑在聶辛荷臉上,原本凍僵的臉,又恢復了知覺,留下五道深深的紅印。
聶辛荷沒有反抗,她也沒有反抗的能力,那一掌太痛了,也太用力了。她一下子跌在雪地裡,手扶在肚子上,眼眶紅紅的。
傅雪蓉討厭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一直隱忍的情緒,一下子爆發了出來。她一步上前,撲在聶辛荷身上,冰冷的雙手夾在她溫熱的頸間,冷與熱的對決,讓人不由地顫抖了一下。
「為什麼我愛的男人都喜歡你,為什麼!」這個時候聶辛荷才清楚地看見,她的眼裡,竟然佈滿了血絲。
她手上的力度一點一點地加重,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氣。聶辛荷沉重的呼吸在空氣中化為虛有,只聽得她冷冷地說,「你,你想殺了我沒關係!但是,但是,你不能傷害我肚子裡的孩子,否則,王爺會恨你一輩子的!」
聶辛荷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她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這句話上了。
「王爺會恨你一輩子的!」她咬著牙,臉已經漲紅了。
傅雪蓉一直盯著她,手上的力度,好像在不知不覺減緩了。
她恨、她恨!手鬆開的瞬間,將聶辛荷遠遠地撇開。
聶辛荷終於又呼吸到那冰冷的空氣了,大口地喘息著,如同快要死掉的魚兒,重新回到水裡的暢快。
傅雪蓉轉身的瞬間,眼淚滴了下來,融進了雪裡,悄無聲息。
她瘋狂地往前跑,遠遠的,聶辛荷好像聽到一句話,是她的吶喊。
「我永遠都不會讓你好過的!」
……
聶辛荷歎了口氣,整個人還倒坐在雪裡。她想站起來,可卻發現經過剛才的掙扎,已經沒有力氣了。這漫天的飛雪,飄飄灑灑,彷彿在下一秒就能將她掩埋。
她的臉、她的脖子,都還是紅紅的一片。手暴露在空氣中,已經凍僵了,硬邦邦的。雪落在臉頰上,好像還有一絲涼涼的感覺。這樣的冬天,什麼時候才能過去。
傅雪蓉想殺了自己,她竟然動了殺人的念頭。聶辛荷感到一陣心冷,比外面這雪還要寒。聶辛荷抬起凍僵的手,緩緩地貼在脖子上。剛剛那一瞬間,自己真的快死掉了。
樓清語,樓清語到底對她說了什麼。她對自己的恨,竟然累積到這麼深。原來當初,自己做錯了一件事。
傅雪蓉這樣質問她,她也是沒有辦法解釋的。她和樓清語之間,也不過是相知的朋友,樓清語想要什麼,她給了夏宇飛軒,便沒有辦法給他。
原來他們四個人的命,是緊緊牽在一起的。
…………
友友最近一直在修改前面的文,一直想要把它寫得更好,有仔細閱讀的親就知道了,謝謝你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