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隻暗日無邊的大手,猛然抓緊阿金肩頭。阿金如驚弓之鳥全身戰慄不已,雙腳像灌了鉛似地寸步難移。
「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幹什麼呢?」身後一個蒼老而熟悉的聲音在空氣裡飄蕩。
阿金立馬轉身,見是老爹,如放下千金重擔,舒緩了片刻。
「我倒要問你!老爹,為何你每到午夜就對著牆角喋喋不休。」阿金叉著腰,一吐心中所以的疑問。
「哈哈……誰說我獨人自語了。」
「你瞧……」老爹指著牆角的一個物體。
阿金雙手用力揉了揉眼睛,擦亮雙眼,脫口而出「一隻老鼠!和一隻老鼠說話?」阿金感到匪夷所思,滿腦子想不通。
眼前一隻毛皮軀黑,眼睛閃爍著賊光的老鼠趾高氣揚的反楸著阿金。
「嘿嘿,神了,你看這老鼠居然不怕人,還使勁盯著我呢。」阿金傻笑饒了饒頭,疑惑的看著老爹。
「嘿嘿!」乾枯而又沙啞的笑聲從老爹喉嚨裡傳出。
老爹用力吸了一口煙,停頓了半刻,緩緩吐出,頓時四周很快瀰漫著濃烈的煙草味道,老爹揚起高高的嘴角「這又算得了什麼。」
「看好了。」老爹對著阿金說,並指著黑皮老鼠。
忽然,老爹嘴裡說了幾句阿金從未聽過的語言。只見黑皮老鼠靈活的,連續來了兩個三百六十度的大空翻,然後雙腳輕輕的落地。此刻黑皮老鼠,叉著腰,甩著長長的尾巴,並且昂著它高貴的小腦袋,晃來晃去,得意洋洋之極。
阿金此時嘴呈O字形,大的都可以放下一顆雞蛋。驚訝的表情不言而喻。
「這……這……我沒有眼花吧!」阿金驚得說話都打起了結巴。
「嘿嘿,小子,你聽說過「鼠語」沒有。」老爹神秘的轉了轉手裡的煙桿。
「鼠語!!!」阿金重重說了這兩個字。
「大自然中每種動物都有它自己獨特的語言。你有聽過,人有人語,鼠有鼠語,這句話嗎?」老爹反說。
阿金頭如撥浪鼓似的,拚命的搖著如千斤重的頭顱「沒有。」
「鼠語簡單的說,就是老鼠界的語言。」老爹解釋道。
「老爹難道能聽懂它們的語言!」阿金皺著眉,一臉寫滿了問號。老爹微笑點了點頭。
「人能聽懂老鼠的語言?」阿金抓著腦袋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老爹在地上找了個凳子坐下,翹著二郎腿,一搖一晃擺著他的寶貝煙桿,驕傲的說「小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鼠語是我們家族流傳的一種神秘語言,放眼望去,古往今來,只有我們家族的人才會。」
老爹得意的彈了彈長長的煙灰,繼續說道「老爹以前的祖父在朝中做過大官,官拜正三品,官位左副都御史。祖父為人耿直,但又古板而不善變通。所以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遭到朝中各官員的排擠。因為祖父多次和朝中丞相意見不合,起了爭執,而遭奸人陷害,發配邊疆。(發配邊疆就是被流送到邊遠地區,少有人煙,天氣環境狀況差,用現在的話講就是還未被開發的地方!!)
送到邊疆一般不是放哨,就是呆在邊疆的大牢裡。又加上邊疆地勢乾燥惡劣,風沙極大,不死也要脫層皮。所以很犯人還沒有走到目的地,就已經不堪重負,在中途死掉了。
由於祖父是個清官,家眷並沒有多餘的錢來打點這兩個官兵,所以一路上祖父都受盡欺辱。由於路途遙遠,沙漠中又曬,又渴,又累,祖父已經疲累不堪,還有沙漠地區嚴重缺水,祖父的嘴唇也干的發紫,就要求停下休息。兩個官兵行了這麼多路,也累得差不多了。於是停了下來。
在大家又累有曬的時候,祖父發現前面有一處破廟,當時就覺得很奇怪,一望無際的沙漠中,怎麼無辜多出了一座破廟。不過大家也沒有多想,就直奔而去了。
在破廟裡,四處堆積了半尺厚的灰塵,腳一踏進去,塵土飛揚。突然,一粟陽光照進了破廟,讓這冷清的破廟頓時有了一線生氣。骯髒的灰塵也在陽光的照耀下,形成懸浮的顆粒。空氣裡到處滿都是粉塵並摻雜著發霉發臭的味道,廟裡角落裡,也到處都掛著縱橫交錯的蜘蛛網,地上還有一尊歪歪斜斜的神像。
看見這般情景,兩個官兵,趕緊把神像立起來,(古代人比較迷信,一般是見佛就拜的)只見一尊手持武器、威武站立的石刻浮雕鼠神像挺拔的立在那裡。神像威嚴而莊重,鼠像的三撇鬍子看起來氣勢磅礡,凌厲非凡。兩個官兵見是一副老鼠像,就出現了鄙視的神情,認為老鼠是屬於鼠輩,盜賊,不勞而獲,偷雞摸狗的傢伙。這樣的下三濫也值得參拜,於是憤憤的在鼠神像上賣力踹了兩腳,還吐了一扒口水。祖父本來就是個厚道的人,就勸說,好歹也是一尊神像,你們也應該尊重。兩個官兵那裡聽到進祖父的話,反說,現在還擺什麼官威啊!在這裡我們就是爺!說完使勁的扇了祖父兩個重重的耳光。祖父嘴角淌著濃烈的血絲,身體也疲勞之極,就沒有在說話了。
沙漠的夜晚真的很美,只見金鐮刀似的月牙高懸,滿天閃耀著晶瑩亮澤的星星。祖父仰望浩瀚的星空,看著閃爍不定的晨星,放著璀璨的光芒,任由自己的思緒飄蕩在玄奧神秘的太空,想起了古人一詩句「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讓祖父頓時惆悵了起來。
而此時廟裡發生了變化,只見無數之老鼠從神像後鑽了出來(大概是在神像身上打的洞)群鼠如狂蜂浪蝶蜂擁湧向兩個官兵,在群鼠散去之後,只留下地上白慘慘,空空的兩具白骨,令人害怕的遐想翩翩。祖父見此情景,也嚇個半死,不過群鼠好像對祖父並沒有惡意,只見群鼠抬著一個小小的木桶,裡面浩浩蕩蕩裝滿了水,放在祖父面前,然後離去。祖父見此情景,激動的兩眼緋紅,沒想到老鼠也這麼有人性,於是雙腿跪下,虔誠的對著群鼠和威嚴的鼠神像,三拜叩首,然後把水一飲而盡。
因為祖父被發往邊疆,送邢的官兵包括祖父就這樣人間蒸發了,朝中派人尋找卻一無所獲,只好作罷。並斷定三人應該是死在去邊疆的路上,就沒有追究了。因為這樣,祖父以前的家肯定是回不去了,也因禍得福,安定生活在哪兒。由於是老鼠救了祖父,祖父為了報恩,娶了一位鼠新娘,聽說鼠新娘白天是人,晚上便是一隻老鼠。祖父在哪裡,倒也過得其樂融融,自在無比。最放心的是,祖父的後代長的都是白白生生人面模樣,只是多會了一種神秘的鼠語。這種語言就一代一代的流傳下去,直到流傳在我身上。
老爹說完這一切,自豪而又累得大大吁了一口氣。
「原來老爹你們家族,還有這麼傳奇的故事啊!」阿金聽得津津有味。
「原來如此,怪不得老爹,你之前這麼怪異。我之前聽你跟那只黑皮老鼠說「味道還可以。」是什麼意思啊!
老爹聽後,拍著腿,哈哈大笑,「我來到這義莊30餘年了,煙齡也三十載了。那只機靈鬼(黑皮老鼠)跟我熟絡了以來,每次我在傍邊抽煙,它就翹著二郎腿努力享受。現在它跟我一樣煙癮都大得很,你看,它聞著這煙霧騰騰的氣味滿足的很啊!」
一隻神奇而有靈性的老鼠,一個滿身神秘,高深莫測而有故事的老爹。佩服的阿金五體投地,阿金兩眼放著光,而又帶著好奇的心理問:「鼠語,只有你們家族可以學?那外人也能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