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沒事,你放心吧。」
楚炎很自然地抓住了文汐寧的手,而她也沒像以往一般地躲閃,只是微微垂下了頭,
「小炎……」
「叫我炎,你昨夜不是這麼叫過我嗎?」
楚炎打斷了文汐寧的話,而她卻是臉色微紅,猶豫了下道:
「炎,謝謝你。」
不用多餘的話語,只是一句炎,一句謝謝,一道羞澀的笑,就足以讓楚炎心花怒放了。
他強忍著將她摟入懷中的衝動,只是將她扶了起來,柔聲道:
「起來吃點東西,然後喝藥吧。」
「嗯。」
點了點頭,文汐寧沒有特意問他昨夜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這藥是哪來的。
這一整天,楚炎是寸步不離地陪著文汐寧,經過了昨晚一事,楚炎似乎感覺到她的心境在慢慢地變化,她在漸漸地接受自己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泰城的客棧正在用膳的北堂朔卻正在聽著耳邊的八卦消息,
「喂喂,你聽說了沒有,昨夜臨川國又有一個家族被滅了。」
「是呢,江湖上早就傳開了,而且這一次居然有了一個倖存者,總算是讓世人知道了那個殺人魔的一點訊息了。」
「對啊,真是想不到那居然只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能變成劍的人,真是太可怕了,怪不得能殺死這麼多的人。」
北堂朔嘴角勾了勾,他們的猜測果然沒錯,能變成劍的人,除了楚炎,還能是誰?
「太子……」
一邊的秦正自然也聽到了他們的話,正想說話,卻見北堂朔一抬手,阻止了他的聲音,而他卻閉上了眼。
秦正連忙噤聲,他知道北堂朔這是在用神力跟鮫人皇子黑月交流中。
閉著眼狀似沉思中的北堂朔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那笑,迷得邊上的兩個女子頻頻偷看著他。
片刻之後……
「秦正,吃飽一點,入夜之後,我們就行動。」
北堂朔的語氣很是輕鬆,聽得秦正心中一鬆,看來是有太子妃的消息了。
這麼想著,秦正比平日多吃了一大碗的飯。
這一夜,風很大,月兒也隱入了雲層。
成片的竹子隨風搖曳,碧浪翻騰,宛如置身於茫茫碧海之中。
但是在文汐寧睡後不久,楚炎還是跟以往一樣消失了。
淡定地起身披衣,文汐寧打開了房門。
冷風撲面而來,這是臨近初冬的寒意,可是她的心卻更冷。
沒有片刻的猶豫,她抬步朝著楚炎的房間走去。
打開門,逕直朝著楚炎的床走去,拿出了昨晚看過的那些東西。
文汐寧並沒有去理那些屬於自己的東西,反而拿起了那張紙,展開。
果然,在第十一個名字上,也多了一個紅色的叉叉。
那紅,異常的刺眼。
文汐寧覺得這分明就是血,是能聞到血腥味的鮮血。
作嘔的感覺在喉間翻湧,她捂著嘴,撐著床柱就是一陣乾嘔。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響動,文汐寧警覺頓起,來不及收拾東西了,將手中的紙和那包裹一把抓起塞進了寬大的披風裡,閃身出了房間。
可是未等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那陣響動越來越清晰,是腳步聲,而且是兩個人的!
兩個人?那就不是楚炎了!
文汐寧拽緊了披風,躲進隱在黑暗之中的竹林中,凝神看著聲響傳來的方向。
下一刻,兩道身影出現在文汐寧的視線之中。
黑暗中看不清他們的容顏,可是文汐寧卻一眼就認出了跑在前面的那抹白色身影。
手,猛地摀住了自己的嘴,文汐寧就這麼完全無法自制地哭了起來,無聲,眼淚卻是嘩嘩直落。
那是她的朔,她心心唸唸的男子。
即使看不清樣子,即使還離得那麼遠,可是她感覺到了。
那是屬於他的氣息,她那麼喜歡,那麼愛著的氣息。
「朔!」
她不知道自己的聲音能不能讓對方聽到,因為那一個字已經顫抖地完全失去了音準。
可是她完全是多慮了,就當她這個字叫出口的時候,原本正在焦急尋找著的北堂朔猛地腳步一頓,「嗖」地一下朝著她這邊看來。
聲音卡在了喉嚨裡,北堂朔張了張嘴,愣是沒能叫出那他每天都要叫上幾百遍的名字。
可是人卻已經奔了過來。
即使天那麼黑,即使只是那麼一個模糊不清地呼聲,可是北堂朔卻準確無誤地找到了她。
文汐寧—他的妻子。
直到將那千思萬想的人兒一把摟進了懷中,直到聞著她熟悉的香味,直到感受到了她那溫暖的氣息,北堂朔才顫抖著聲音道:
「寧寧……寧寧……」
「朔……」
急切地尋找著對方唇,就這麼毫無顧忌地
有著千言萬語,此刻卻無從說起。
那是一種怎麼樣的感動,兩人無法言表,久別重逢,失而復得,還是……
總之,他找到她了,而她也等到他了。
他沒死,她沒事,真好,真好……
秦正站在不遠處,紅著眼看著面前相擁而吻的兩人。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耀眼的金光在黑暗中忽地亮起,秦正發現了,正在擁吻的兩人也發現了。
北堂朔連忙放開了文汐寧,赤月劍在手,一把將她護在了身後。
而秦正也連忙跑到了兩人的身邊,緊護在文汐寧的另外一邊。
金光過後,楚炎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三人的面前。
黑夜寒風。
風,吹得他的衣袍翻飛,獵獵作響,黑髮飛揚,露出了他冷酷邪肆的臉。
冷眉深皺,金銀雙眸危險地瞇起,陰寒至極,
「汐兒,你騙我!」
只五個字,卻是平地掀起了一陣寒氣,直達對面三人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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