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孕婦!」北北再次挺起自己的肚子。
顧城西勾起嘴角:「你是不是不想當孕婦,袁城北,不要讓我再說一次。」
「嘁,掃就掃,我去找小舅媽。」北北說著出去了,不過不一會兒就拿著掃把進來,很鬱悶的低聲說:「我這孕婦咋就當得爹不疼娘不愛呢?」
小落睡到半夜覺得口渴,她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說:「城西,水。」她等著有人開燈,可是等了一會兒都沒燈光,她自己不想開燈去倒水喝,便翻過身重新睡了過去。
後半夜,突然開始下雨,還打起了響雷。小落往裡靠了靠,說:「城西,我怕……」
她抱了個空,恍惚著睜開眼睛,不敢開燈。她坐起來,抱著自己的膝蓋,將頭埋進膝頭。她什麼時候開始怕打雷了,她一直不怕的。記得還在B市的時候,她以為他怕,還每次都陪他睡。可是,有些事就在潛移默化中改變。
「兔兔……」門被打開,燈光亮起來。
她抬頭,看見他站在門口,身上的衣服是濕的,滿眼的擔憂。他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拉開被子,將她拉進懷裡,輕聲哄著:「不怕,我來了,不怕。」
小落的眼角有一滴淚滑落,她將頭埋進他懷裡,低聲說:「城西,打雷了。」城西,打雷了,你怎麼來了,要是路上出事怎麼辦?
「我知道我知道,打雷了,我來了。」他的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直到她在他懷裡睡熟。他將她輕輕放下,然後將被子給她蓋好,本想抽身離開,結果被她抓住。淺笑,他從善如流的躺下,她便往他懷裡靠了靠,好像很安心,然後圈住他的腰,睡沉了。
他的唇放在她頭頂,輕聲說:「既離不開,又何必為難自己,傻瓜。」
第二天一早小落醒來的時候,顧城西已經離開了。唯一證明他來過的是桌上的早餐,他親自的準備的。吃著早餐,她有點食之無味,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
吃過早餐,她便想起來,今天可以查面試排名了。可是自己根本不知道去哪個網站查,因為這些事一直是他在做,她唯一做的事就是去考場參加了兩場筆試和一場面試。打電話問他?她猶豫了,昨晚他來了,可是她總不能離開他就不生活了。
正欲再網上百度,他的短信就來了,是說她面試成功翻盤了。那條短信很簡短,可她看著手機屏幕,似乎能看見對面的他拿著手機淺笑。那個人很少表露自己的情緒,淺笑就表示他很開心了。
彷彿能看到那張絕美的臉,笑著撫摸他的頭頂,或者還會獎勵的親吻一下她。關了電腦,小落覺得心裡空空的,不小心把早餐沒喝完的牛奶打倒,衣服弄髒了。她看著餐桌上剩餘的早餐,悵然失落,她忘記收拾了。
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她坐在沙發上,將擦頭髮的帕子舉在手中。一直沒人接,她便抬頭去看,好像看到他站在她身後,卻又立刻就消失了。小落歎息,只好自己擦頭髮,胡亂的吹了一下便作罷。
終於,北北約她出去逛街,她才勉強收拾了一下出門。和北北一起坐在奶茶店裡,小落明顯心不在焉。北北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便抓住北北的手,歎氣,說:「北北,我不是盲人,而且這樣對盲人也不尊重。」
「嘖嘖,我三哥才回家一晚上你就慾求不滿了。」北北搖頭,她說:「喂,話說我三哥昨晚好像冒著雷雨過去找你了,你難道沒有一點點感動。」
「怎麼可能。」小落將頭放在玻璃桌上,想著,如果他在,一定會拉住她,說桌面上太涼,不許她那樣的。
北北滿不在意的揮揮手,笑著說:「來來來,說一句話證明你還正常。」
「唔……」小落十分委屈,她不正常得有那麼明顯麼。遂弱弱的說:「你很美,比苗苗還美。」
「嘿,這話說得,不過不要告訴苗苗。」北北得意的笑,然後拿起奶茶開始喝。
小落抬眸看著她,接著說:「我開個玩笑,不要當真。」
「噗……」北北碰,用紙巾擦嘴巴,呲牙咧嘴的說:「你這絕情的女人,怎麼可以這樣,折磨得我三哥那樣憔悴,自己居然還這麼正常,嘿……」
……
「我好久沒見過苗苗了。」小落抬起頭,索性用手支撐的腦袋。
北北聳聳肩,看著小落,收斂了玩笑,認真的說:「葉子,我覺得你和三哥在一起後,變了,你自己有感覺嗎?」
「嗯……」小落抿嘴,怎麼可能沒有。她說:「變懶了,什麼都依賴他,便任性了,總覺得自己對,變得,變得有點不會生活了,北北,我現在感覺自己是個廢人。」
「葉子,三哥愛你,所以寵你,但是不代表你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他,作踐他。」北北輕聲說:「三哥比別人都驕傲,可是在你面前,他放下所有驕傲,那樣清高的人,甘願做你的奴僕,還有什麼比這樣的愛更深,你這樣任性對得起誰?」
小落沉吟,回想著自己的變化,她太任性了,甚至有時候會覺得他對她好是理所當然。難道是因為他好得太自然,她接受得太坦然,所以一切的變化好像合情合理。
見她沉思,北北繼續說:「不要把他的包容和寵愛當做傷害他的本錢,他承受的比你多太多,葉子,你好好想吧,到底什麼更重要。」
和小落分開後,北北立馬給上校打電話匯報:「小舅媽,你昨天給我的稿子,我一字不漏的背出來了,略帶感情,哎,說得我眼角都濕潤了,上校,您能不能把卓然召回來了?」
小落回到小別墅,看見門口有顧城西鞋子,唇角不自覺上揚。不過,她在屋子裡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他的影子,可是屋子明顯有被他收拾過的痕跡。
頹然坐在沙發上,她拿出紙鶴看了看,北北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裡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