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落放空了好幾天,幾乎是生活不能自理,看著凌亂的小別墅,她傻眼了。十分愁苦的看著滿屋子的髒衣服,甚至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收拾。
就在她為難的時候,沈桂芳的一通電話把她召喚過去了,外婆生病住院了。小落打了車就往醫院去,找到病房的時候,裡面正熱鬧著。顧城西也在,不知道說了什麼,外婆樂得笑開了花。
小落進去後,外婆就拉著她說:「兔兔來了,城西說你最近老是上網到很晚,早上起得也晚就沒叫你來,是我非讓你媽媽叫你來的,我可得說說你,怎麼能成天上網呢……」
小落抬眸嗔了顧城西一眼,他沒事幹嘛胡亂告狀。不過細想一下便瞭然,他們的事父母不知道,她沒和家裡聯繫不知道外婆生病了,他在找理由幫她開脫呢。小落委屈的看了一眼他,可是,幹嘛找這種會挨罵的理由啊。
聽了沈桂芳說小落才知道,原來杜玉成和寧靜結婚了。外婆和沈桂芳回去參加婚禮,就是因為太高興,外婆多喝了點小酒,多吃了點小菜,導致腸胃發炎。
在病房裡待了一會兒,顧城西接到電話就說有公事先走了。外婆讓小落去送他,小落扭捏著,顧城西便讓小落躲陪陪外婆,自己離開了。
小落陪了一會兒外婆,外婆便說困了要休息,讓小落回去,有沈桂芳守著就好。小落從醫院出來,想到這段時間挺無聊,就去了書店買書。到了書店發現顧城西好幾年前的書,她便買了一本,似乎已經忘記了他從前是一個作者。
買了書,一面走一面看,放否回到了當初在B市的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不在焉,小落不自覺的走進一條巷子,很幽深的巷子。感覺到有些冷清,她抬眸一看,傻掉,迷路了。
原路返回吧,小落轉身,然後看見幾個混混,手裡拿著木棒,猥瑣的笑著。「小丫頭,還逮不著你?」為首的那人往前一步,揮動手裡的木棍說:「老子跟了你好幾個月了,終於落單了。」他高喊一聲:「兄弟們,給大哥報仇。」
說著,一群男子就嘶吼著,舉著木棍朝她奔過來。小落凝眸,慢慢將書合上,放進包包裡。她好久沒打架了,而且,最近心情太糟糕,不管對方什麼來頭,她就當發洩情緒吧。
為首的男子棒子下來,小落接住,並不放開,抬腳就向他命根踹去,很準。男子發出一聲慘叫,被踹了出去,倒在地上面目猙獰。其他人看得膽戰心驚,老大一個大男人被一個瘦瘦的小姑娘給踹飛了。
其他混混猶豫著不敢上前,小落擺好了架勢要大打一場。男子被自己的同夥扶起來,他扭曲著臉,說:「上,兄弟們,她一個小娘們兒,怕什麼,我們一起上。」
其他人似乎想通了這個道理,嘶吼著一起衝了上去。同時幾根棒子揮向小落,小落開始還能應付,慢慢的就感到有些乏力。手臂上已經挨了兩下,背上也被打了幾下,很疼,但是她知道不能停下。
「你們幹什麼?」一聲冷呵,一個修長筆挺的身影出現在巷子裡,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混混們停了下來,看著突然出現的邪魅男子,笑著說:「小子,勸你不要多管閒事,就當什麼都沒看見,打哪兒來回哪兒去。」
顧城西看見被圍困在中間小落,他蹙眉,大步走過去,穿過層層包圍,和她一起站在圓心。他抬起手,將她唇角的血絲失去,眉頭緊皺,他問:「疼不疼?」
她搖搖頭,有種想要落淚的感覺,可是這個時候她不能,不能軟弱,不然他們都走不出去。他抿嘴,低聲呵斥:「怎麼那麼不小心,一個人走到這裡來,迷路也不知道給我打電話。」
混混們愣了一分鐘,被眼前的美景震懾住,不過很快就回神了。他們十分憤怒,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這個男人似乎太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
「媽的,臭小子,你找死。」為首的混混高呼一聲,棒子已經朝顧城西背上打去。小落警覺,趕忙將顧城西拉開,用自己的身體去護他。誰知道,顧城西抱著她一轉身,將自己的背留給那根木棒。
他抱著小落,將他全部護在懷裡,悶哼一聲,眉頭皺得像堆了座小山。幾分鐘的沉寂,那些木棒一次又一次的擊打在他背上,他卻緊緊的護住懷裡的她。
他說了什麼,她完全呆住,他說:「別動,我能保護你。」她抬頭去看他,他將她的頭壓回胸口,他說:「別看,難看,如果怕我死了就答應我,嫁給我。」
「別看,難看,如果你怕我死了,那就答應長大後嫁給我。」這是那時候那個男孩子為了分散她注意力的話,如果不是為了這句話,她怎麼會捨得和顧城西分開。
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他捂著她眼睛的手裡,他怎麼那麼傻,為什麼不說。小落不知道自己的哭了多久,她只是哭著喊:「放開我,城西,你護我一次,這次換我來保護你,放開我,你會死的,你會死的,不要,放開我……」
他一面忍著疼痛悶哼,一面在她耳邊說:「我說過的,絕不放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巷子外面響起了警笛聲,混混們扔掉木棍作鳥獸散。顧城西一放鬆,從小落背上滑落,小落趕忙轉過身接住他。儘管已是模糊,他還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那迷離的鳳眸微微睜開,他喘息:「不-放……」
「城西,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她哭著抱著他,用下巴抵住他的滾燙的額頭,說:「不放,不放,我也不放手,對不起,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對不起,你醒來,好不好。」
他笑著抬手,顫抖著擦拭她的眼淚,輕聲艱難的說:「別哭,別-哭,傻……」他的手垂落,在她懷裡閉上了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