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明白那小倌館的老闆為什麼不收她的錢,現在她倒是有點明白了……
因為月之言根本就不是小倌館的人嘛,自然也不需要她幫忙贖身了。
天!瞧她鬧了多大的笑話啊!把堂堂月王認作小倌就罷了,還非常不自量力地要為人家贖身。
童櫻現在很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算了。
「總之,我是要報答你的啦。」童櫻壓抑著心中的羞愧,固執道。
「……」月之言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櫻兒,你好了?」風琉月和花非羽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帶著濃濃的驚喜。
「我當然好了啊,我剛才就跟你們說了,你們不相信啊。」童櫻動了動自己的手腳,「一點都不疼了。」
「不是,我是說,你記起忘記的事兒了?」
「……你不傻了?」
風琉月和花非羽眼神灼灼地看著童櫻,同時開口。
「那個……」童櫻尷尬一笑,有點心虛地點點頭,「我好了。」
童七小姐的事,穿越的事,一時半會兒她可能也解釋不清楚,那麼,就讓他們認為她發病了又好了吧。
「櫻兒,對不起,讓你受苦了。」下一刻,剛才還喜笑顏開的風琉月就收起了笑容,自責地看著童櫻。
「不關你的事兒的。」童櫻搖搖頭。
她當時就在旁邊,也沒看出小菊是易容的。說來說去,還是敵人太狡猾了。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就是,當時那具身體裡的靈魂是軟弱可欺的童七小姐,才會讓敵人鑽了空兒。
如果是她,不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才怪。
「怎麼不關我的事兒,我沒保護好你就是沒保護好你。」風琉月心疼地摸了摸童櫻蒼白的臉,「你說吧,那些人怎麼處置?你說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你說誰?那五個侍衛?還是包括太子妃,或者說太子?」童櫻眨眨眼,問道。
「包括太子妃和太子,還有文家的人。」風琉月直直望著童櫻,堅定道。
「你說真的?任我處置?」童櫻有點不確定地看著風琉月,滿是懷疑。
怎麼說,那幾個人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可是統治階級的最上層,犯了錯,頂多也就是監禁終生,豈能任她處置?!
封建社會不是有一種說法嗎?刑不上大夫。有身份的人是不會被殘酷的刑罰處置的。
「真的。」風琉月重重點頭。
「那麼,我就說了哦。」童櫻臉上閃過一抹邪惡的笑,冷颼颼道。
「說吧。」
「男的閹了,讓他做王府裡的奴才,女的劃花臉,讓她做王府裡的奴婢。」
「……」風琉月愕然。
月王更是驚得嘴巴大張。
「這個好!這個好!」花非羽拍著手贊成道,「不過,把他們放你身邊,有點危險,還是賣到別處吧。」
「危險什麼?」童櫻冷冷地挑了挑眉,然後囂張一笑,「我當然要親自看看他們痛不欲生的臉,才能解心頭只恨啊。」
「那就留幾天吧。」花非羽點頭,好像一切已經定了的樣子。
「月哥哥,你是不是覺得太狠了?」童櫻看向風琉月,小心翼翼問道。
其實,當初看著文雅拿鞭子抽童七小姐的時候,她確實是這麼想的:把男的都閹了,女的劃花臉,讓他們一輩子都為惹了她而悔恨。
「櫻兒,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可以……」風琉月小心翼翼地建議。
「好,那就殺了他們吧。」童櫻皺了皺鼻子,爽快道。
不管前世的少爺也好,還是這世的靜王也好,從來都是心慈手軟的人。而她愛的,不就是他的溫柔和善良嗎?
「……」花非羽目光閃了閃,然後開口道,「交給我處理吧。」
「……」風琉月默了默,然後長長歎了口氣,「罷了,就交給你處理吧。」
風琉月就是再傻,也知道花非羽打的是什麼主意。
童櫻自然也是明白的,搖了搖頭,「不用,這個還是暫時押後吧。等我什麼時候完全好了,由我親自來。」
不讓花非羽插手,是不想給花非羽惹上麻煩。風琉啟就是再落魄,也是一國太子。
而且,報仇就是要自己親自來才爽啊。
「你下得了手?」花非羽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不要現在說得狠,到時候又心軟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童櫻一臉堅定道。
「好了,先不談論這個了,櫻兒你有什麼想吃的?」風琉月柔聲道。
「唔……」聽風琉月這麼一問,童櫻才感覺自己飢腸轆轆,「我想吃……皮蛋瘦肉粥,玫瑰糕,麻辣鴨脖,糖葫蘆,冰鎮西瓜……」童櫻雜七雜八地說了一大堆。
風琉月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你剛醒來,可以吃那些油膩、冰涼的東西嗎?」
「可以啊。」童櫻毫不猶豫地點頭。
她覺得自己完全就是健康人一個,完全可以吞得下一頭牛了。
「好了,我想讓廚房給你熬一點粥,做一點糕點,其他的,我讓他們備著,等你好一點了,再吃。」風琉月斬釘截鐵道。
「……」童櫻無語。
既然他都決定了,還問她做什麼?問了又不聽她的。
「別不高興。是為了你的身體好。」風琉月伸指點了點童櫻嘟著的唇,「我們不吵你了,你先休息一會兒。等會兒讓廚房送吃的來。」
風琉月說完,就站起身帶著眾人準備離開。
折騰了一夜,現在已經是凌晨了。他準備安排花非羽和月之言去休息。
「月哥哥……」童櫻望著風琉月離開的背影,忍不住開口喊道。
「嗯?」風琉月回頭,向童櫻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你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童櫻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吶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