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琉月凝眸想了想,起身,轉身對花非羽道:「我去吧,你在這裡陪陪櫻兒。也許,聽到你的聲音,她就不會害怕了。」
「……」花非羽微微愣了愣,然後點點頭。
風琉月起身,大步離去。
「膽小的丫頭,趕快醒來!誰欺負了你,你就打回來。」花非羽在坐在床邊的凳子上,握住童櫻的手,故意惡聲惡氣道。
「你說,我們是用鞭子抽他們呢,還是用刀子扎他們呢,還是用劍刺他們呢,還是用火燒呢,櫻兒你喜歡哪一種?」
「你如果不醒來,我就自個兒玩了。你醒來後沒得玩,可不要哭鼻子……」
花非羽一邊說一邊刮了刮床上童七小姐的鼻子。
童七小姐沒醒,童櫻倒「撲哧」一下樂了。
幸虧她的聲音他們聽不到,不然,這裡的眾人鐵定以為鬧鬼了。
「乖,櫻兒,趕快醒來,我帶你去花國玩好不好?你再不醒來,我就一個人去玩了,不帶你。」
「那些好吃的水果你就吃不到了,還有好看的花,你也看不到了……」
童櫻在一旁聽花非羽絮絮叨叨說著,心中湧上一股又一股的暖流。
她從來不知道堂堂花王是可以這麼囉嗦的。
大約半個時辰後,月之言就來了。
花非羽起身,對月之言拱拱手,「多謝了,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開口,這次,我欠你一個恩情。」
「花王客氣了,靜王妃本也是我的朋友。」月之言溫和地對花非羽拱了拱手,然後對眾人道,「你們先出去,待好了,我再叫你們。」
「有勞了。」風琉月對月之言拱了拱手,然後示意眾人離開。
待眾人離開後,月之言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和上次一樣,將手掌覆向童七小姐的手掌,白光再次將二人環繞……
這次,童櫻沒有試圖進入那具身體,而是四處看著,尋找童七小姐的魂魄。
以前,她認為嚇掉魂兒完全是個誇張或者迷信的說法,但是,現在她認為這個說法是有依據的。
一個人受到驚嚇和刺激後,也許魂魄真的會脫離身體,然後不願意回去。她覺得,童七小姐遲遲不醒,是因為魂魄離開了身體,不願意再回來。
可是,她找了很久,卻沒找到童七小姐的魂魄,而她自己,不知為什麼,漸漸感覺暈眩起來,那白光在她眼裡變得越來越迷幻,向她鋪天蓋地地罩來。
她像是被什麼強大的力量吸引著,向白光深處飛去,然後,腦中也閃過一片強烈的白光,緊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時,童櫻感覺全身各處痛得像火燒。
「痛……」童櫻低低呻吟了一聲,然後張開眼,就看到了含笑看著她的月之言,以及還沒散去的白光。
「你醒來了?」月之言看著她溫和地問道。
「唔……」童櫻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個角度的話,她應該躺在床上,而躺在床上的,應該是童七小姐或者說她的身體,而她現在也躺在床上,那是不是說……
童櫻低頭,就看到了蓋在自己身上的棉被還有露在棉被外素白的手。
果然,她回到了這具身體裡,可是,真正的童七小姐呢?她又去了哪裡?為什麼這次她可以回來?
「剛醒來是有點痛。」月之言柔聲道,「閉上眼睛,治療還沒有完成,完成了,你就不會痛了。」
童櫻看著月之言柔和的笑臉,像是被蠱惑了一般,輕輕地閉上眼睛。
緊接著,童櫻感覺自己被柔和的白光罩住,感覺像是躺到了柔軟的白雲深處,全身都暖洋洋的,舒服得她想要蜷起腳趾頭。
漸漸地,童櫻就在這種柔軟溫暖的感覺中睡著了。
隱隱約約中,他聽到月之言在她耳邊說:「睡吧。睡一覺起來,傷口就不疼了。」
再次醒來時,童櫻就看到風琉月一臉憔悴卻欣喜若狂的臉,抬眸,就看到了風琉月身後站著的花非羽和月之言。
花非羽本是一臉的沉凝,在接觸到她的視線時,對她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月之言的臉色有點蒼白,看來,因為她損耗了不少精神,或者,相對的還有他的生命。
再後面,就是白雲、花影和小菊。
「櫻兒,你感覺好點了嗎?」風琉月抓著她的手問道,口氣急迫。
「……」童櫻轉回視線,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身體,竟然沒有任何痛楚,於是露出驚喜的笑容,「我沒事了。」
說完,童櫻就試圖坐起身。
「櫻兒,你幹什麼?你剛剛醒來,就亂動,快躺好。」風琉月臉上一驚,連忙扶著童櫻的肩膀,將她按回枕上。
「我已經完全好了。」童櫻誠懇地望著風琉月,非常誠懇道。
「胡說,受了那麼重的傷,雖然月王已經給你治好了,但是,還是要休養一陣才好。」風琉月一臉嚴肅道。
「是啊,靜王妃,你還是在床上躺幾天,休養一陣的好。」月王含笑附和。
「謝謝你了,月之言,希望以後有機會報答你。」童櫻真誠地看著月之言,感激道。
「靜王妃忘了嗎?我欠靜王妃一個恩情的。」月之言微笑道。
「呃……」童櫻愕然。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
所謂的人情,好像是她為月之言從小倌館贖了身,而且還沒花一文錢。
以前不明白那小倌館的老闆為什麼不收她的錢,現在她倒是有點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