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童櫻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吶吶道。
「……」風琉月嘴角牽起一抹笑,點了點頭,「我馬上就回來。」
將花非羽和月之言送出去,吩咐青影安排他們休息後,風琉月就進來了。
脫掉靴子,風琉月側身躺上床,然後將童櫻摟進懷中。
「睡吧。」風琉月拍了拍童櫻的背,柔聲道。
童櫻本是不困的,但是,被這樣哄小孩一樣哄著,困意便席捲而來了。
童櫻是被食物的香氣誘惑醒的,睜開眼睛的時候,屋裡已經大亮,光燦燦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讓屋子顯得溫暖而明亮。
童櫻有一種做了一個長長的噩夢然後醒來的感覺。
「來,起來吧,該用早膳了。」風琉月將童櫻扶了起來,然後將一個小桌子放上床,迅速地在上面放了清粥、小菜和糕點。
「……嗯。」童櫻眼眶發熱,鼻音重重道。
可以這樣對話,真好。她說的話,他都能聽到真好。還有,可以觸到他,也很好。
童櫻探過身子,雙唇在風琉月唇角一觸即離。淚珠輕輕溢出眼眶。
「……」風琉月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將手中的勺子遞給童櫻,伸手揩掉童櫻眼下的淚珠,望著她輕聲道,「別哭,以後不會有這樣的事了。」
「以後當然不會有這樣的事了。」童櫻昂著下巴,眼中還含著淚呢,就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道。
以後,即使她被迫離開了這具身體,她也不怕有人使壞了。她會讓他們經歷一下那七個人在山洞裡的那種噩夢。
「好了,吃吧。」風琉月摸了摸童櫻的頭,柔聲道,像是在對待一個調皮的小女孩。
「……」童櫻做了個鬼臉,低頭開始用膳。
他一定以為她是害怕才哭嗎,他一定以為她是在說大話。不急,他以後會慢慢瞭解她的。
風琉月在床邊坐下,也開始用餐,只是看童櫻的時候多,吃飯的時候少。
「月哥哥,我問你一個問題。」吃著吃著,童櫻突然停下用膳,抬頭看著風琉月,一臉嚴肅開口。
「什麼問題?你問。」風琉月也停下喝粥,一臉好奇地看著童櫻。
「你喜歡前幾天那個失憶的我,還是現在這個我?」童櫻鄭重地看著風琉月,鄭重問道。
「啊?!」風琉月沒想到童櫻會問這個問題,「為什麼這麼問?」
「回答一下嘛。不要管為什麼。」童櫻雙眼忽閃忽閃地看著風琉月。
「傻瓜。」風琉月忍不住再次伸手摸了摸童櫻的頭,「只要是你,什麼樣的我都喜歡。」
「一定要選一個呢?」童櫻固執地看著風琉月,不肯接受這個答案。
「有區別嗎?」風琉月疑惑地挑眉。
「有。」童櫻毫不猶豫地點頭。
「如果一定要選一個的話,我喜歡現在的你。」
「啊?!真的嗎?」童櫻立刻笑得像花兒一樣,「為什麼?難道不覺得現在的我又凶又狠嗎?」
「我寧願你對別人又凶又狠,也不想別人有機會對你又凶又狠。」風琉月柔聲道。
「這樣啊……」如此,童櫻圓滿了,笑得像偷了腥的貓一樣。
只要他不嫌棄她又凶又狠就行。
用過早膳,童櫻就要下床。月之言的治療術太厲害了,她現在身上沒有任何不適。可是……
她果斷地被拒絕了。
「不行,你繼續在床上躺著。」風琉月一臉堅決地看著童櫻。
「我已經好了。這樣躺著我好無聊啊。」童櫻一臉哀怨地看著風琉月。
「我陪著你。」風琉月在床邊坐下,溫柔地看著童櫻。
「……」童櫻無話可說了,眨了眨眼,嘴角不由逸出一抹甜蜜的笑。
被風琉月這麼一眨不眨地看著,童櫻突然有點不自在,於是決定找點話題來聊。
「太子和太子妃呢?」
「在府裡後院鎖著。」
「啊?!太子的人不來找麻煩嗎?父皇呢?父皇不知道嗎?」
「沒有太子的人了。父皇知道。」
「那父皇為什麼不來找你麻煩?還讓你把太子拘禁著。」
「父皇不會干涉我了。」
「啊?!」
「櫻兒,我以後不會隱忍了,我要奪回應該屬於的我的東西,恢復風王的身份。」
「……」童櫻傻眼了。
她只是沒在他身邊一會兒而已,怎麼就天地變色了?
「是因為我嗎?」童櫻眨著眼沉默片刻後,突然雙眸一亮,驚喜地開口問道。
「不,是為了我。」風琉月的嘴角緩緩溢出一抹笑意,低頭,在童櫻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為了我不再失去你。」
「呃……」童櫻先是驚愕,然後心中的甜蜜止不住地往上冒。
月哥哥說甜言蜜語的功夫真是越來越高桿了。
「月哥哥,放心吧,你不會失去我的。我很厲害的,這次是個意外。」童櫻伸手環住風琉月的肩膀,笑得一臉滿足。
「是,你最厲害了。」完全是哄小孩子的口氣。
不過童櫻不介意,抱著風琉月的脖子不撒手。風琉月無奈,只得依著她的力道躺了下來。
「月哥哥,我現在好幸福。」童櫻往風琉月頸窩處靠了靠,臉埋在他胸口悶悶道。
「嗯,我也好幸福。」風琉月拍了拍童櫻的背,在她發頂輕輕一吻。
這種氣氛……
童櫻的臉上悄悄泛起粉紅。
好適合接吻哦。
童櫻悄悄地抬起頭,從下對上風琉月溫柔含笑的視線,二人的視線糾纏著,糾纏著……
風琉月緩緩低下頭,雙唇緩緩湊近童櫻的嫣紅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