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傾城臉色一僵,他向來在人群中無往而不利,這還是第一次碰到有人不給他面子。
「櫻兒,你就幫冰姑娘看看吧。」風琉月轉頭,輕輕拍了拍童櫻的手背。
「月哥哥……」童櫻不情願地皺眉。
「乖!」風琉月的目光溫卻而不容拒絕。
「……好吧。」在風琉月堅持的目光下,童櫻不情不願地起身,往冰焰走去。
冰焰依然一臉敵視,被雪傾城用眼神警告了幾次,才有所收斂。
童櫻走到冰焰身邊,粗魯地拉起她的手腕,有模有樣地開始診脈。
「明明就是你下毒害我,現在還裝模作樣,虛偽的女人!」冰焰冷冰冰道,被雪傾城瞪了一眼,才不再說話。
童櫻不理她,依然沉默地診脈。
半晌後,童櫻才放開冰焰的手,淡淡道:「回去泡個澡,一半冷水一半馬尿,泡三個時辰就會好。」
冰焰一聽,臉都綠了:「女人,你是故意整我的,是不是?」
童櫻淡淡瞟了冰焰一眼,然後往風琉月身邊走去,一邊走一邊口氣平靜道:「你錯了,是那個對你下毒的人要整你。給你一句忠告,沒本事就不要太囂張,否則總有一天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這個……」冰焰臉色一變,就要破口大罵。
「冰焰,你若再多說一句話,就馬上起程回去吧,不要再跟著我了。」雪傾城冷聲警告。
「我……」冰焰張了張口,但是,看到雪傾城變得黑沉的臉,只得住口。
「多謝靜王、靜王妃,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雪傾城起身,對風琉月和童櫻拱了拱手。
「那我就不留雪王了,慢走。」風琉月拉著童櫻起身,對雪傾城拱了拱手。
親自把雪傾城送到大門外,風琉月才拉著童櫻返回。
「你哦。」待到回到清風院,風琉月停下腳步,伸手擰了擰童櫻的鼻子,「怎麼這麼調皮?」
用馬尿洗澡,虧她想得出來。
不過,先前童家人用牲畜的尿和糞便解毒的事,因為童家人愛面子,外人倒是不知道,風琉月自然也不知曉,如果知曉了,不知道會詫異成什麼樣。
「是她太囂張了嘛。」童櫻嘟著嘴為自己辯解。
「好了,這次就放過你了,下次不可以這麼調皮了。」風琉月牽著童櫻往臥室走去。
***
十日後,太子風琉啟和文雅大婚。
可是,太子同時娶進的,還有童薇,被皇帝指為風琉啟的側妃。
為了太子的大婚,風靖顏罷朝三日,風尚學院也停課三日。
比風琉月和童櫻當初的婚禮隆重了不知多少倍。
用過早餐,風琉月和童櫻出發,去太子府參加太子的婚禮。
太子府。
握著童櫻的手,坐在角落裡看著大廳裡的熱鬧,風琉月輕聲問:「是否覺得,和我成婚,委屈了呢?」
「嗯?」童櫻正靜靜有味地看別人巴結風琉啟的戲碼,猛地聽到風琉月的話,不由愣了一下,待她反應過來時,迅速搖頭,「當然不會。」
「傻瓜。」風琉月伸手拍了拍童櫻的頭。
「我才不傻呢。」童櫻皺了皺鼻子,輕輕地依向風琉月的手臂,「我可是找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風琉月的臉上浮現一抹可疑的紅暈,眸中卻升起一抹暖暖的笑意。
這個丫頭,就是這樣總是直通通地表現出自己對他的愛意,他才會放不下啊。風琉月覺得心口漲得滿滿的都是甜蜜。
「靜王,靜王妃。」二人正你儂我儂呢,突然聽到身邊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二人轉頭,就看到了一身紫色長袍的雪傾城,依然是冰雕雪鑄般的容顏,寒氣四溢的氣質。
「雪王,快請坐。」風琉月連忙拉著童櫻起身,含笑招呼他。
雪傾城在二人身邊的位子落座。
「兩位的感情可真好啊。」雪傾城坐下後,淺淺喝了一口茶,竟然說了一句和自己的氣質非常不符的話。
「哦……是嗎?」風琉月臉色閃過一抹不自然,「月心無大志,所以,自然對兒女情長多關注一些了。」
雪傾城看著風琉月眨了眨眼,嘴角牽起一抹淡淡的笑,沒有說話。看樣子,是不信的。
「對了,上次多謝靜王妃了,冰焰的毒已經解了。」又喝了幾口茶後,雪傾城看向童櫻,開口道。
「不客氣,我是看我相公面子才給她解毒的。」童櫻非常冷淡道。
「……」雪傾城的臉色微微一凝,然後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無論如何,我都要感謝靜王妃,靜王妃以後有什麼用得到小王的,儘管提出來,只要小王可以做得到,就一定兌現自己的諾言。」
「這樣啊,那以後有用得著雪王的地方,我就不客氣了。」童櫻一點都不客氣地應道。
一旁看著的風琉月苦笑不已。
「雪王不必當真,那只是舉手之勞而已,我的王妃被我慣壞了,難免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風琉月帶著一絲無奈的笑意,連忙對雪傾城道。
童櫻在一旁對風琉月偷偷做了一個鬼臉,她這個樣子,盡數落入雪傾城的眼中。
不著痕跡地從童櫻臉上收回目光,雪傾城語氣堅決道:「小王答應承諾別人的事,一定會做到,到時候,靜王妃有事儘管來找小王就是。」
風琉月愣了一下,也就不再堅持了。
童櫻坦然地看著雪傾城,不客氣地點頭。
「呦!二弟什麼時候和雪王這麼熟了呢?」就在這時,一個頗顯熱絡的聲音插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