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王府。
因為離開的時候沒有吩咐廚子不做晚膳,所以,童櫻和風琉月回來的時候晚餐已經做好了,正等著主子回來用呢。
二人早已把剛才的不愉快拋到腦後了,開始歡歡喜喜地用膳。
可是,二人剛剛用完膳,王府的安管家就來報,說雪國大皇子雪傾城來訪。
風琉月微微一沉吟,就轉頭看向童櫻。
童櫻的眼珠子轉了幾轉,緩緩地貼向風琉月耳邊,悄悄道:「我給那個刁蠻小姐下的癢癢粉,是每一個時辰發作一次,連續發作七天,放心吧,每次的發作時間很短的。」
風琉月又好笑又好氣地看了童櫻一眼,然後轉頭對安管家道:「請他進來吧。」
「是,王爺。」安管家退了出去。
「你回房去吧。我去客廳見他。」風琉月轉頭吩咐童櫻。
「不要,一人做事一人當。而且,他們也沒有證據證明是我下的毒。即使知道,我也不怕。」童櫻梗著脖子道。
「就是知道你不怕,所以才讓你回房。」風琉月無奈道。
「那我保證,我不惹事。」童櫻舉手發誓。
「你保證?」風琉月懷疑地看著童櫻。
「嗯,我保證。」童櫻非常真誠地點頭。
「……好吧。」看著童櫻固執的眼神半晌後,風琉月無奈地妥協。
正廳。
風琉月和童櫻剛剛坐定,安管家就領著雪傾城和一個漂亮的紅衣少女走了進來。
那紅衣少女黑著臉,滿臉的委屈和憤懣,正是換回女裝的那個少女車伕。
二人起身相迎。
「在下雪傾城,在酒樓得罪各位了。」雪傾城一進門,就拱手道。
「雪王不必客氣,請坐吧。」風琉月起身,指了指下手的位子。
雪傾城正是雪國的皇位繼承人,所以,被世人稱為雪王。
「冰焰,來給靜王和靜王妃道歉。」雪傾城沒有坐,而是轉頭看向身後的紅衣少女。
那個叫冰焰的紅衣少女磨磨蹭蹭地走上前,然後不情不願地矮了矮身子,「靜王,靜王妃,剛才對不起了。」
「二位客氣,請坐吧。」風琉月再次比了比椅子方向。
童櫻也不說話,好像一個聽話的乖娃娃,安安靜靜立在風琉月身邊。
「多謝。」雪傾城依言在椅子上落座。
叫冰焰的紅衣少女安靜在他身邊站好。
婢女上了茶,就安靜退下了。
雪傾城拿起茶杯,象徵性地喝了一口,然後轉向風琉月:「我這不聽話的表妹,好像是中了毒,我身邊的大夫並不認得此毒,還希望靜王和靜王妃不計前嫌,讓府裡的大夫幫忙看看。」
雪傾城這句話說得非常有技巧,不點明是童櫻這邊的人下了毒,讓雙方尷尬,卻暗暗透露著這個意思,語氣軟硬適中,讓對方面子上過得去的同時,願意出手化解。
「這樣啊,那就讓我府裡的大夫給令表妹看看吧。」風琉月面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轉頭看向青影,「去叫白雲來。」
青影領命而去。
「不知雪王這次來我國,可有要事?」風琉月轉頭,淡然看著雪傾城,閒話家常般問道。
「來拜見風國的皇帝陛下,帶來我父皇兩國修好的願望。」雪傾城向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應對自然,「因為今日有點私事,所以耽擱了見貴國皇帝陛下。」
「如此……自然是好的。」
這邊,二人說著一些冠冕堂皇的場面話,那邊,一身火紅的冰焰和一身雪白的童櫻大眼瞪小眼。
好在,白雲來的很快。
聽完風琉月的吩咐,白雲很爽快地上前為冰焰診治。
起先,白雲的表情還很平靜,慢慢地,眉頭越蹙越緊,最後,鬆開冰焰的手腕,對風琉月無奈地搖了搖頭。
「屬下無能,這種毒,屬下沒見過,不敢貿然解。」
白雲先是對風琉月行了一禮,然後對雪傾城也行了一禮。
風琉月眉頭輕蹙,忍住不去看童櫻,對雪傾城道:「真是對不住了。」
同時,風琉月在心裡嘀咕:這丫頭下得什麼毒呢?這麼難纏。
「……」雪傾城也是眉頭輕蹙,然後看向童櫻,「聽說靜王妃對毒也有研究,可否請靜王妃給小王的表妹看看呢。」
雪傾城在來之前就把事情的經過瞭解過了。後來一打聽,才知道他們剛才惹的是靜王和靜王妃。
也難怪雪傾城沒料到,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堂堂王爺會坐在嘈雜的大廳與一群平民一起用餐,而且還是個深居簡出的王爺。
「不要。」童櫻瞪著眼睛大聲道。
「櫻兒!」風琉月無奈地低喊。
「靜王妃這是何意?!」雪傾城也是神情詫異。
「因為我討厭她。」童櫻瞟了瞟冰焰,非常直接道。
……!
雪傾城詫異,風琉月苦笑。
這麼言語直接、愛恨分明的王妃,雪傾城還是第一次見。
「請雪王不必見怪,本王的王妃還是孩子心性,不是故意衝撞雪王的。」
「哼!聽說是個傻子,怪不得不知輕重。」冰焰在一旁大聲地嘀咕,讓在場的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童櫻一聽,怒從心頭起,差點沒忍住再給她一點藥粉吃吃。
「冰焰!」雪傾城臉色一沉,然後轉向童櫻,還算誠懇道,「麻煩靜王妃了。」
「抱歉,說不要就不要。」童櫻下巴一揚,斬釘截鐵道。
「……!」雪傾城臉色一僵,他向來在人群中無往而不利,這還是第一次碰到有人不給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