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手下意識遮住領子,微聲附在劉承素耳邊說了句話。
黃色昏暗的燈光下,某人內心嫉妒的快要發狂,是的,是要發狂。尤其她剛被侵略過後還這樣無所顧忌的附在他耳邊親暱的說話。
隨後劉承素便起身面含微笑的道歉:「不好意思城哥,丁先生,安安身子有些不舒服,我們得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來看您。」
這個時候坐在沈相城旁邊的丁明峻終於開口說話:「慢著劉先生,既然過來了咱們就喝杯酒,不瞞你說,我對您這個女朋友非常感興趣,早早就有傾慕之心。不想今日再見到卻另有所屬,心中有些不甘。」
劉承素並無敬畏,笑的很開心卻極為很直接的說:「那我就比較幸運了。」
他握住呆愣著的安安轉身離開。
丁明峻在劉承素說完話立馬火氣直衝,他從小也是養尊處優,從來沒有任何人敢這麼不給面子,手中的水杯被摔的粉碎。眼神狠毒又噴火。
「做了他。」
沈相城切了一塊剛送來蛋糕,蛋糕很膩也很甜。
整個房間沉默有五分鐘,聲音幽幽的說:「不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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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被劉承素拽的有氣無力,知道今晚他定然是逃不過。她從來沒有在意過甚至根本就沒有認真看過這個人,掙脫開被緊握住陌生人的手。
「劉承素,他不會放過你的。」
他毫不在意的說道:「謝謝你的提醒。」
安安從前以為眼前這個男人為人低調而謹慎,今日這種表現確實匪夷所思。
一群人過來的時候安安只能閉上眼睛轉身,只說一句別打死了就打車離開了。
沈相城就知道她一定回來,就在客廳等著她。
晚上打車到不了這個地方就徒步走了過來,腳低都磨出血。
門敞開著,她直接就進來了。
「我想跟你談一談。」
沈相城輕笑一聲眼睛並無掃過來:「你有籌碼嗎?」
安安立在客廳遠處,靜靜的說:「我可以答應你三個條件。」
他這才扭過頭看了她一眼:「好,我從來就喜歡公平交易。不過有三樣你還是別說了,第一我對你貢獻一夜情不感興趣,第二我對你跟誰分手不敢興趣,第三我只要實質性的東西,虛無縹緲的就算了。」
安安嘴角動了一下:「我並不覺得自己有這麼一點用處。」
「哦?」他拉長聲音:「說說看。」
「至少我可以給你點情報。」
沈相城哈哈笑起來,喝了一口紅酒:「妹子,你跟了我這麼多年就這麼輕視我?」說著起身走過來聞了聞安安髮絲的氣味,「一股子咖喱味。」
她仰起頭直視他的眼睛:「你有本事找到未必別人就有本事,這麼多年我雖然不想去瞭解你到底做什麼,可是我終究在某些時候是有用的,你說呢?」
「我警告你,你耍瘋自殘都沒關係,別參與其他事!否則你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沈相城音調不高,口氣並非如同往常罵她時那麼凶神惡煞。
她還是接過話:「所以我還是對你有用的是不是?」
沈相城沒有跟她再糾纏下去,回身重重坐在沙發上。
「你跟我這麼說話就是為了那個男人?」
「你管不了。」安安說,「現在你就打電話過去送他醫院。」
「還說不在意,你挺喜歡他的,怎麼?」他挑了挑眉,「想嫁給他?」
「喜不喜歡跟嫁不嫁有什麼關係?當初你不也不喜歡還是答應娶我了。」
沈相城點了支煙,歪著頭看著她笑的戲謔:「我怎麼沒發現你什麼時候口才這麼好了?不過你知道就好,從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遵循我父親的要求,他被你家害死了,所以你就別動不動就說喜歡我要嫁給我之類的蠢話,只能增添我的笑料罷了。」
安安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你以後也不要管我跟誰在一起和誰上床了。」
沈相城看了眼她穩不住的腳冷笑一聲:「可以,不過前提是在我玩膩了,想想你的身體被別的男人碰過我就覺得髒。」
「是啊,城哥哥為了我守身這麼多年,真是辛苦了!快點膩了,然後你就可以隨意帶任何妓女回家了!」
「彭」的一聲,茶几上的瓷杯被摔的粉碎,沈相城不怒反笑:「免費上床,我何必再花錢出去再找別人?」
安安笑了笑:「其實你對我還不錯,至少當初沒有殺了我,到現在還沒有被餓死,還有學上。出去陪別人睡未必就能過這麼好,你說是不是?」
「是嗎?那你不知道,想讓一個人痛苦不是一刀砍下去,而是慢慢凌遲,讓其痛不欲生。」
安安杏眼瞪著他只覺得腳底鑽心的疼痛,腿一軟倒了下來。
沈相城連忙放下煙走過來,抱她坐在沙發上。就算看著腳還是敏銳觀察到她臉上一絲得意的取笑。
「笑什麼?你要知道,疼的不是我,是你。腦子秀逗了?」
安安拉開他的手脫掉球鞋,白色襪子和結成的血痂已經連載一起。她小心輕輕的一點點往下揭。
沈相城放下藥箱,一手握住她的雙手,就一下子,一下子把襪子順帶血塊給拉掉。
血瞬間透過血痂流出來,他翻開藥箱很熟練的消毒,拿出衛生棉貼住腳板。安安疼的淚快出來,心中直咒罵,尼瑪輕點能死嗎?能嗎??
「愣著做什麼?趕緊摀住。」
安安剛剛鬆開抱著他臂膀的手,沈相城騰出的手臂立馬扯開另一隻腳。她大叫一聲:「你想讓我死用不著這樣吧!」
他低著頭很認真的看著傷口說:「你知道就好。」
沈相城很駕輕就熟的包紮好,不過紗布纏的高高鼓起,她有些埋怨:「你弄成這個樣子我怎麼穿鞋?怎麼回家?」
「你別不識好歹!」
說著他起身離開,順手把燈全部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