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晚上就像現在如此,從未見過廝殺的安安躺在他身邊一動不動,就是這樣臉貼在這個冷削的臉上安心的睡了一夜。
今日她確實期待著什麼,期待著有一些更激烈的方式放肆的和他糾纏,好來證明自己對另外一個男人的放鬆是對的。
有的時候厭倦自己的永遠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安安的手慢慢順著他的胸膛,腹肌,小腹身下去。
觸碰到絨絨的地方住了手。
早上的時候他坐在客廳看報紙,站在門口抽煙的男人是尚方,第一次見到相隔如此遙遠的兩個人。
「早。」
看的出來尚方很意外,說出這個詞的時候都是不可思議。
「她生日。」沈相城明顯的解釋著。
安安穿著裙子走下來,笑道:「我生日。」
尚方臉上全是嘲諷,沈相城知道他要說什麼話,喝了口茶直接說道:「還需要解釋嗎?」
他幽幽的轉過身子看著窗外:「沒有新來的可愛。」
沈相城笑起來:「看多了自然不可愛,我欣賞能力跟你差不了多少。」
安安收起了微笑,穿上鞋子,終於找到理由來寬慰了自己一夜的任性。
「若沒有事我就先走了。」
尚方看著她含笑說道:「今日既然是柳小姐的生日,不如晚上城哥包個場子,大家都去熱鬧熱鬧,順便加個歡送儀式,畢竟小姐這幾年多多少少和大家都點感情。」
安安絲毫不弱:「不用了,只怕破費了沈相城的錢。」
「破費這些錢也值得,畢竟從今往後咱們要化友為敵,那樣見了面也不好坐在一起訴訴情,今晚就一起辦了吧。」
尚方音調不高,話語雖然是調笑可安安還是覺得刺耳,這樣的一個人太聰明,聰明到不近人情!
「算了吧,以後總會有機會的,若是明年我還能過生日,哥哥就一起幫我辦的風風光光,這樣子我心裡會更快活些。」
他沒有接話,尚方第一次看不清她的表情。
安安走到門口時沈相城突然開了口:「我前幾天聽說你父親現在表現的很好,不知道疏通疏通能不能見見,要是你能見到我還真替你高興。」
她就知道,就是一瞬間一秒鐘他就可以把這個自己都掌握不了的魂魄給拉了回來,讓後給她無盡的癡心妄想。
安安嚥了一口氣小聲說:「準備好了給我電話,好好打扮打扮。」
背後男人的聲音噴出的笑聲像是在取笑一個小丑:「柳安安,你如何打扮取悅於我?從前你在我面前哭哭笑笑的還讓人相信,今兒來一回怎麼就變了模樣,這演技水平可比連菲強多了,哪天想進娛樂圈我可是要好好捧捧你。」
安安轉過身,萬千個草泥馬呼嘯而至,只能化作簡單的哼字,好吧,她很無聊的隨手摔了旁邊的瓷器,脫掉鞋直接踩上去。
血慢慢順著地板留了出來,她再一片片拔了出來,然後穿上去。
沈相城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變扭曲而難堪,報紙上頭版頭條大字寫著他感興趣的某位高官被落下馬。
每次只有刺痛才能讓她瘋狂不定的心安靜下來,也讓兩個人不停相斥的話語停下來,她一臉平靜好似沒有發聲任何事情一樣穿好球鞋轉身離開。
候醫生過來的時候安安的腳腫的不成樣子,血溢滿整個地毯。
沈相城滿手是血陰沉著臉看著她,下了樓終於忍不住一腳踢碎旁邊的青花瓷。
安安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候醫生清理傷口足足花了兩個多小時,包紮的人都昏睡了過去。
下樓後看見沈相城沉悶的坐在沙發上:「沈總,你這種培養方式似乎越來越極端了。」
「問題大不大?」
「有幾道傷口比較深,罪肯定是要受的,這女孩包紮的時候一句話不吭,有空帶她去看看心理醫生吧,自虐從醫學上來說都是心理很痛苦,多說點好聽話,她很好哄。」
「少廢話。」沈相城滅掉煙,起身隨候醫生走出:「我會處理的,明天多帶些止痛藥麻醉藥。」
候醫生笑了笑:「我說句老實話,若是再拔頭髮剃頭我可沒快速的方法植入。」
他無心玩笑,冷著臉說了句:「不送。」
極為白淨的臉龐垂簾睫毛微微瞇著眼睛,腳纏著厚厚的白紗布,這模樣瞧的人可憐極了。
沈相城坐在床沿碰了碰她的腳,平靜的說:「殘疾了倒還好,這樣省的我打斷你的腿。」
「謝謝你的美意,可能讓你失望了。」
「你是不是覺得你對我重要極了,我離不開你?」
安安雙眼像是在蔑視一件物品:「你若是能放了我,明天就去祖上燒高香。」
沈相城冷冷一笑,起身重力下沉拎起她的身子走到浴室。
今日他是真真切切的怒了,打開冷水直衝她的全身,本來身體很燙,這樣猛然一衝擊安安尖叫起來。
「想死是吧?好,我成全你!」
可她這般可憐兮兮的模樣沈相城還覺得不夠似的,攔住她的腰移到水池旁,按下去她的頭顱,打開水管直衝下整個髮絲。
一下子又一下子的俯衝,水瀑滿全身。
不知怎麼一轉身子服帖在他身上。
冷冰寒星的眼神直射到她眼球裡:「你跟我耍什麼手段?欲擒故縱還是欲迎還拒!」
安安眼睛盯著他一動不動,這樣的表情看的他陌生而堅韌,毫無任何其他情緒。她仰著頭像一頓濕透矗立的女神,長長的睫毛上溢著水。
沈相城血紅的手伸過去緊捏著她的下巴:「今兒我到要看看你這兩個多月鍛煉了什麼東西!」
她越是沒有表情他就越憤怒,橫臂一拐抱她起來。
柔軟的身子被重重扔在床上。
陽光刺進她的眼睛熔的全身火燎火燎,身體像一個快要散架的梯子搖搖晃晃,像是要骨散了一樣,再動彈一下就要分散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