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國內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心身疲憊。
家裡安靜的只能聽到昆蟲的叫聲,還是些自己養的昆蟲。
洗完澡,他悠閒的坐在只有月光的沙發上,倒了一杯紅酒,似乎所有的槍聲都消失在耳朵深處不再拎起。
電視裡播的的是喜羊羊與灰太狼,沈相城坐在沙發上竟然還能笑的出來。
時間已經一點多了,周圍越發的安靜,連昆蟲的聲音都越發的吝嗇。
他喜歡摸黑上樓,臥室靜悄悄,習慣性的睡前沖涼水澡,多天不來,浴室的氣息都變了味。
女人的味道。
他倒在床上的時候才觸摸到這個柔軟的身體。
打開燈照著臉龐,她安靜的像死人一般,身子套著白色裙子,蜷著腿睡著像個小貓。
順著髮絲臉龐,飽滿的雪白胸部映襯頸窩紅的更觸目驚心。
沈相城一直知道這女人有時候確實有自虐傾向,能洗澡揉出血來,討厭頭髮的時候可以把那一縷給連根拔起。
他低頭整了整枕頭,倚在床頭點了支煙:「我是不是該把鑰匙拿走?」
安安臉貼在床單上,手撓了撓頭髮,轉過身子,視線裡出現一個修長的腿,聲音很小:「你回來了?」
「又撞南牆了?」
「沒有。」
手指夾著她鬆散的衣服,背部耳垂及下方全是紅的幾乎要發黑的揉弄。
安安一動不動注視著男人的眼睛,她知道他什麼都明白,可沈相城的表情並無任何變化,她躺在床上歪了歪頭,仰視著這個男子。
「沈相城,我前幾天見你摟著一個美女。」
「所以呢。」
安安嘴角笑了笑:「你剪頭髮了。」
沈相城抽完煙,低聲問道:「想喝點什麼?」
柳安安重重的搖頭,猛然想起什麼事連忙起身,含笑道:「我不喝,不喝,我要去廁所。」
她光著腳跳下床,推開門跑出去。
像飛影瞬間又回來,直接跳到床上,撲在沈相城身上。
「你家是不是有鬼,怎麼一到晚上這麼黑還發出聲響?」
沈相城口氣極輕,手臂摟住她的腰:「昨天剛放來幾隻,專門來咬你。」
雖然她的臉貼在胸前,還是看出來她這會兒氣色極好,笑的臉都在動。
「其實你比她們都厲害,能這麼輕易就調查出來我的行蹤。」
安安並沒有理會他的話語,挪開身子躺在旁邊:「你的她們還挺多的嘛。」
男人鼻腔發出點笑聲:「她們幾十個比不上你一個厲害。」
安安沒有說話,手撐著床頭顱倚在他的胸口:「你可就記不得了,今天是我生日,每年你都會回來陪我。」
話語很傷感,可語氣卻極為輕巧無謂。
「你是在跟我尋禮物?」
安安手指慢慢游曳他的腰。
這一觸摸,黏黏的液體溢滿全手。他看不清她的臉色是什麼樣,只是輕盈的身子立馬再次跳起來跑下床。
從摩加迪沙轉機到馬尼拉機場,遇到一群小兵將,本來這些人是近不了他的身,臨上車時警惕放鬆,側腰一把刀飛過來摩過身體碰到車門上。
他當時並未覺得有什麼感覺,習慣了西裝革履,飛機上又睡的比較死,刀槍經歷的多了疼痛就沒意識了。
她低著頭很小心的擦血,頭髮垂了下來撓的他腿有點癢癢。
「你受了七處傷。」
「八處,腦袋上還有一個。」
沈相城頭髮不長,不過濃密的髮根遮住了疤痕看的並不清楚,手指很輕的撥開:「以前我怎麼不知道。」
「你能知道什麼?」
安安包紮好撫了撫他腰上的傷口,移身平躺在床上。
「我知道你腋窩下面有顆痣。」隨後爽朗的笑聲。
很漂亮精緻的手錶晃動在她的眼前,男人抽著煙聲音低沉:「你真有本事,在瑞士訂製兩個月多,今日剛拿回來就被你碰到。」
安安接過手錶,握在手裡沉甸甸,金光閃閃漂亮極了,表針放在耳邊滴答滴答聲音十分的悅耳動聽。
她笑的十分燦爛:「真好看。」
沈相城說的話並非是假的,外公生日的時候把剛做好的手錶送給他之後,正好公事出差去瑞士,就專門訂製一個,只是隨意看見一個女士手錶,樣式十分賞心悅目,漂亮可愛至極,就順便打造了一個。
當時兩個人正好生氣,剛剛吵架,心裡沒有想過要送給誰,不過今日瞧著她這個模樣只覺得跟很相配也最為合適。
安安戴上手錶,手指了指他手腕的白鏈:「我想要這個。」
沈相城摘掉手鏈給她,低聲冷卻道:「如果我沒記錯,你的生日應該是明天。」
她愣了愣,突然笑起來,他從來就沒有聽過這樣爽朗悅耳動聽的笑聲。
「那要不再還給你?」
男人摸了摸她的小腹,聲音很平和:「那次是不是真的?」
安安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依舊保持著笑意:「我們從來就沒有,怎麼會是真的?」
沈相城突然覺得話語特別的無趣,掐掉煙頭歪頭睡下。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剛剛微微發光,扭頭看到旁邊的人睡的十分香甜,微微的鼾聲像孩子一樣。
她睜著眼睛怔怔在黑漆漆的房屋內,扭過頭看了看昏暗中英挺的臉龐,身體僵硬的連伸手都不敢。
安安頭顱歪了歪,蹭在他的肩膀側,被子遮住半張臉。
寂靜了的很長時間,像童聲呼出耳邊:「你睡著了嗎?」
旁邊的人動了動身子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安安起身看著他的臉小聲說:「你醒了嗎?」
一直堅硬的手伸出臂膀刺進她迷黑的髮絲,較柔的身體貼在他的身上,細滑的小臉抵在他的臉上。
這種感覺很久沒有了,絲毫沒有一點情慾的擁抱觸碰。
只記得在高中時候他們第一次睡在一次的時候,類似這樣的情形。當時一路人追殺,沈相城牽著她的手拚命的向前跑,不知兩個人跑了多長時間才甩開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