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夫人聽到宓兒如此說,心裡更加感動,這些時日自己也從藍衣口中得知,南郡王待她視如己出,從小吃穿用度禮儀教習無一不精,甚至比一些的富家小姐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皇后娘娘待她更是情同姐妹,事事為她考慮周全,還有幸得玄機老人垂青,雖未正式收為門徒,卻不時的指點一二,藍衣的武功和醫術在年輕一輩中都算是佼佼者了,藍夫人一想到這些年女兒在外沒有受一點委屈,還出落的如此出色,心裡對宓兒更加充滿感激。
曄無情上前攬著宓兒道:「咱們還是先用膳吧,用過膳一起去百草堂,此事只有你和藍衣說,也好早些讓他們一家人團聚!」
藍夫人這才想起,皇上和皇后從昨天就一直沒有用過任何膳食,自己居然只顧著自己高興如此糊塗,連忙點頭道:「都怪屬下,高興糊塗了,居然忘了皇上娘娘還餓著,屬下這就下去準備!」說著高興的退了出去準備。
宓兒看著藍夫人的背影,不禁為藍衣高興,曄無情見宓兒高興,心情也十分愉悅,二人相諧而出,花廳內冷王和玄鈺並肩站在欄杆邊賞蓮,這幾日蓮花開的更好了,在午後強烈的陽光下顯得更加妖嬈似火。
冷王和玄鈺回頭時也無晴已經拉著宓兒坐下,冷王和玄鈺剛要行禮,曄無情就抬手免了,示意二人坐下,冷王和玄鈺也不拘禮,隨意的坐在曄無情和宓兒的對面。
冷王和玄鈺昨晚負責善後,才回來不久,也沒休息就直接來了這裡,曄無情看著冷王一臉的疲色,溫潤的道:「昨晚你們兩人辛苦了,一會兒用過膳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咱們再回京。」
冷王看了一眼玄鈺,點頭低沉的道:「好,鈺兒這幾日也累了,的確應該好好休息一下!」冷王一向冷情,居然也會如此關心人。
讓宓兒多少有些不習慣,玄鈺也看了一眼冷王,清冷的眸子裡不再是不染塵埃的淡漠,多了幾絲若有似無的柔情。
曄無情看著二人,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玄鈺被幾人看的有些不自在,輕咳了一聲,對著宓兒道:「此次回玄門,師傅提起了一件事,本來回來就想和你們說的,不想出了這麼大的事,一直沒有時間提及。
宓兒一聽是師傅說的事,急忙道:「我也一直惦記他老人家,怎奈這幾日咱們一直都忙著,一直沒有機會坐下好好的說說話兒,師傅他老人家可好,和你提及的到底是何事??」
玄鈺頓了一下道:「師傅一切都好,功力也恢復得差不多了。」說到這裡看了看宓兒又道:「師傅說除夕之夜,血魔曾去過玄門!」
曄無情和宓兒一驚,有些不敢置信的道:「血魔去了玄門,那後來如何,師傅可有受傷?」
玄鈺搖了搖頭,鎖著眉疑惑的道:「師傅並沒有受傷,而且此事奇就奇在血魔的態度和所說的話。」
玄鈺見幾人都看著自己,繼續道:「血魔說,他會勁量控制另一個自己,不會再為禍天下,請玄門以後也不要在為難他!」
冷王不信的道:「那樣一個十惡不赦的人,真的會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過也許是真的,自從上次絕命崖一戰,血魔就銷聲匿跡,龍雲門再沒有聽過他作惡的消息!」
幾人皆沉默不語,在想此事的真實性,正在此時藍夫人領著侍女,端著膳食匆匆而入,一邊兒走一邊兒道:「這幾日大家都沒有好好的用過膳,這一餐時間倉促,屬下怕皇上娘娘和王爺王妃餓著,只準備了一些簡單清淡的,晚膳屬下一定會帶人好好準備,算是慶賀一下。」說話兒間已經將菜品擺好,一臉笑意的退到了一旁。
很簡單的六菜一湯,雖然食材簡單時間倉促,但有藍夫人這個巧婦在,倒也精緻可口,再加上幾人的確有些餓了,不一會兒就風捲殘雲,吃了個七七八八。
用過膳宓兒對著玄鈺道:「一會兒我們要去百草堂,你們要不要一起去,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兒?」
玄鈺看了看冷王道:「我們兩人回來的時候已經聽說了,這兩日收治的病人正在逐漸的減少,想來疫情已經受到了控制,我們兩人就不去了,這幾日都沒有睡好,還真有些累了,我們就先回去休息了。」
宓兒點了點頭,有些心疼的道:「既如此,那你就快去休息吧,晚膳的時候我在命人叫你。」玄鈺和冷王站起來對著曄無情和宓兒簡單一禮,轉身出去回到他們的房間休息,宓兒看著玄鈺和冷王相攜而去的背影,才發現兩個人似乎住在一個房間,難道玄鈺已經放棄了修仙的念頭,也許真的是只羨鴛鴦不羨仙。
宓兒失神之際,藍夫人微微有些焦急,又不好催促,頻頻看向門外,宓兒回過神來看著藍夫人的樣子微微一笑,回頭對著曄無情道:「皇上,咱們走吧」
曄無情點頭拉著宓兒一起起身,朝外走去,藍夫人連忙欣喜得跟上,宓兒住的地方和百草堂只有幾步之遙,一盞茶的工夫就走到了。
百草堂將疫病的患者和普通患者分的很清,做了很好的隔離,宓兒來到百草堂的時候,正趕上縣丞岳林也在,他聽說康傲受了傷,特意前來看望,不巧康傲剛剛睡下,他便和吳庸聊起了這幾日的情況。
岳林生在柳林鎮,長在柳林鎮,此次柳林鎮逃過大劫,岳林對百草堂感激的無以復加,正巧又遇到曄無情和宓兒,再次對著宓兒和曄無情表示謝意,岳林誠懇敦厚,雖不是什麼經天緯地之才,卻會是一個好的父母官,宓兒知道經過這一次的事,岳林恐怕要陞官了,一個好官官職越大就會造福更多的百姓,是蒼生之福!
岳林知道人家內部一定有事要談,寒暄了幾句識趣兒的告退,岳林一走,吳庸連忙再次給宓兒和曄無情見禮,請曄無情和宓兒到後堂落座。
曄無情和宓兒坐好後,宓兒對著吳庸道:「這兩日情況如何?」
吳庸面露欣喜恭敬的道:「皇上和主子放心,這兩日新發現的病人逐漸在減少,那些老病人除了剛開始幾個延誤治療的之外,其他的已經在逐漸好轉,雖然這疫症清除不易,但白堂主和朝廷都送來了大量的藥材,咱們有足夠的準備,徹底清除也只是時間問題。」
聽到吳庸如此說,宓兒才算真的放下心來,對著吳庸道:「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如此大規模的疫情也不是一日兩日就可以徹底清除的,這些時日你們還不可以懈怠,一定要將疫情徹底清除,只是辛苦你們了!」
吳庸聽到宓兒如此說,連忙躬身道:「主子言重了,這本就是行醫者的本分,怎能說是辛苦!一個醫者最大的願望就是,「但願世上常無病,何懼架上藥蒙塵。」
曄無情聽到此,難得高興的稱讚道:「好,說得好,好一個「但願世上常無病,何懼架上藥蒙塵,這世上有多少自詡為名醫神醫,雖醫術了得,卻沒有先生這樣的胸懷,朕回宮後會命人將這兩句話製成匾額,賜予百草堂,以示嘉獎!」
吳庸聽到皇上如此說,慌忙跪地恭敬的道:「草民代百草堂上下謝皇上龍恩!」
宓兒還從沒有見過曄無情如此稱讚一個人,知道曄無情這是真高興,自己經營百草堂也是為了天下百姓,如果有了皇上欽賜的匾額,下面的人在地方上就會方便很多,也會少些麻煩。
如今該問的是已經問完,宓兒對著吳庸道:「藍衣在哪裡?那個康大人可曾好些了?」
吳庸連忙道:「藍姑娘和康大人他們就在左面的廂房內,一起的還有一位藍先生,多虧了這位藍先生,他的內家功夫了得,有他幫忙康達人才能這麼快化險為夷。」
宓兒看了一眼藍夫人,看來這對夫婦早已將藍衣當成了自己的女兒,宓兒對著吳庸道:「你去將藍衣換來,就說我有話要和他說。」
吳庸一聽連忙行禮退了下去,不一會兒藍衣就匆匆而入,身後跟著藍生,藍生一邊行禮一邊兒以眼神詢問藍夫人,想盡快知道結果如何,可藍夫人此時眼睛裡哪有他,目光癡癡的盯著藍衣,滿臉的激動,眼裡閃爍著晶瑩的淚花,藍生一看不用問已經知道,藍衣果然是自己的的女兒,心裡一酸眼睛也不免有些灼熱,上天垂憐他們夫婦,終於在有生之年再次見到他們的女兒。藍衣本以為宓兒找她是有什麼是要吩咐,可是一進來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再見藍夫人和藍先生如此有些不明所以,可隱隱的又覺得似乎有事要發生,藍先生和藍夫人對自己的態度似乎太過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