曄無情看著好友痛入骨髓的樣子,有些不悅的看著白綾,青鸞和溫豫則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些什麼,也不知該勸哪一方。
宓兒靜靜的看著白綾,半晌,柔聲道:「真的無法挽回了嗎?」
白綾抬眸看著宓兒,眼底隱有水光,白綾本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北堂逸的那句「只要她安心就好」多少另白綾有些動容。
白綾看著宓兒,聲音有些飄忽的道:「說我膽小也好,說我怯懦也罷,我真的怕了,別人不知道,你應該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如果不是有你和藍衣綠繚,如果不是我的心智夠強大,恐怕我們母子早已不在人世。
白綾說著說著,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實在是往事不堪回首,綠繚見此也想起了初遇白綾的情景,心疼的陪著垂淚。
宓兒也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白綾自認為看事通透心智強大,可往往越是這樣的人就越喜歡保護自己,越怕受到傷害,正所謂勸人容易,勸己難,北堂逸卻是個有些自以為是的人,他們兩個還這是有些麻煩。
宓兒輕輕的抓住白綾的手,對著白綾道:「既然如此,只要你安心就好,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說罷,回頭看向曄無情,無聲的請求,宓兒知道這樣讓曄無情有些為難,北堂逸不僅是當朝丞相,更是曄無情的好友。
曄無情對這宓兒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曄無情肯如此痛快的答應,一半是因為宓兒,另一半則是為了北堂逸,此事看來應該會有轉機,目前這種情況有可能是北堂逸操之過急,豈不知物極必反,正所謂關心則亂,像北堂逸這樣深沉多謀的人,也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
白綾已經從過往的憂傷中回過神來,對著曄無情道:「皇上放心,我的要求對皇上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絕不會讓皇上為難!」
曄無情無聲點了點頭,青鸞見事情已經初步解決,心裡有些為白綾抱不平,也為自己慶幸,自己自穿越過來後就沒有受過多少委屈,開始有溫豫護著自己,後來有父皇有皇兄在,就更沒有敢欺負自己了,好像只有自己欺負別人的份兒,想想自己有時還真有些過分,是不是應該對溫豫好點,不應該總是欺負他。
眾人正在沉默著,朱雀從外面走了進來,對著曄無情恭敬的道:「主人,畫舫已經準備妥當,外面各個商家的節目也馬上就要開始了。
曄無情對著朱雀點了點頭,對著宓兒溫柔的道:「走吧!今日主要是為了讓你散心,不要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好不好!」
宓兒溫順的點了點頭,如今白綾回來了,也並未對自己提起什麼,想來應該沒有什麼大事。
但還是回頭對著白綾道:「月眠情況到底如何,父親母親可還好?」
白綾眸色一閃,很快回道:「王爺和國主身體都很好,而且看來好像感情也增進了不少,月眠國內的危機全在於國儲遇難的謠言,如今蕊兒安全返回月眠,謠言自然不攻自破,一切的危機也迎刃而解,藍衣幾人之所以沒有回來,的確是因為月眠有些事需要她們去辦,估計現在應該已經辦完了,這幾日她們就應該回來了,所以你不用擔心!
宓兒聽了有些似信非信,心裡總覺得有隱隱的不安,想了一會兒對著白綾道:「你派人通知母親,只讓藍衣回來就好,青雲、紅裳和紫月就先留在月眠照顧父親母親,就算是替我盡孝,藍衣回來就不必再進宮服侍我了,讓她負責管理百草堂,一來在宮裡服侍我的人很多,秋夕也十分盡心周到,二來藍衣也已經不小了,是時候應該個她找個婆家了,總是呆在宮裡都把她耽誤了,你負責探她的口風,看她是否已有意中人,如果沒有,我看你身邊的沈隨就不錯,此時就交給你辦吧!
白綾清雅的一笑,宓兒想事果然周到,淺笑著道:「藍衣也許因經有意中人了也說不定,倒是你只要準備嫁妝就好了!」
宓兒看了一眼曄無情,高興的一笑,看來不只他們兩個人有發現,白綾也有所察覺,曄無情也溫雅的一笑,此事他當然樂見其成,藍衣和宓兒名為主僕,卻情如姐妹,如此以來既不耽誤藍衣的終身大事,又能經常進宮陪伴宓兒,豈不兩全其美。
朱雀站在一旁聽著,一邊兒為玄武高興,一邊兒又有些微微的失落,怎麼沒有人發現自己和某人也很般配!
眾人起身準備出去,青鸞對著朱雀道:「你再去準備一艘畫舫!宓兒有些微愣,不明白這個刁鑽古怪的公主又有什麼新花樣。
未等宓兒開口,溫豫有些不明白的問:「為什麼?」
青鸞剛想習慣性的翻白眼,但馬上想到自己要對他好,要補償他,有些調皮的一笑,轉身曖昧的對著曄無情道:「今日是元宵佳節,皇兄知道有多少才子佳人是在今日定情的,如此良辰美景豈可辜負。」說著,調皮的對著曄無情眨眨眼睛。
溫豫馬上反應過來,急忙點頭道:「公主說的對,臣和青鸞就不打擾皇上皇后了,皇上皇后難得出來遊玩,一定要盡興而回,也不枉這一年一度的元宵佳節。」
曄無情滿意的對著青鸞點了點頭,還是這個丫頭想得周到,伸手拉著宓兒心情愉悅的下樓出了多寶閣。
又步行向臨江樓走去,一路上人流熙熙攘攘,一對對少年男女低聲細語,歡歌笑語,美麗的煙花隨處可見,比之來的時候,更加熱鬧。
曄無情和宓兒回到臨江樓,臨江樓內座無虛席,早已沒有上午的清靜,藍夫人早已在門口等候,一見二人馬上迎了上來,一邊兒領著二人往後走一邊兒恭敬的道:「聽說畫展已經散了有一會兒了,主子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我早已命人將晚膳準備好了,已經送上畫舫,主子和皇后可以一邊賞景,一邊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