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站起來道:「我等雖無才無德,未能破解此畫的秘密,但多寶閣是不是也應該經謎底揭曉,不然豈不落了一個欺世盜名之嫌!」
未等沈隨開口,白綾已從裡面走了出來,站在花的旁邊,對著樓下的眾人道:「這個是自然,諸位不必擔心,多寶閣向來童叟無欺,又怎敢欺瞞眾位呢!」
樓下的眾人有和多寶閣有生意往來的,自然和白綾有過接觸,也知道這個女人的難纏和精明。
有人抬頭客氣的道:「白夫人在商界一諾千金,大家自然是都知道的,當然也都相信多寶閣,如此就請白夫人為我們揭開謎底,讓我們一償所願吧!」
白綾淺笑著點了點頭,示意沈隨等人將畫掛起,命人從一個錦盒內取出數顆水晶彩石,分別擺在畫的前邊,又拿出幾個碩大的明珠,放在一旁。
奇異的一幕發生了,明珠的光暈照在水晶彩石上,水晶彩石又將光暈折射在畫上,一時間整個展台流光溢彩,美不勝收,驚鴻花舞少女圖在這流光溢彩中,漸漸的起了變化,畫面仿若動了起來一樣,花雨映著彩石的光紛紛飛出,飄舞在展台上。
樓下的人看得瞠目結舌,曄無情等人靜靜的看著,不得不佩服白綾心思之巧妙,眾人還在沉浸在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更奇異的事情發生了,所有的人都摒住了呼吸,連曄無情也驚得站了起來,花雨中一個絕色少女正在翩翩起舞,少女舞的如癡如醉,驚鴻一舞仿若天人。
所有的人眼裡都滿是驚艷,表情如醉如癡,整個多寶閣內鴉雀無聲,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好像生怕驚了畫中的少女,曄無情的眼裡先是滿是驚艷,之後瞬間閃過薄怒,因為畫中的不是別人,正是少女時期的宓兒。
隨著光暈的消失,一切恢復平靜,但樓下的人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半晌,第一個回過神來的人激動的道:「白夫人,這幅畫多少錢,我都買下,你開個價好了!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爭先恐後的道:「我也要買,別人出多少,我出雙倍!」
一時間群情鼎沸,激動異常,恨不得傾其所有只為得到這一幅畫,白綾淡笑的看著,等眾人的情緒稍稍平復了一些後,清聲道:「多寫諸位對這幅畫的厚愛,但今日有言在先,只是展出,至於售畫的事,我回去會和無崖子先生再商議,如有結果,多寶閣會再舉辦一個拍賣會,到時價高者得,多寶閣一樣歡迎大家前來,今日諸位就請回吧!」
說完對沈隨做了一個手勢,沈隨馬上明白,命人將大門打開,對著眾人恭敬的道:「諸位請吧,諸位能有幸得見此畫已經比許多人有福氣的多,按照多寶閣以往的慣例,這幅畫如果拍賣,諸位一定會第一個知道,而且有優先購票的權利,諸位就不要急於這一時了!」
這些人裡雖有不死心的,但人家有言在先,也不好強求,再說多寶閣也不是持槍耍橫的地方,只能心不甘情不願,戀戀不捨的離開。
看著眾人離去,白綾轉身回到雅間,未等她坐下,曄無情沉著臉道:「這幅畫多少錢,朕賣了!」清眸內隱含著薄怒,白綾如果不是宓兒的屬下,不是好友的妻子,自己絕不會輕饒了她。
白綾並不懼怕,因為她知道,有宓兒在,曄無情不會把她怎麼樣,淺笑著對著曄無情道:「白綾怎麼敢跟皇上要錢,再者說,皇上和閣主如今是夫妻,你的就是她的她的就是你的,收錢與否和收多少錢根本沒有區別,白綾又怎麼會妄作小人呢?況且無崖子將畫交給我的時候就說過,無緣之人萬金難取,只贈與有緣之人,如今在座的人誰都知道皇上就是這個有緣之人,白綾自然會拱手相送!但白綾有個不情之請,還請皇上恩准!」
曄無情就知道此事絕不會如此簡單,白綾如此大費周章的請他來一定會另有圖謀,靜靜的看著她,等著她繼續說下去,宓兒也只能在一旁看著,她大約能猜到白綾的想法,除了軒兒沒有人能讓她動如此大的心思,雖然知道白綾如此做有些不妥,但自己又怎麼忍心破壞白綾為軒兒的籌謀。
北堂逸也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白綾,眸底有一絲痛色,痛聲對著白綾道:「你非要如此嗎?」
白綾垂眸不看他,淡淡的道:「我不是怕你,我知道你會信守承諾,我所忌憚的是老太君,我必須為我和軒兒找個護身符!」
北堂逸不顧眾人在場,語氣近乎哀求低聲道:「你如果肯回到北堂家,一切的難題都可以迎刃而解,皆大歡喜不好嗎?」
白綾驟然抬眸,清雅的美眸內有著微怒,對著北堂逸不無嘲諷的道:「原來北相還是沒有聽清楚我的話,我已經說過,我現在過得很好,我不想回北堂家,可能是我的有些做法讓北相誤會了,肯見你,肯讓軒兒認你,是因為這是軒兒與你的權利,也表示我不在記恨你,可並不表示我可以在接受你,北相應該聽過一句話吧,沒有愛就沒有恨,現在你與我而言,只是當朝丞相,如果沒有軒兒,你與我之間只是陌生人,僅此而已,不知北相這次有沒有聽明白?」
雅間內曄無情等人都靜靜的看著,知道此事誰也幫不上忙,只能二人自己去解決,所有的人都可以明顯的感覺得到,當白綾說出陌生人幾個字的時候,北堂逸所表現出來的痛苦,臉上的血色幾乎在一瞬間褪去,臉上的痛苦是那麼明顯,那麼讓人動容。
北堂逸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站了起來,對著曄無情道:「她有什麼要求都答應她,只要她能安心就好!說完,有些踉蹌的出了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