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離輕輕的笑了笑。
「好,我相信你。希望金榜題名時,能看到你的名字。」
「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楊晉有些激動,還想說些什麼,卻發現明月郡主對著他擠眉弄眼。
「怎麼了?」
明月郡主拿手肘捅了捅青離,努努嘴,道:「你看看那邊,是誰來了?」
青離朝那邊看去。
燈影幢幢下,一道頎長的人影靜靜佇立,黑色長衫,俊逸的面容在夜色下有些模糊,他靜靜地看著這邊,似乎在輕輕微笑。
「阿徹!」
青離驚呼一聲,立刻像歡快的小鳥一般飛奔過去,撲進她懷裡。
慕容徹笑著接住她,雙手穿過她肋下,舉著她在空中轉了一圈,惹得她一陣驚呼,才大笑著將她摟進懷裡。
「你怎麼來了?」青離靠在他懷裡仰臉看他。
慕容徹在她額頭輕輕一吻,道:「壞丫頭,還說要等我回去吃元宵,結果自己卻跑到宮外來看燈會。」
「哎呀,我把這事兒給忘了!」青離不好意思地紅了臉,「那我們一起逛燈會吧。」
「那他們呢?」慕容徹朝明月郡主和楊晉這邊望了一眼。
「讓他們兩個單獨逛吧。」青離湊到慕容徹耳邊,小聲道,「明月喜歡楊晉呢!」
慕容徹不置可否地挑挑眉,牽起青離的手,轉身朝丹鳳街的燈會走去。
「明月,我們走了,你跟楊晉一起逛燈會吧!」
青離朝這邊揮揮手,便跟著慕容徹走了,嬌小的身影倚靠在慕容徹高大的身影旁,蹦蹦跳跳的,像只快樂的小兔子。
楊晉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似乎連嫉妒都沒有資格。
他眼神黯了黯,抬步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哎,你走錯方向了,丹鳳街在那邊!」明月郡主跟在後面叫道。
楊晉哼了哼,道:「你不是說還有十幾天就要春闈了嗎?還逛什麼元宵燈會?我要回客棧溫書,要逛你自己一個人逛吧。」
明月郡主癟了癟嘴,還是跟了上去。
青離跟慕容徹牽著手,一起在燈火中閒逛著,猜了幾個燈謎,買了兩盞兔子燈後,又坐到沿街的小攤上吃了一碗元宵。
這家小攤的元宵做的又白又圓,皮薄餡多,味道非常好。青離點了一碗赤豆餡兒的,慕容徹點了一碗肉元宵,吃得還頗合胃口。
兩人在外面玩了許久,直到亥時才坐上馬車回宮。
青離今天玩得很開心,但也有些疲累,匆匆漱洗後,便打算爬上床呼呼大睡,哪料到,慕容徹一漱洗完,就跟餓狼一樣撲了上來,伸手開始扒她的寢衣。
「不要,我要睡了!」她堅決抵抗。
慕容徹卻吻著她的唇,哄道:「只做一次……」
青離抵抗無效,值得從了他。
慕容徹一邊親吻著她,一邊解開她的衣衫,揉搓著她的小身子,使她動情。
粉色的寢衣被揭開,露出雪白的酥胸。
雪白的胸脯上,一朵秋色海棠嬌艷欲滴,栩栩如生。
青離有些害羞,道:「昨晚沐浴時,捨不得洗掉,就故意避開水,留了下來……」
慕容徹在她唇上親了一下,道:「喜歡我以後天天給你畫。」
青離一想到畫畫那晚,自己被她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淫靡場景,立刻苦著臉,露出懼怕的表情。
慕容徹哈哈大笑。
一個挺身,進入了她的身體。
這廂,慕容徹和青離正在床上折騰,那廂,明月郡主卻坐在文來客棧的客房裡,陪著楊晉溫書,一邊撐著腦袋,一邊捂著嘴打呵欠。
楊晉不耐煩地放下書,道:「你煩不煩啊!一會兒打一個呵欠,要我怎麼看書?」
明月郡主瞪圓了眼睛,憤怒地看著他,道:「這說明你看書不認真!真正會唸書的人,即使坐在鬧市區,都能坦然處之,而你已經算幸運的了,只有我在旁邊打呵欠,竟然還嫌東嫌西的,說我打擾你!是你自己根本看不進書吧?」
楊晉對著這一肚子歪理的明月郡主,真心覺得蛋疼。
「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回宮?」他忍不住問道。
明月郡主翻了個白眼,道:「回什麼宮啊?現在都快子時了,宮門早就落了鎖,還怎麼回宮?」
「那你……」楊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明月郡主嘿嘿一笑,道:「你猜對了,今晚我要睡你這裡!」
楊晉鬱悶地拿頭撞桌子。
「哎,你可別亂撞桌子,把腦袋撞壞了,還怎麼考科舉啊?某些人都在靜安公主面前誇了海口,說一定會金榜有名的!」明月郡主撐著下巴,陰陽怪氣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在女孩子面前這樣,紅著臉,說話結結巴巴……」
楊晉的臉一下子紅了,有種被揭穿的尷尬。
明月郡主見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道:「你別癡心妄想了,她和皇上兩人好得很,我聽大明宮的人說,昨天她和皇上一整天都沒下過床。這生活,也太糜亂了些!」
楊晉臉色黯然,沒有說話。
明月郡主見了,心裡更加不痛快。
她猛的站了起來,道:「我去弄兩罈酒來!」
她開門出了客房,很快就拎著兩罈女兒紅,風風火火的回了客棧。
「砰」的一聲,一罈酒放在了楊晉面前。
明月郡主很是豪氣地道:「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喝點酒吧,可以借酒消愁!」說完,就自己開封了一罈酒,豪放地舉了起來,往自己口裡灌著。
楊晉將自己面前的酒罈子開了封,喝了兩口,道:「該借酒消愁的人是我,你喝什麼酒?」
明月郡主哀怨地看他一眼,道:「唉,我也憂愁啊!」
「你憂愁什麼?」
明月郡主憤憤地瞪他一眼,心說,你都愛上別人了,我能不憂愁嗎?
「皇上心裡只有青離一個人。從我進宮以來,就從沒見皇上召別的嬪妃侍過寢,一直都是青離。」明月郡主故作哀怨道,「你想啊,以後我要是當了皇上的妃子,豈不是守活寡的命?所以,咱們同是天涯淪落人,不如一起喝一杯!」
於是,兩人便舉著酒罈子,一起借酒消愁起來。
酒能誤事,說的大概就是他們兩個。
第二天,楊晉醒來時,只覺得宿醉後頭痛欲裂,他動了動身子,卻感覺自己沒穿衣服,而且懷裡好像還躺了個女人,渾身光溜溜的,也沒穿衣服。
楊晉嚇了一跳,睜眼一看,卻發現明月郡主光溜溜地躺在他懷裡,俏麗的臉蛋紅撲撲的,似乎有點……嬌羞?
楊晉懷疑自己看錯了,像明月郡主這種彪悍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有嬌羞的表情。
事實上,明月郡主現在的確害羞的很。
她也不記得昨晚的事了,只知道他們喝了很多酒,然後醒來時就這麼光溜溜地睡在一起了。初夜過後,身子還有些不適,但她心裡卻很高興,再怎麼說,楊晉也是她喜歡的男人。
楊晉看著明月郡主,愣了好久。
忽然,他尖叫一聲,嚇得從床上滾了下去。
「你你你……」楊晉抱著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體,像見鬼一樣指著明月郡主。
這情形,好像他是被玷污的良家婦男,而她是強暴他的惡霸似的。
明月郡主的臉瞬間黑了。
她猛的從床上竄下來,也不顧自己還光著身子,抬腳對著楊晉就是一陣猛踹。
「你個混蛋,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楊晉被踹得一陣鬼哭狼嚎。
踹完他後,明月郡主很不屑地哼了兩聲,然後在地上撿起自己被扯得皺巴巴的衣服,很彪悍地當著他的面穿了起來。
楊晉瞬間無語。
明月郡主穿好衣服後,冷冷地瞥了一絲不掛的楊晉幾眼,道:「真想把你光著身子扔到大街上去!」
楊晉嚇得一顫,忙裹著被子爬上床,去找自己的衣服。
雪白的床單上點點落紅,是象徵女子貞潔的標誌。
楊晉看到了,明月郡主也看到了。
楊晉對著落紅嚥了嚥口水,回過頭,問道:「怎麼辦?」
「怎麼辦?」明月郡主坐在床邊,翹起二郎腿,「我以後可是要給皇帝做妃子的,你把皇帝的女人給睡了,你說怎麼辦?」
楊晉又嚥了嚥口水。
明月郡主一把揪住楊晉的衣襟,把他拽到面前,惡狠狠道:「你把姑奶奶給睡了,所以,以後你就得聽我的,否則我就告訴皇上,你強暴我,給他戴綠帽子,聽到沒有!?」
楊晉像是受了驚嚇,腦子一下子轉不過彎來,愣愣的點了點頭。
明月郡主對這個結果比較滿意。
「乖哦~」她摸了摸楊晉的頭,喜笑顏開,「本郡主暫時要回宮,你等著我下次再來找你……」
說罷,揚長而去。
客房內傳來「砰」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是店小二驚慌的叫聲。
「不好了,楊公子暈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