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煙立於一側,娓娓道來,「其實是風吟堂堂主派人來通知這件事的,」聽到風吟堂三字條件反射性地看了看紫煙,而她好像被我的眼神震懾住了,竟沒有繼續往下說。
我微微皺眉,看樣子主上又該認為那個任務非我莫屬了,然後問她,「紫煙,是不是他讓你們來的?」
「誰?主上嗎?不是,是風吟堂堂主秘密地告訴我們這件事的,本來我們以為護法你已經死了,差一點就跟她們拚命呢。」
原來如此,我點頭道,「是否也是他派人告知你們我已被慶雲國的祈王爺給綁架了?」
紫煙只是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不是,他只是說護法突然來了興致,想玩個遊戲,讓我們都來幫你。」
這麼說來,從我殺人,到被抓都被他看在眼裡了,舒清揚,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既然你如此地洞悉一切就不應該不知道我收到的飛鴿傳書吧,那麼主上的密件為什麼會傳到我的手上,而你為什麼要讓我去風吟堂呢?為什麼我離開風吟堂後沒有任何表示就這樣讓我的屬下來找?你明明告訴我說已經想辦法讓飛影組織上下認為我死了呀,現如今怎麼突然告知她們這個消息,你的良苦用心不是又要付諸東流了嗎?看來我永遠都不知道你心裡的想法了,危險的敵人!
見我良久都不發一語,紫煙支支吾吾地問道,「護法,屬下有一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我點頭應允,「但說無妨。」
她望了望如苑的門,低聲說道,「屬下不知為什麼要派人站在門外,也不知為何他們不讓我與護法說上一句話。」
「呵,」我輕笑,「他們多半是龍祈派來軟禁我的了,可是區區兩個人又能奈我何?」
紫煙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護法,那我們剛才的談話豈不是都會被他們聽了去?」
我也往著房門的方向望了望,然後徐徐說道,「不會的,龍祈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我的身份,他只是個空有身份地位的紈褲子弟罷了,不足為懼。而那兩個人大概只是阻止我出這個如苑吧。」
紫煙點頭,擺弄擺弄桌上的飯菜,「我看護法還是吃點東西吧,在這裡待著也不太適合護法的性格呢。」
「紫煙,還是把這些端下去吧,要不然你下午也來不了了。」我淡淡地說著自己的看法,卻讓紫煙摸不著頭腦。
我解釋道,「你已經待得太久,如果我什麼都沒吃的話到可以說是你一直等著我下床來,可如果我現在吃得話,不光是時間的問題,也會讓人看出你對我而言的與眾不同,那麼今後就難辦事了。」
「嗯,屬下這就退下。」紫煙又重新擺好飯菜,正要退下時我才發覺自己忘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了,我急促的說道,「紫煙。」
「護法?」她轉身應道。
「龍祈雖然不曾懷疑過我的身份,但時間久了也必會想到要調查我,你去處理一下,一定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紫煙屈身,「屬下遵命。」
「記住,本護法不允許任何不利的事情發生。」我眼神堅決,不曾帶有一絲商量的語氣,只有高高在上的威嚴。
「嗯。」她點頭,開門離去。
我再次躺在床上,說實話自己也不甚瞭解了,總覺得骨頭越來越懶了,就喜歡躺著想問題。
龍祈,我倒想知道你是如何能夠得知我的身份的,世上有幾人知道我這個林夷如呢?我才真真是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人了!
「姐姐,姐姐救我,姐姐救我!」我正在閉目養神之際又無緣無故地聽到一聲接連幾聲歇斯底里的哀嚎,恰好自己早就對無關於自己的一切事情不感冒了,即便是吵到我了也沒啥關係,反正我依然可以淡如煙雨平淡如風。
可是如苑的房門被人很沒有禮貌地推開了,我知道那絕不可能是龍祈,畢竟我每次看到他時都是我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刻,所以這進來的人我可以完全無視了。
可來人偏不讓我安靜地睡覺,踉踉蹌蹌地跑到我的床前,哭聲可以說是震天動地了,「姐姐,救我呀,救我呀!嗚嗚``````」
我無奈地睜開眼,才看到了又一個絕美之人,她一身桃色的衣服纏繞於身,頭髮微微盤起,只是讓後邊的髮絲慵懶地散開了,看樣子該是剛才跑得急了的緣故,一頭亮麗的頭髮已不再顯得整潔,如此看來又是龍祈的哪個夫人了,還是個瘋子,這樣想著也不再理她,仍舊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她爬起來,泣聲連連,「姐姐,難道你當真見死不救嗎?」
見我不語,也動真格子了,取下自己頭上的簪子就要刺向自己的喉嚨,而我只是睜開眼睛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看著她的舉動,她顯然是被我的這種眼神嚇著了,在我的眼睛裡她看不到屬於女子的同情與恐懼,也正因如此拿著簪子的手沒有繼續往前伸。
「人命不是用來糟蹋的,雖說有時人命賤如鼠。」我淡淡地說道,像是在安慰她,又像在自言自語,到讓她不知道該怎麼答話了。可是這人的應變能力應該是極好的了,在我說出這話的時候雖然不知道怎麼回答我,但是也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了,
噗咚一聲,她跪倒在地,雙手緊拽著我的雙臂,「姐姐,你就可憐可憐我,救救我吧。」
我笑了,不帶一絲感情,「姐姐?我想你搞錯了吧,夫人;按年齡我是比你小的,按地位你該是高高在上才是,怎麼行此大禮呢?」我冷冷的聲音傳出,讓她有一剎那的恍惚,才停止了繼續哭泣。
「姐姐,不管年齡,不管地位,只求你救我,救我。」她說的聲淚俱下,好像她真的很苦似地,好像也真的只有我才能夠救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