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笑出聲來,「呵,可你不能,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是嗎?」
無論他有多崇高的身份或是地位,無論他有多麼敏銳的觀察力,他畢竟還小,他畢竟只是個從小錦衣玉食的王爺,生來就幸福的人時不會有窮人的睿智的,而他只是不可置信地看著這樣一個彷彿洞察一切的我。
我轉身,莞爾一笑,「利益關係罷了,所以不要惹怒我,我——自然會盡量控制自己,不去理會你。」
放下他抓著我脖子的手,我走到了凳子上坐下,自斟自酌,「我一直都想不通為什麼現在你都對我這麼『好』了,竟然都沒有夫人來找我麻煩;我也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你竟連給我送飯的丫鬟都要換了又換,如今想來倒是別有深意呀;不過,你真的認為我很重要,重要到明明很想殺掉我,呵呵,你一個王爺竟要努力地控制自己,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並沒有你想像中的作用,你該怎麼辦?」
「如果是本王要求的事當然就沒有人可以違抗。」他好像在誇耀自己的能力似地,可我聽著都覺得可笑。
「所以我知道是你不讓她們來找我的,我知道也唯有你可以左右那些女人的思想。」
雖然我會覺得她們很可悲,可在某種場合下我和她們是一樣的,如此看來還是沒有區別呀,她們以夫為天,我呢,以什麼為天呢?
見他沒有言語,我笑著喝下手中的茶,「你一直換丫鬟難道僅僅是因為怕我跟她們熟嗎?」
突然我把被子重重的放下,發出極其響亮的聲音,「還是只是監視我的另一種方式,祈王爺,請你聽清楚了,我,林夷如,不會與任何禽獸為伍。」
他暴躁地抓起我的頭髮,另一隻手抬起我的下巴,嗔怒著,「女人,你很高尚嗎?一個被蕭燁玩過的女人很乾淨嗎?」
我將自己高傲的頭顱抬得更高了,「不用,真的不用以此來傷害我,我本就與蕭燁不共戴天了。」
「那你就更應該為我所用。」他狂妄,他暴躁,他自負。
「放下吧,放下你的手。」我歎息著握住他的雙手,在它們完全離開我身體的時候收回自己的手,
「呵,很可能我真的毫無用處。」
他拳頭緊握,「本王認為有用就有用。」他的不容置疑的語氣連我都不得不相信這句話的真實性了,而我不知道地是這句話背後的根據。
在我轉身的時候,龍祈只是勝券在握的笑著,那日,他肯為所有被我抓來的女子求情,唯獨對你不屑一顧,你就可以成為我們今後的籌碼了。
如果我早就知道他是這樣想的我一定會嘲笑他的無知,蕭燁對我的不屑一顧是真的,比珍珠還真。
我們兩人無聊的對話就以雙方的沉默而結束了,而我注定是要以一個失敗的角色存在的,在他睡著的時候我一直在想是否真的可以利用他對付蕭燁呢?
我好像精神特別好,就這樣坐了一夜,一直都沒有睡下,哪怕是趴在桌子上。
看著他被人穿戴梳洗完畢走出去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一定又處在風口浪尖了,皇室中的女子,嘴巴該是相當的毒辣的吧,我想在所有人眼裡我該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了。
一抹紫色身影推門而入,我也不甚在意,只是躺著假寐,不料這次那人卻率先對我說道,
「姑娘,喝點蓮子粥吧,要不該涼了。」
聽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呢,難道我見過她,不知是因為好奇還是因為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我開始起身比較衝動地走近她,一直看著她的側臉,竟看得不太真切。
「你為什麼不躲著我?」我輕聲問道,心裡也是極明白那些人對我疏遠。
「我為什麼要躲著你呢?」她突然抬起頭,笑臉盈盈地看著我,而我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了,許久之後才找回冷靜,「紫煙,你怎麼來這裡了?」
紫煙也是既興奮又驚訝地,「你是護法?」隨後想了想習慣性地跪下,「護法,屬下來遲,請護法罪。」
「起來,這裡是王府。」我淡淡地說道,可是還是無法隱藏命令的口吻,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而紫煙起身後一直盯著我看,看得我有點不自在,以前也沒見她這樣,冷然地問道,
「看夠了嗎?」
紫煙低下了頭,宛如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護法,其實屬下只是從來沒有見過,所以才···」
「以前你怎麼不說想看看我的廬山真面目?」這一次我只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問她一個我非常關心的問題,而我是非常想知道結果的。
她為難的說到,「以前啊,倒是沒有想過要知道護法的樣子,總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不知道護法你長什麼樣,我們依然可以認出你。」
聽到她的話我都不知道是該傷心還是該高興了,「罷了罷了。」微微頷首,伸出右手觸摸空氣,覺得很冷。
紫煙好像看出了我的失落,連忙說道,「護法,在我剛見到你的那段日子我一直在幻想你的樣子,而我也一直很崇拜你。」
「是嗎?」我的聲音又是輕不可聞了,「也許我們不該再談論這個話題了。」
「可是,」她焦急地問道,「護法就不想知道您在屬下心中是什麼樣的嗎?」
我緊緊地盯著紫煙的眼眸,確實我想知道。
她自顧自地描繪著,「我想護法應該是個臉上有著疤痕的冷酷女子吧,應該給人很遠很遠的感覺,可是今天看到護法了,突然覺得您能夠讓人很舒服。」
我笑了,「紫煙,我自己都覺得自己長得夠抱歉的了。」
「啊?」紫煙仰著頭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好像是真得不明白我的『抱歉』是何意了。
我避而不談剛才蹦出的詞語,只顧著問她,「紫煙,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的?我可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