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照我想的做吧。」清揚的嘴裡飄出這樣一句話,被從窗戶進來的風給吹清了,吹淡了,許久後,便吹得不見了蹤影。
宇文齊聽從的準備離開,走到門前,才抑制不住的出聲問道,「大風箏,你知道這件事的後果嗎?你知道這是件多麼嚴重的事情嗎?」
舒清揚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開口問道,「齊,你給她把脈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現象?」
「是因為她已經是你的人了嗎?所以決定犧牲風吟堂,可你又是否知道這件事的危險性。」兩個人隔著像是很遠,好像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讓流動的風將話帶到。
「原來真的像我想的一樣啊,」是清揚沉重的歎息聲,隨後竟突然笑出聲來,「呵呵,齊,我在你眼裡就那麼齷齪,那麼沒人性嗎?」雖然在很多人眼裡我就是一個沒有絲毫人性的人,但我卻不想你也那麼看我。
「原來不是啊,我應該早就知道了,憑我對你的瞭解;我只是不想去承認像你這樣完美的人如果喜歡的是一塊不完美的玉那麼不就是最大的悲劇嗎?」宇文齊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除了感到可惜以外沒有任何其他的表示,他不想用憐憫與同情來對待眼前人。
「呵呵,好高興哦,在齊眼裡我是一個完美的人。」為什麼在我聽來卻有種自欺欺人的味道呢,還是說我們還是不太瞭解彼此。
「大風箏,還是你親口告訴我接下來要怎麼做吧,我—」他不想說下去了,不想讓這個經受太多磨難的人再次受傷。
「呵呵,齊,還是變回平常的你吧,這樣我好不適應呢,你只要讓那只白鴿變回原樣就好,然後就可以做到完璧歸趙了。」他的語氣極是平和讓宇文齊更加的擔憂,原來很久以前你也學會在我面前不再坦然地吐出心聲了,就算是怕我擔心也應該知道一切都只因我願意罷了,只因我是你今生第一個知己吧。
「還是為了她嗎?即便她已非完璧。」
「好了,齊,這種問題該適可而止了,我是——為了風吟堂,她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讓她瞭解我們的一切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啊,而且我還想證明我到底會不會看錯人,如果她真的反過來加害風吟堂的話,我一定—要飛影組織一干人等陪葬,更何況你覺得我會把風吟堂做籌碼嗎?」
他說的有理有據,讓宇文齊也不得不相信他是真的想要幫風吟堂,而不是愛之深引起的,就依照他的話把鴿子原封不動的放飛了。
看著白衣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一襲黑衣的舒清揚癱坐在地上,他果真還是難以接受那件事吧,自己看上的人受到這樣的傷害又如何不心痛呢,他不想去調查那個人是誰,只因他想就此麻痺他那顆已經封閉的心,只因他想讓她自己處理,只因他看到凌晨時分她那無助的眼神,只因他想給她一份自尊。
火瑩,你可知道我一直在幫助你,請你不要露出那種眼神好嗎?
其實在他看到那飛鴿傳書時也是震撼了,不過他就是他,能夠很快地控制自己的情緒,讓一旁的人不易察覺,
「火瑩,如果他的任務能夠讓你盡快忘記痛苦的話,那麼我願意賭一場,就算是輸也不是你的錯,更何況我一定不會輸,就算真的輸了,我也一樣可以爬起來,只要你好就好。」
清風吹了進來夾雜著濃濃的泥土的氣息,或許是下雨的緣故吧,對了這濕濕的泥土味讓坐在地上的舒清揚百感交集,不知是擁抱她的幸福還是失去她的傷感。
那種泥土的氣味也讓呆坐在某處的火瑩極不舒服,她承認自己有著二十一世紀的靈魂與智慧,有著古代人所不具有的平等觀念,可她也確確實實是一個保守的現代人,她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會在那種情況下失身,不曾想到是在自己擁有高超武藝的今天,更加不曾想到的是那個傷害自己的人竟是自己的暗戀對象,多麼可笑啊,可笑至極,她瘋狂的不顧形象地笑出聲來,
引來旁人驚訝的目光,不過卻又像是在鄙視某人,那種眼神在火瑩看來好像在說:瞧瞧這人,光天化日之下拋頭露面還不算,還在這麼莊嚴的場合公然喧嘩,簡直是不知何為禮義廉恥。
如果是平常,她一定會不管不顧,可今日偏又那麼在意旁人的目光,好像每個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似地,她害怕了,恐懼了,就算是小時候那麼怕黑也沒有達到這種程度,她雙手抱頭瘋狂地奔跑著,這是她的處事習慣,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想要跑,將淚水變成汗水蒸發掉,多麼有意義的話啊,多虧了那些話,要不然火瑩也不會活得那麼瀟灑,不,應該說是以前,如今她真的還能醒過來嗎?
她一直跑一直跑,穿著那抹奇怪的棕色,到了一個她熟悉的地方,她輕聲歎息,「不知不覺中,我再次無家可歸了。」
是無奈還是嘲諷,在這種情況下都變得毫無意義了。
推開自己住著的那個房間的素雅之門,已不見那兩個人的蹤影,也罷,這樣甚好,早就不想見任何人了。
窗沿上發出聲響的白鴿映入眼簾,這次又有什麼事情嗎?如此明目張膽,就不害怕嗎?那時是誰說風吟堂太過強大,風吟堂堂主太過機智,如今風吟堂還是原來的風吟堂,堂主還是原來的堂主,主上,你到底在打什麼樣的算盤,我真的猜不透也想不明。
緩緩打開飛鴿傳書,裡面閃現的是熟悉的字體,曾經讓她欣喜的字如今再看竟無法掀起一絲波瀾:『瑩,想辦法混入風吟堂,我們需要各種情報,兼併也好,瓦解也好,定要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