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揚就是不想看到一個自戀的人滔滔不絕,雖然他自己就是個異常自戀的人,俗話說得好啊,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是了,是了,對你來說什麼都是寶。」
他的這句話雖然可以阻止宇文齊繼續自戀不過卻給自己帶來了相當大的麻煩,
「那對大風箏來說什麼才是寶呢?」問出這句話的宇文齊心裡別提多高興了,說自己的話讓別人無話可說,讓不可一世的舒清揚無話可說就是天下最大的樂事了。
而他的如意算盤早就被某人看在眼裡了,那人其實已經想過這個問題了,至今為止,他仍然不知道什麼才是屬於舒清揚的,或者在這個世上什麼都可以是他的,有時卻又像是什麼都不是他的,很久以前就有這種空虛的感覺了,不知道為什麼好像一切都與自己無關,又好像自己就是主角,「如果我說齊是我的寶呢?」
「切,又拿我開玩笑了,你怎麼就沒個消停啊?」白衣少年對這樣調侃的回答早就見怪不怪,畢竟這就像他習慣舒清揚給人的出人意料的結果一樣,對於他的一些在別人看來曖昧的話他也已習慣。
此話一出,舒清揚把自己手中的杯子遞給宇文齊,意味深長的說道,「難道兄弟真的不能成為各自心中的寶嗎?」
「也對,也不對。」這是白衣少年模稜兩可的回答,引起了舒清揚極大的興趣,冷然的喊道,
「齊,還不接呀,我手都酸了。」
「你手都酸了,就沒有人不酸手了,」不過還是禮貌性的接過,即便知道那人肯定又有什麼事求我了,往常也沒見他這麼客氣呀,接了,可是未接到,舒清揚已經將杯子退了回去,嚴肅地說到,「一手交杯,一手交物可好?」
「什麼呀,我自己倒不行嗎?」自己到當然不行了,要不舒清揚這個主人怎麼當的啊,(這個會心客棧是他的嗎?某人答道:不是他的是誰的?貌似是那個老闆的吧。)宇文齊拿杯的手被清揚擋住,一邊將自己手中的杯子交道他的手上,一邊靠近宇文齊問道,「那個東西呢?」
某人搖頭晃腦,四處張望,「啊?什麼東西啊,我怎麼沒看到。」
「齊,拿出來吧,我真不相信這鴿子有那麼簡單,我想你一定是在矛盾中吧,不想告訴我又覺得不告訴我不行,才會如此吧?」黑衣男子的語氣不容拒絕的,這次對待宇文齊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屬下一樣,
完全沒有意識到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和自己同生共死的好友,或者在這一刻他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冷靜了吧,他真的很想知道是什麼事情讓一向坦率的齊今天猶猶豫豫的,要盡力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呢。
「齊,再不交出來,我就要搶了。」他的神色極是認真,宇文齊後悔了,剛才就不應該來,毀了才好呢,也不會引出這些事,
可如果讓事情從新來過的話,他一樣會會來做自己也察覺不到的事情,他實在是太關心舒清揚了,也太愛護他,在潛意識裡才不想瞞他任何事,知己者,該如此耳。
宇文齊剛忙離開,卻被清揚抓住,「齊,什麼事要你如此瞞我,我們之間的默契要消失了嗎?」他的眼中有了些受傷的成分,畢竟他不想被人瞞著,他只想透徹的看每一個人,每一件事,只有這樣才配做舒孤憶的兒子。那個神一樣的男子是他崇拜之人。
從宇文齊的白衣中搜出的是一個黃皮紙,展開看過後又把它交給宇文齊,對於舒清揚的冷靜,宇文齊很是歎服,可今天情況不一樣了,這飛鴿傳書牽扯到的是清揚非常在意的兩個人,試問當這兩者發生衝突,必須捨棄一時他該如何抉擇才能讓另一方及自己受的傷害最少。那個人早就知道我沒有對火瑩痛下殺手嗎?不是沒有人見過她的樣貌嗎?為什麼,這麼快,對了,在她取回艷陽劍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的,什麼時候我變得不再細心了呢?
因此宇文齊一直在觀察清揚的神情變化,即便他是一個早已學會隱藏感情的人,作為他的好友也是有責任與義務去關心他,幫助他,不求回報的。
「齊,我臉上有什麼嗎?幹嘛一直盯著我看?」舒清揚說此話時已經坐了下來,看著好友擔憂的眼神真的是既高興又擔心,齊,真的很對不起你,讓你陪著我經歷如此多的風風雨雨,到最後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我難以琢磨呢,可我要變得可以讓風吟堂足夠壯大才不會辜負我爹呀,你可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連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了,我總是要逼迫自己戴上各式各樣的面具,那些你是知道的吧。可能沒有人需要我那樣做,可我有太多太多的無奈有誰能夠明白呢。
宇文齊拖著下巴,微微笑道,「覺得你長得很好看啊。」他的笑極其勉強,他的話語也極其生硬。
「不會吧,齊,你真的愛上我了,不過我覺得你應該可以自救吧,得了這種病。」對於這句調侃,宇文齊卻選擇沉默,如果是往常要不就氣憤地揮幾下鞭子,要麼就像發瘋一樣的撲上去打他一兩下以消心頭之恨。
「齊,你說話呀,要不我還真以為那次的毒藥讓你有了後遺症呢。」舒清揚探了探齊的脈搏,搖了搖頭,「不得了了,齊,你得了相思病了,我想一下,你在想誰呢,難道是你師妹?」
宇文齊跳過這些問題,臉上有著從未有過的嚴肅神情,「大風箏,你到底準備怎麼辦?」
舒清揚微微側臉看了看窗外,「齊,我以為你知道的。」
「對,我是知道,我知道到連我都難以理解的程度,」所以我才會更加擔心,才會想給你反悔的機會,請給你一個機會吧,他如此吶喊,不過他沒有能力也沒有勇氣說出來,只因他自己都不知道想讓清揚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