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一股冒著熱氣的青綠色液體,入了青瓷茶杯中,然後由芊芊玉指端著,恭敬的放入冊立在旁的唐福手中,體態豐腴的和服女人,慢慢的退下,始終保持著半恭的姿勢。
唐福瞧著還有迴旋的液體,點了點頭,恭敬的遞了過去給身邊帶著金絲邊眼鏡,一臉斯斯文文,始終保持笑意的男人,他就是四爺,不過,四爺卻是站著的,四爺站著,他身邊一身筆挺的黑色西服,珵亮的皮鞋,身材高大魁梧,臉上一絲表情的男人和唐福自然也站著。
哈哈,穆先生大駕光臨,有失原因,方纔,那個三浦口中被稱作大頭馬的男人,此時已經穿著一身灰色的西服,又兩個女人緩緩的拉開推門,大刺刺的走了進來。
你好,穆先生,男人說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對著穆仁鞠了一躬:「晚輩,青田直樹在這裡給你道安!
呵呵,我和你老爹是老交情了,算了,算了,穆仁擺著手,杵著枴杖,笑著。
怎麼能讓四爺站著,青田直樹轉過頭,對著身後的兩個女人,臉色一寒。
咚,跪好像是丫的RB人的習慣,女人又跪了下來,嚇的不敢說話。
不能怪她們,不能怪她們,呵呵,四爺又是擺著手道:「雖然,客隨主便,這個道理我是懂得,但是這是中國的地盤,我也只好敢擔當主人的角色了。
那裡,那裡,青田直樹眼珠子一轉,知道這老傢伙不好對付。
是啊,老了,胳膊彎不下去咯,你瞧,我這不是站著好!穆仁依舊笑瞇瞇的說道。
那裡,那裡,青田直樹笑了起來,轉過頭,對著兩個依舊跪著的女人說道:「還不快去搬張椅子來!
駭!兩個女人急忙退了下去。
只片刻,就搬了三張椅子來,但是卻是由唐福擦了擦,最後穆仁才坐下,那個年輕人和唐福依舊冊立在一旁。
房間裡呈現了詭異的畫面,古色古想的梨花椅子,和R式的傳統茶几,顯得格格不入,椅子卻又高高在上。
這個感情好,四爺夾了一口杯子中的茶,嗯,不錯,地道的小青花茶,可惜手法差了點,而且,出產地也不地道,不知道,這產地因為是雲南武夷一帶,不知道這茶!
這擺明就是挑釁,青田直樹畢竟是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天皇衛隊的明日之星,強壓心中的怒火,眼皮一跳,笑道:「中國地大物博,這點小茶,那裡敢跟穆先生家的收藏比。
是吧,青田先生你坐,你坐,穆仁指著那方茶几的護墊,反客為主的說道。
在穆仁說話的瞬間,身後的一老一少,立即很識相的就坐了下來,目的很明顯,要你丫的跪著。
青田直樹自然之道這個道理,站在那裡左右不是,索性開門見山的道:「穆先生,我也不繞彎子了,這次,我們是非常有誠意和穆家合作開發這個城市,計劃書,我想幾天前,我就發了過去給您。
哦?穆仁掏出了煙斗,唐福立即給點上火。
也太簡潔了吧。
青田直樹繼續說下去,穆先生是明海黑道的皇帝,大名早就享譽海外,假如,我們簽署協議,讓我們從海上進貨,穆先生只要負責在內地散貨,我們可以分給你三成的干股,並且,我們會投資大筆在台海開幾個場所,全部交由穆先生管理。青田直樹站著,一口氣說完來意,這個條件,是任何毒梟都夢寐以求的條件了。
咳咳,有這麼好的事情,那你說說,你們的價位!穆仁吐出了一口煙霧,饒有興致的望著青田直樹,唉,這孩子長的還行,就是太張狂了。
青田直樹拍了拍手,立即有兩個傳黑色西服的男人走了進來,一人手裡提著兩個箱子,沉甸甸的。
卡,箱子打開,裡面全都是美金。
這是小小的意思,五千萬,青田直樹直起了身子。
哦···這麼多錢,穆仁望著後面眼皮都沒眨一下的年輕人:「瑋翔,我們穆家的家訓是什麼?
穆瑋翔面無表情,嘩啦站了起來,向穆仁點了點頭,張口就說:「第一百三十七條,不准碰任何毒品。
哦,啪,穆仁一拍腦袋,指了指穆瑋翔,故作頓悟的說道:「你看,我都忘了,幸虧你提醒我,隨即向面色有些微怒的青田直樹介紹道:「穆瑋翔,我兒子,現在他當家!唉呀,這麼多錢,真是心癢癢呀,每年三成,這得多少錢呀!可惜,我的手不聽話,老祖宗可是記著教訓呢,唉,青田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啊,告辭,告辭,說著就站了起來,嘩啦,唐福早就站起來,扶著穆仁。
四爺,青田直樹望著穆仁的背影,叫著穆仁黑道上的花名:「難道,你就不怕今天走不出這個會所。
話音未落!
嘩嘩,門慢慢移開,黑壓壓的一片,全部都清一色的西裝,手中全都是寒光閃閃的武士刀。
哈哈,穆仁笑著,唐福已經出手,一張結實的梨木花彫椅頓時被一掌擊的粉碎,而唐福卻是死死的望著那一堆碎片,一點表情都沒有,似乎剛才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
青田直樹,你老子看到我,還要讓我三分,何況,現在是在台海,別以為買通了幾個狗屁大的官,就可以在中國的盤橫衝直撞,你老子是這樣教你的麼,我現在就走出去,如果,我少了一根頭髮,我敢保證,你出不去台海,說著,穆仁杵著枴杖,由穆瑋翔撥開那群傲氣十足的人群,走了出去。
頭馬,我們,其中一個人輕輕的提了提手中的刀。
算了,青田直樹望著三人遠去的背影,臉色越來越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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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射,陽光變的柔和,灑在大地,和血一樣。
李大嘴抹了抹油乎乎的圍兜,望著張德建額頭上留下來,因為爆射,而有些凝固的血滴,靠著門沿坐了下來,眼神有些迷離:「有沒有煙!
張德建立即聽話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中華,說實在,他本來是想要掏紅豆的,沒好意思掏。
李大嘴接過煙,搖了搖頭:「好煙呀,敵得過兩張大餅的錢了!
叔,你要是要,我車裡還有很多。
誰要抽你的臭煙,李大嘴寒著臉唬的張德建閉上嘴。
煙味很純,但是李大嘴抽了一口按滅了,皺著眉頭:「這煙不過癮,還有沒有濃一點了,就是上次你抽的那種!
有,有,張德建連忙從另一個口袋裡掏出了紅豆,遞了過去,要是讓西方的那群被張德建殺的抬不起頭來的混蛋,看到張德建跪著地板,對一個老人點頭哈腰,肯定會放鞭炮慶祝。
嗯,還不錯,味道很對,李大嘴望著眼前的兩個年輕人,心中不禁一陣惋惜,說到底,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一個普通的父親,他也知道,自己的兒子,從進部隊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而且,兒子在部隊多次寄信的時候,回來說和這個傢伙很好,可是,這混蛋,竟然丟給了自己一筆錢,再也不見了人影,真是讓自己生氣,他是一個倔性子的山裡人,雖然這傢伙每月都按自己的賬號朝卡裡打上一大筆錢,但是,自己心中的陰影怎麼也消除不去,堅持自己生活,現在,見他這麼誠心,那股父愛頓時就湧了上來。
唉,你們起來吧!
叔,我們!
沒有,絕對沒有!李大嘴抽著煙,堅持的說道,但是手裡卻搶過了張德建手裡的紅豆。
張德建心中一喜。
二蛋生前有什麼遺願沒有!提到自己的兒子,又想起那個失蹤十幾年,當時只有幾歲,現在不知道去哪裡的兒子大膽,心中又是一陣苦澀。
呃,當時他走的太急,也沒留下什麼話,張德建沉浸在失去戰友的悲痛之中。
天生就生有一顆七竅玲瓏心的公孫策立即感覺到事態的變化,覺得這個時候他可以出現了,立即答口道:「叔,二蛋哥有很多遺願,我們也在盡力完成,說著朝一臉不解的張德建眨了眨眼睛。
哦?李大嘴望著這個長的異常帥氣的那人,唉,這兩個人要是自己二蛋和大膽該多好!
叔,二蛋哥在部隊的時候,跟我們老好了,而且,時時以嚴格的標準來要求自己,他比我早當兩年兵,和我哥是同年兵。公孫策開始發揮蠱惑人心的技術,跪著的姿勢也開始隨意起來。
別廢話,李大嘴擺了擺手,但是,對自己的兒子,除了生養的那十幾年,對他的生活,還真沒怎麼瞭解過,也不禁有些好奇。
是,是,二蛋哥對我老好了,不但教會我專業知識,還經常拿出死人珍藏給我看,教導我學習文化「文化知識」還經常說到,學會了以後,爭取以後到社會上做一個「有用的人」。公孫策眼睛斜斜的望著張德建,張德建苦笑搖頭,這混蛋,又開始胡侃了。
真的,我家二蛋這麼懂事,真是太好了呀,還有沒有,你說說,李大嘴揮了揮手,讓兩個混蛋起來。
公孫策開始胡侃起來,聽的李大嘴一愣一愣,一會哭,一會笑,張德建坐在石階上,一直不說話,雖然聽起來荒唐,但是卻真地是真實的生活。
你不是二蛋最好的戰友嗎,你說說,李大嘴讓張德建發言:「你們原來藏著這麼多的私人珍藏,全都拿來我看看,是什麼玩意。
呃····。
張德建模了模頭,一臉苦笑:「是挺多的,二蛋的東西我全都捨不得丟,不過···叔,你這,看了也不合適。
什麼,李大嘴將嘴上的煙取了下來,磕了磕煙灰:「兒子的東西,老子怎麼沒權看。
好的,張德建向公孫策使了使眼色:「把你學的文化知識,都拿來吧,你這混蛋,還真聽話,確實是有用的人!
公孫策一聽,撥了撥頭髮,樂呵樂呵的出去了,這些東西,全都帶著呢。
院子裡又靜了下來,黃昏,永遠是遲暮之年的陰影。
你以為這件事情就過去了!李大嘴突然冷了下來。
張德建聽出了話意,立即挺挺身子,從懷裡掏出了匕首,鏘的一聲,插在石板上,一臉正色的說道:「叔,我這條命是二蛋的,你要,隨時都可以拿回去!
哼,你以為我不想麼,李大嘴冷哼一聲,站了起來,卻沒有去拿匕首,轉身走進了隔壁的房間,推開門,回頭對著張德建說道:「你跟我進來。
張德建茫然,還是跟著進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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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收拾的很整齊,想不到這老頭子挺愛乾淨的,雖然空間狹小,但是疊放的很整齊,老式的軍帽,架在了整齊的豆腐塊上,床單被捏的一點皺紋都沒有,一張張相框,表著發黃的老照片,幾碼也有四五十張之多。
而一看到照片,張德建眼角就有些發酸,這全都是自己和二蛋的照片呀。
李大嘴摸著一疊疊信件,和相框,似乎覺得兒子就在身邊一看,望著張德建說道:「你是我二蛋最好的兄弟,他救你,是因為他覺得值,二蛋那狗脾氣,我實在太瞭解了,從小就頑劣,但是是真性情,我的兒子我還不瞭解麼,但是,我知道,這傢伙交的朋友,絕對是真心朋友,你的命是我兒子的,我能奪走麼!
李大嘴老淚縱橫的說道,又從箱子裡搗鼓著。
叔!張德建彈出了眼淚。
這個給你,二蛋,心裡就提到,自己最放心不下的事自己那個弟弟,唉,都怪我,護送二蛋遺體的那天,就應該帶著那大膽小子,他才三歲呀,可是,當時老伴重病,知道二蛋,二蛋的消息,更是病情惡化,你知道我們當時的心情麼!
我知道,叔,張德建抹了一把眼淚。
我回家之後,才發現,大膽不見了,我找遍了整個村子都不見了,你理解我當時的心情麼!
我明白,叔,張德建已經默然,這些,他都是不知道的。
所以,李大嘴從一個保存的十分完好的信封裡抽出一張照片,雖然已經發黃,但是依然保存的十分完好,遞了過去:「如果,你真的想報答,就幫我找找吧,我老子,實在走不動了,也累了,十幾年了,我···。
一個孩童的照片,滿臉稚氣,手裡拿著一個雕刻而成的粗糙木偶,一臉桀驁不馴的敬著不標準的軍禮,但是可以看出,這是自己和二蛋那小子,一起雕刻的當兵造型。
張德建拿著照片在手裡,擦乾了眼淚,這張照片有千斤重呀,這不僅僅是李大嘴的寄托,更是一個遲暮之年的父親一聲的感情托付,他必須要完成。
你放心吧,叔,我一定為你找到大膽!張德建鄭重的將照片放入了口袋。滿懷關切的說道:「叔,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這裡環境實在太差呀!
李大嘴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揮了揮手:「你們走吧,我在這裡過的很好,一個人十幾年了,慣了。
叔,我,張德建還想張口,卻見李大嘴不願在答話,只是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事情終究過去了,我們要向前看,希望我人生最大的心願,你能幫我完成,走吧!
張德建默然。
叔,你看,我帶來了,公孫策不明所以,走了進來,望著四周的老照片,嘴巴成了O,懷裡捧著一大推書籍,有的還已經破了。
李大嘴眼裡放出了光,這是二蛋的遺物,他趕忙接了過來,這些書大多已經沒有了皮,對著張德建兩人說道,好了,你們走吧,說著,自顧自的坐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上,翻起了書來。
第一本,寂寞少婦YD春,前面內容已經模糊不輕,中間一段··呻吟,絕對的呻吟,我將手指輕輕的撥弄··她嘴裡發出了銷魂的····
李大嘴面紅耳赤,嘴巴成了O,趕忙合上書,你們快走,說著推搡著兩人出了門,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哥,你說,要不要給叔找兩個··。
閉嘴,張德建給了公孫策一記爆栗,頭也不回的走了,摸摸懷中的照片,望著已經昏暗,卻又一絲絲曙光的天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啪,房間亮起了燈,李大嘴咧著大嘴,一邊咒罵著兒子混蛋,一邊繼續翻看著公孫策所說的文化知識···那桃源頓時開了起來,一線天,絕對的一線天,狹隘的門戶像我開來,我加快了速度,那股力量,頓時湧了上來,如飛馳的瀑布,她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