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鬼胎 鬼案解謎 第六章 奇怪的駕照
    肇事司機逃跑,屍體失蹤。看來案情已經升級,公安不得不重視了,局裡督促胡月必須盡快破案。

    胡月先理了一下頭緒,決定先查司機,可司機唯一留下的是一張早就失效的駕駛證。這事非常古怪。他決定先去交警中心查查早些年的駕駛證備案情況,看看這張證件的廬山真面目。

    胡月找到李智局長,李局長親自帶他到檔案館,找出1963年的駕駛證登記情況表。那時候能開得起車的人非常少,所以檔案並不多,很快就找到了。

    李局長眼尖,一下子就看見了。

    胡月將那張從張言那裡拿來的駕駛證一對照,發現上面記載的內容一模一樣,看來這張駕證是真實的。除此之外再沒別的東西。

    胡月原本以為這證件會是假的,既然是真的,就很離奇了。據張言描述那司機頂多才二十幾歲,這駕駛證怎麼可能是他的?如果不是他的,他又怎麼會有這張駕駛證?這絕對不可能,應該是他掉的包,可他又怎麼掉的包呢?

    胡月越想越想不明白。他決定先去駕駛證上記載的地址看看。

    那地方早就舊城改造了,他又費了很多周折找到該片地塊改造的拆遷辦,找到被安置戶,家裡住著一對老夫婦。老頭倒也姓曾,可並不認識曾炳元。

    胡月不死心,進一步問道:「老伯,你這房子是買來的還是拆遷辦分的?」

    老頭說道:「是買的,好多年了哦。」

    胡月又問:「那從誰那裡買來的?」

    老頭道:「一個叫曾心銘的人那裡買的。」

    「那你認識他嗎?」

    「不熟悉,是一個朋友介紹的,說他死了兒子城裡呆不下去了,賣了房子去鄉下。」

    「那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好像也不遠,就在北郊曾村一帶,具體哪裡就不知道了。」

    胡月回到刑偵大隊,把瞭解到的情況向領導反映了,大家研究了一番,一致認為還是要去找這個曾心銘。

    「曾心銘死去的兒子,會不會就是曾炳元?如果是,既然他已經死了,那那張駕駛證怎麼又會跑到交警隊裡來?肇事司機和這個曾炳元是什麼關係?屍體又是被誰盜去了?這一個個迷團……」

    「胡月,你在發什麼呆,當心被車撞了。」

    胡月嚇了一跳,原來是老朋友周楊。遂笑道:「在想一個古怪的案子,你哪裡去了來?」

    周楊道:「剛去圖書館查了點資料,又遇上什麼古怪的案子了?」

    胡月道:「本是一個普通的交通事故案,可肇事司機逃跑了,屍體也失蹤了,交警那裡扣下的駕駛證居然是1963年的證件。你說奇怪不?」

    周楊一聽就變了臉色。

    胡月忙問:「你怎麼啦?不舒服?」

    周楊道:「沒有,只是有點擔心。你有空嗎?我們去茶館坐坐。」

    胡月道:「還是改天吧,我明天要去北郊曾村搞調查,還得先整理一下思路,現在沒心思喝茶啊,請老朋友見諒。」

    周楊道:「還是去坐坐吧,我告訴你一些情況,肯定對你破案有幫助。」

    胡月一下來了勁,笑道:「不會是真的吧?你知道這案子?」

    周楊卻異常嚴肅,說道:「走,坐下再說。」

    兩人就近進了一家茶館,隨便要了兩杯茶,也不說費話,直奔主題。周楊和胡月其實已經是老搭檔了,經常一起參加案情分析,只是周楊並不全程參與而已。所以胡月遇上什麼案子也並不對他保密,即使是在偵察階段。

    周楊原本還不想把自己遇上鬼的事情向任何人說,但現在既然是老朋友已經正式調查了,決定還是先跟他說說。

    胡月聽完周楊的離奇講述,怎麼也有點不敢相信,但見周楊一本正經且憂心忡忡,再結合著這案子目前的怪異,又不由得不信。

    周楊道:「我以前也不相信鬼怪,可這是我親自遇見的,我也懷疑是不是我自己神經出了毛病而產生臆症,我剛才就是去圖書館查閱相關資料,不過沒什麼收穫。這事目前就你知道就行了,先別讓局裡的其他人知道,我們先調查一下再說。」

    胡月道:「這是當然,如果不是你親自經歷的,我還真不信呢。不過這事太離奇,實在太過讓人難以相信。讓別人知道了反而製造詭異氣氛。」

    周楊又道:「就目前來看,先調查那個司機是必要的,如果真是鬼怪作祟,屍體失蹤絕非人為,所以也無處可查。既然那司機留下了駕駛證,雖然是早年的,但畢竟是真實的,真實的就是線索,順著摸下去應該會有結果。不過我擔心的是,只怕用不著我們先找它,它就主動找上我們了。」

    周楊的話讓胡月突然起了一股寒意,隱隱然覺得遇上了麻煩。

    胡月又回味了一下周楊剛才講述的怪遇,總覺得不可思議。但他非常瞭解周楊,不是那種神神道道的人,所以終究還是信比不信多。

    周楊道:「明天還有誰陪你去?」

    胡月道:「古雯麗,剛大學畢業,小丫頭片子幹勁大得很。」

    周楊道:「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胡月自然歡迎。

    第二天一早三人來到北郊曾村。他們直接去找村長,可村長說村裡並沒叫曾心銘的人。三人只好又去附近別的村尋訪,可一連查了六個村子就是沒找到曾心銘。

    胡月道:「看來今天是找不到了,天也快黑了,我們還是先回吧。」

    這還是古雯麗第一次外出調查,本來憋著一股勁,沒想到竟然是一無所獲,很不甘心。磨磨蹭蹭就是不肯回,說道:「胡隊,再找找吧。」

    胡月笑道:「小古啊,辦案子就這樣的,不能一根直腸子,要進退有度,學會迂迴。一時找不到很正常的,回去再策劃一下,下次找起來就事半功倍了,這裡有多少人家,你能挨家挨戶地去搜啊?」

    古雯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那就回吧。不過先等等,我去方便一下。」

    鄉下要方便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是很不方便的,沒有公共廁所,只有進村民家裡,可一般村民家裡的廁所都非常簡陋,甚至多數都不能「避人耳目」。像古雯麗這種對生活品質非常講究的城市姑娘,在這種地方方便真的是太為難她了,她一連找了幾家都對人家的廁所硬件設施不滿意。她越找越遠,內急也越來越緊迫,她從最後一戶人家出來,看見遠處山凹裡有個茅草棚,那是村民搭在外面的糞池,雖然不乾淨,但至少沒人,說不得只好將就將就了。她忙跑過去,四周看了看,所幸無人,忙三下五除二釋放了內急。

    她已經走了太遠,天馬上要黑了,得趕快回去找胡隊他們。剛穿過一片竹林,看見一個老太太坐在門口望著她笑。她也只好友好地笑笑,正要離開,老太太突然叫住她:「姑娘,是不是找人啊?」

    古雯麗道:「啊?是啊!」

    老太太神秘地一笑,說道:「我看還是不找的好。這個人不好找啊。」

    古雯麗一愣,說道:「是啊,是不好找,我們找了一天了也沒找到。」

    老太太搖搖頭,說道:「不是這個不好找,是找了麻煩。」

    古雯麗本想走開了,聽她說得古怪,就停下來,問道:「麻煩?老人家,您什麼意思?」

    老太太道:「我會相面,從你面像上看出了凶兆,我看姑娘長得可人,不忍心讓你涉險,所以提醒你啊。」

    「凶兆?不會吧?!」古雯麗十分震驚。

    「信不信由你,何去何從你自己決定,不過如果真要找,我可以給你們指點一下,從這裡往南走,一直走到桃園村,找一個叫『王媽媽』的,她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古雯麗將信將疑,臨走時,老太太又把她叫住,給了她一個香袋,吩咐道:「姑娘,你把這個隨身帶在身上,或許能保得你平安。」

    古雯麗一路小跑找到胡月和周楊,將老太太的話告訴了他們。胡月和周楊都覺驚奇,但現在又不好對古雯麗說太多。胡月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妨去看看,這裡去桃園村不遠。

    他們順著老太太的指點,很快就找到了王媽媽。原來王媽媽就是曾心銘的妻子,曾心銘因為兒子死去傷心過度,賣了房子到鄉下沒幾天就死了,這裡的人幾乎還沒幾個人知道他的名字。這些年來王媽媽一個人過著孤苦無依的日子,主要靠村裡的接濟過日子,日子過得十分艱難。

    當王媽媽看見那張駕駛證時,立刻痛哭起來,古雯麗好不容易才把她勸住。後來王媽媽告訴他們,這確實是他死去的兒子曾炳元的駕駛證,以前他們一家三口在城裡住,老兩口做點小本生意,兒子靠著親戚的關係,給一個首長開車。那時候能開上車是很體面的,所以一家人日子過得很幸福。可好日子不長,一天兒子回家後告訴他們出了車禍,撞死了人,還是一個孕婦。從第二天開始,他就恍恍惚惚的,車也沒法開了,慢慢的人越來越消瘦,還經常晚上做惡夢,說女鬼找他索命。不出一個月,就死了。

    胡月問:「老人家,你知道你兒子給哪個首長開車?撞死的那個孕婦是誰?後來怎麼處理的?」

    王媽媽擦了擦眼淚,說道:「我們哪裡知道啊,只知道是個首長,兒子也沒給我們說,人家是大官,我們也不敢問東問西。那個孕婦好像和首長有點關係,是一天兒子喝了酒不小心告訴我們的,後來還一直叮囑我們千萬不能對外說,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一直不敢說啊,今天你們是政府的人,既然問我,我不敢不說。那車禍怎麼處理的我就不知道了,兒子死過,首長派人來要我們搬家。我們這才被迫離開城裡的。」

    胡月又問:「你兒子是親戚介紹工作的,是哪個親戚?」

    王媽媽搖頭道:「是孩子他表姨,叫王詩菡,以前在城裡開了家酒巴,聽炳元說經常接待大人物。出了事後就沒聯繫過,早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王媽媽說著又淚眼朦朧,眼淚流到她手上的駕駛證上,就用手去搽,突然說道:「我這裡也有一張駕駛證,和這個一模一樣,炳元死後,我一直把它保存著,留個念想。」

    三人聽說王媽媽也有一張駕駛證,覺得很奇怪,就要她拿出來看看。

    王媽媽就走進裡間去拿她珍藏了多年的兒子遺物。過了好一會兒,卻聽見她在裡面叫道:「怎麼不見了?」

    三人相顧失色。

    從王媽媽家出來後,三人心情都很複雜,胡月已經開始真正相信周楊了,周楊也感到自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麻煩。只有古雯麗還蒙在鼓裡,還在興奮地分析案情。兩人都沒心思聽她那些理論上的見解。

    周楊自然不便跟她道破,只是囑咐她:「雯麗,那老太太給你的香袋你還是別扔了,最好天天帶在身上。」

    古雯麗疑惑地問道:「為什麼?那東西雖然看上去還算乾淨,可又不好看,我帶著幹什麼?人家見了不笑死才怪。」

    胡月明白周楊的意思,他決定還是要先告訴她,不然真的害了她以後後悔都來不及。

    於是說道:「小古,周楊說的你最好還是聽。這案子很古怪,這之前我還不信,所以沒告訴你,現在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你聽了別怕,明天就退出這個案子,先不要對任何人說。」

    古雯麗十分震驚,問道:「胡隊,你要我退出這案子?為什麼?」

    胡月道:「你別激動,先聽我把話說完。我問你,你以前見過這個駕駛證嗎?」

    古雯麗道:「沒有」

    「那你說經常處理交通事故的張言在扣壓駕駛員的證件時看見它會糊塗到把他當現在通用的駕駛證嗎?」

    「我想應該不會。」

    「好好的放在藏屍間的問題屍體有人會偷嗎?」

    「還沒聽說過有偷屍體的。」

    「王媽媽一直小心翼翼保存的駕駛證怎麼會跑到交警手中?」

    「這——胡隊,你該不會是說我們遇上鬼了吧?」古雯麗激淋淋打了個冷顫。

    周楊嚴肅地應到:「不錯,我們就是遇上鬼了。」接著他將自己的經歷全部告訴古雯麗。

    古雯麗古怪地看著兩個人,希望能看出他們是在開玩笑。可她看見的只是嚴肅和隱隱的恐懼。於是她也慢慢的開始害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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