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是什麼?」
「楚兒說,無可奉告!」
巫雲揚一怒,可轉而又輕笑了起來。「真沒想到,蓮使竟對一個五歲的孩子如此俯首聽命,還把他的話當作聖旨來傳。」
「你怎知,他的話不是聖旨呢?」詩儀冷笑,「若非你巫家從中作梗,楚兒與無憂怎會流落在外?到時,坐上琉球皇位的還不知道是誰。就算楚兒不是皇帝,也是王爺,那麼,身為臣女,聽從他的命令,又有何不可?」
巫雲揚被噎了下,可「臣女」二字讓他皺眉。「你說,臣女?」
「我剛才說了,我叫書詩儀,先父名諱書承言!」
「你是書承言的女兒?」巫雲揚頓驚。
「看來你知道先父,」詩儀譏笑,「能讓仇人之子記住,他在天之靈也該欣慰了。」
巫雲揚冷哼,「不過是叛逆之女,有什麼資格在這自稱臣女。」
「叛逆?」詩儀只覺好笑,「誰是叛逆,誰自己心裡清楚,你視我們為叛逆,我們還視你們為國賊呢。」不想在這多與巫雲揚說什麼,「好了,巫公子,你就在這好好待上兩天吧,相信以你的體魄,兩天兩夜不吃不喝也沒什麼問題。」說完,便轉身欲走。
「小小鐵籠就想困我兩天嗎?」巫雲揚不屑。之前他一直擊砍鐵柱,為的不過是讓暗格內的暗器盡數用完,這鐵籠,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想著便拔出雲集,隨意在四周輕輕一揮,便見堅固無比的鐵籠瞬間四分五裂。
「砰!」
破裂的鐵柱散了一地,塵土四揚,而巫雲揚手執雲集挺立其間,卻不傷絲毫。
「咳!」詩儀咳了一聲,下意識揮手揚散面前的沙塵,待沙塵盡數落下,「巫公子好身手,雲集也果真名不虛傳,刀鋒強盛,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忽而話鋒一轉,「不過你想要離開這,恐怕,不能如願。」
巫雲揚不屑地冷哼,只當詩儀是虛張聲勢,說著就要走,可他剛邁出幾步,就覺撞上了一堵硬氣牆,不由踉蹌地後退了幾步。細細一看,卻見原本空無一物的四周顯現出了一道光芒,白光呈光環狀罩在地上,把他困於其中。
「結界?」看著這如流水般在流動的光圈,巫雲揚一愣,驟然明白了。「原來機關只是障眼法,你們真正想用來困住我的是結界。」環視四周,「那個小鬼在哪?讓他出來!」能立下這樣的結界的,就只有蘇家『御風之術』的傳人了。
「楚兒是不會出來見你的,你還是安心待在這吧,巫公子!」詩儀嘲諷一笑,轉身欲走,卻突然想到什麼,又回過頭來,「對了,如果你想用雲集來擊破結界,我勸你還是放棄吧。這結界是以楚兒的血為引結下的,雲集不僅擊不破,反而會使雲集暫時失去靈力,你可要想清楚了。」說完,便不再停留。
瞪著詩儀離開,巫雲揚怒不可遏,但也不能說什麼。看了眼躁動不安的雲集,輕歎了口氣,無奈地將它插回了鞘中。
看著這流動著的結界,巫雲揚眉心皺起。看來,那小鬼正躲在這附近運功,以維持結界不破,那好,我就陪你玩玩。冷冷一笑,便盤膝而坐,內運真氣,只見攤放在膝蓋上的雙掌的掌心湧出一團雲霧。
雲霧漸漸瀰漫結界內部,與結界相擊相抗,結界頓時一暗,但在瞬間又恢復了明亮,似是結下結界之人加重了功力。雲霧之氣和結界的碰撞愈加強烈,發出「嘶嘶」的雷鳴電擊之聲,似在說明暗鬥功力的激烈。
詩儀舉著火把七拐八拐地走到了另一個洞穴。這個山洞很大很深,延伸到地下,共分九層,每一層都有大大小小許多洞口。巫雲揚被困於最底層的中心洞穴內,而現在這個洞與之並不遠,只是它很隱蔽,在黑暗裡更是難以發現。
此時洞穴內,只見楚兒盤膝而坐,正閉目運功,眉心因巫雲揚的強烈反擊而不由皺起,臉上也漸漸緊繃了起來。而身邊站著的顧影塵則盯著洞口,為他護法。
見詩儀來了,顧影塵略鬆了口氣,「你沒事吧?巫雲揚可有為難你?」
「他困在結界裡,一步也出不得,怎麼傷得到我?」詩儀微笑,為顧影塵的關心而暗喜,看向楚兒,見他那般,眉頭不由擔心地皺起。「楚兒,你怎麼樣?還撐得住嗎?」
楚兒淡笑著睜開眼,卻見他的雙眸已經不再是黑色的,而是如天空般清澈的湛藍。「巫雲揚是巫家『雲雨之術』的傳人,修習了近二十年,而我才不過五年,如此算來,我的『御風之術』必比不上他。」見詩儀和顧影塵神色都緊張,又轉了話鋒,「不過我天資聰穎,巫雲揚那個榆木腦袋又怎麼比得過?我修習一年也當他四年,所以囉,我們還是旗鼓相當的,你們必不擔心。」
面對楚兒的自信甚至是自負,詩儀和顧影塵都很無語,不過也確實放心了。只是他們不知道,楚兒這話不過是用來安慰他們的。結下結界之人一旦設下結界,必有所束縛,若是被困之人從內部強行攻擊,就算他們之間不分上下,結下結界之人所受的傷害也重於被困之人。何況,巫雲揚的「雲雨之術」強悍霸道且雄厚,楚兒想與巫雲揚這樣耗下去,若有閃失必重傷了自己,甚至,是精氣耗盡,筋脈盡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