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逃不了 離山篇 第二百零五章  發現山洞
    「哎,你……」望著毫無人影的四周,南宮烈只得一歎。

    時珂一路跟隨星魄,見星魄在一處偏僻的地方停下,連忙收斂氣息,跳到一處草叢裡躲起來。撥開眼前的雜草,小心看向星魄,時珂這才發現星魄竟提著個食盒。誘人的飯菜香和一股聞著就覺苦的藥味飄過來,引得時珂不禁皺起眉頭。

    而星魄並未在時珂的注目中待多久,他立即撥開石壁上的雜草,從那個狹窄的山洞走了進去,雜草再次掩藏住了洞口。

    待星魄走進山洞一會兒後,時珂才從草叢裡走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雜草葉子和塵土,不禁撇了撇嘴,抱怨道:「什麼嘛?搞了半天是來給詩儀和顧影塵送飯和藥的。」

    那飯菜和藥一聞就知道是遙兮和甘露準備的。此時能藏在這麼隱蔽的地方,又勞星魄來送飯送藥的,除了他倆還能有誰?

    「不過,」看了看那雜草後藏著的山洞,真沒想到這裡還藏了個山洞。「看來這趟還沒白來!」

    半柱香後

    星魄提著已空的食盒出來,卻見時珂正倚著石壁閉目養神,似在等他出來。對自己被跟蹤一事,星魄卻不意外,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

    察覺到星魄來了,時珂立即睜開雙眼。看著星魄那萬年不變的呆面孔,直接問:「詩儀和顧影塵就待在這?」星魄沒有回答,時珂權當他默認了。「詩儀還好嗎?顧影塵的失憶又怎麼樣了?」

    「想知道,自己進去!」甩出句話,便抬腿走人。

    「哎哎哎!」時珂連忙跑到星魄身前,展開雙臂,作勢要攔住他。「你走這麼急幹什麼呀?我還有話沒問你呢。」

    「此洞本為無憂靜修練功之處,楚兒讓他們待在這是為了他們的行蹤不讓楚銘他們發現。」不等時珂開口問,星魄先如實回答了她。

    時珂愣了下。她還沒問呢,現在還讓她說什麼呀?不過,她還是得到了她要的答案。原來如此,我說以前無憂犯病的時候都是躲哪待著去了,原來在這。

    「那楚兒,是誰?」聽遙兮說,是路上遇見的小弟弟,小箏也說在山下見過,是個聰明且透著古怪的小孩,可在離山待了幾天了,也沒見著呀,而且他居然連這個我不知道的山洞都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尋常的孩子。

    想了下,星魄淡淡地道:「不同尋常之人!」

    時珂嘴角抽動。廢話!

    「若是想知道個究竟,就去問憶吧!」星魄說完,便轉身離開。這次他用的輕功,時珂可沒法子再攔住了。

    「哎,那這事臻兒知道嗎?」時珂高聲沖星魄離開的方向道,可回答她的卻是一陣夜風,氣得她直跺腳。「她肯定不知道!」要不然,以她的脾氣,她一定會跑來見顧影塵的。不過,回過神來想了下整件事,時珂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像是讓誰惦記上了似的。望著星魄消失的方向,不禁喃語,「星魄,你該不會是故意引我來這的吧?」否則,星魄又豈是這般容易就被跟蹤的?

    碧落軒

    楚銘靜坐房中,燭火明亮,搖曳生輝。他的左手半曲放在桌上,食指有規律地輕敲著桌面,雙眉凝結,目光停滯,似是早已陷入某種回憶了:

    當他七八歲時,他意外地在他母后的鳳棲宮發現了一塊刻寫著奇怪文字的鐵板,好奇之下,便去問母后雲姬的陪嫁宮女侍荷。原來,那鐵板上刻的是樂譜,那是雲姬入宮前一個故人所贈,這樂譜便是那人所寫,這個文字是那人和雲姬所創,世間只有他們和侍荷三人認識,而她也在當年聽那人彈奏過此曲。

    經不住他的百般央求,侍荷只好憑著記憶用長箏彈出了那首曲子。那美妙的曲子比他以往聽過的都要好聽,他很是喜歡,開始好奇那個作曲的人是什麼樣的人。而就在他聽得入神的時候,雲姬回來了,見侍荷在彈這首曲子,就一怒之下打了侍荷一巴掌。那憤怒的樣子,他記憶猶新,至今都覺心顫。

    「說,誰讓你彈這曲子的?」雲姬滿眼怒火地瞪著侍荷,質問道。

    「母,母后,是銘兒,銘兒讓侍荷姑姑彈的。」

    雲姬愣住,眼中的怒火漸退,終歸於死寂。只是他沒想到,他的話竟會讓雲姬那般傷心地痛哭起來,抱著他渾身顫抖,似是在害怕什麼。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母后害怕與哭泣,那無助害怕的樣子他一輩子也忘不了。他一直不明白,那天雲姬為什麼會這樣,他不敢問,卻好奇得很。到底那首曲子有什麼秘密,為什麼會讓雲姬如此失態?

    後來,他終於知道了答案,那是在他十二歲那年。

    「皇上!」伴隨著敲門聲,巫雲揚的叫喚打斷了楚銘的回憶。

    楚銘低斂眼簾,將眼底的神采掩去,而後才淡淡地說了句:「進來!」

    巫雲揚推門而入,又很快地輕攏上門,走到楚銘身前站住,直言道:「皇上,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看了眼巫雲揚,楚銘便揮了揮手,示意他坐下,一邊倒茶,一邊道:「也沒什麼事,只是想和你聊聊。」

    坐在楚銘對面,又看了眼楚銘親手為他倒的茶,巫雲揚很疑惑,卻也不覺得惶恐。「皇上,你找我,想聊什麼?」小心地看著楚銘,自十二歲那件事後,楚銘對他就不再是兄弟朋友那般親近隨意,現在說要和他夜談,真不知道是什麼事。

    看出了巫雲揚的顧慮,楚銘輕笑,抿了口茶,道:「別緊張,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六年前的那件事。」

    巫雲揚目光一滯,不可思議地看著楚銘。那件事,可是他的禁忌,為什麼現在要主動提及?難道是……

    「那曲《塞夜雪吟》,今天我又聽到了!」

    果然!巫雲揚暗歎,「想必,是冷箏所奏吧。」

    「噢,你知道了?」楚銘並不意外,卻一直盯著巫雲揚,那眼神有股寒意,讓巫雲揚感覺如鋒芒在背,很不舒服。

    知道楚銘是在怪他沒有及早告訴他冷箏的身份,巫雲揚連忙道:「之前見過她的真面目,和路易很是相似,連脾氣也一樣,就試了她一下。不向皇上稟報,只是因為,這是皇上最不想提及的事,而且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就瞞下了,還望皇上恕罪。」

    楚銘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茶杯中微顯青黃的茶水沉思,巫雲揚知道他是在回想當年之事,也就沉默著不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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