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逃不了 江湖篇 第八十一章  加入樓中
    解憂閣

    正廳中,無憂端坐堂上,甘露靈蔓和北冥昊羽風芷則分坐左右。

    「無憂,」甘露看著無憂,正言道,「解藥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你和憶的血了。」

    想到要取出零微殘憶體內一半的血,無憂便眉頭深皺。希兒自小體弱,這樣一來,她定會元氣大傷,要過很久才能恢復過來。可為了救楚兒,他只好按照甘露他們說的去做。

    「好,我這就給希兒飛鴿傳書,讓人取回她的血。」

    「為什麼不讓憶回來呢?」靈蔓不解地問,「取出過半的血,憶必定元氣大傷,虛弱不堪,讓她回來,我們也好照顧她呀。」

    想了想,無憂還是皺著眉說:「她不能回來。」頓了下,「現在,她正與楚銘在一起,試圖從他那得到血咒的解藥,如果她現在回來,不僅解藥無法得到,更會引來楚銘的懷疑。」如果讓楚銘知道楚兒還活著,就糟了。

    甘露和靈蔓對視一眼,不再說什麼。她們雖不怎麼知道無憂和零微殘憶,還有楚兒的身世,但也知道楚兒和零微殘憶身上的蘇家血脈必定會引來楚銘的追殺,畢竟,他們是二十年前蘇家滅門留下的漏網之魚。

    看了看北冥昊羽和風芷,無憂便說:「他們兩個不僅不是天下第一樓的人,更是水月朝廷的王爺和太醫,如今,他們不僅知道了天下第一樓的所在,更知道了楚兒的身份,那麼……」

    「無憂,」知道無憂要說什麼,甘露連忙起身,有些懇求道,「你不可以傷害昊羽和風師兄。」

    「為什麼不能?」看著甘露,無憂冷冷地道,「你應該知道,希兒的規矩。而且,你有資格來管我能不能做什麼嗎?」

    「我……」甘露語塞。

    零微殘憶說過,不許他們與朝廷中人來往,更別說是讓水月國的羽王知曉了天下第一樓最大的秘密後,還能毫髮未傷地離開了。

    想到什麼,甘露又說:「可是你不能殺了他們,憶說過,不許我們殺人的。」

    聽了這話,無憂不禁笑了。看著無憂那有些嘲諷的笑,甘露頓時氣餒。這條禁令他們已經不知道瞞著零微殘憶犯了多少回了,說這個,太過蒼白了。

    「露兒,」北冥昊羽不忍心看到甘露為他擔心,便起身走到她身邊。

    拉過甘露的手,北冥昊羽微笑著對她說:「不用擔心,我不會死的。」莫名地,他相信無憂,不會真的殺了他們。

    「可是……」甘露還想說什麼,卻聽靈蔓卻道。

    「無憂,你不能殺他們滅口,而且,也沒有必要殺他們。」

    「噢?」無憂眼中出現了抹笑意,「為什麼?」

    「你剛才說,」直視著無憂,靈蔓緩緩道,「昊羽和風芷是朝廷中人,憶雖然曾說,不許我們與朝廷中人,尤其是皇室中人來往,可是當日小露飛鴿傳信給憶,問她是否可以救治昊羽,憶她卻同意了。可見,憶她對昊羽並不排斥,是允許我們與他來往的。」頓了下,「至於他知道了天下第一樓的秘密和楚兒的存在,更是沒有關係,因為他本就是天下第一樓中的人。」

    「你說什麼呀?」甘露不禁皺眉,「昊羽什麼時候成了天下第一樓的人了?」北冥昊羽也是一臉的不解。

    而一旁的風芷卻想到了什麼,立即明白了靈蔓的意思。於是也起身道:「沒錯,無憂樓主,昊羽他已經算是天下第一樓的人了。」頓了下,解釋道,「相信無憂樓主你也已經知道,甘露和昊羽兩人情投意合。」瞥了眼甘露和北冥昊羽,見他們兩個雖一臉不自在,可雙手卻緊緊相牽著,這無疑是承認了他們的關係。「皇上在我們離開雪陽之時,曾交代甘露好好照顧昊羽,其成全之意很是明顯,甚至有暗示待我們回雪陽後就讓甘露和昊羽成婚之意。」

    「而且,」靈蔓走到甘露身邊,將腰間掛著的那塊刻著「羽」字的玉珮取下,舉著玉珮,「這塊玉珮是先皇送給昊羽的,象徵著他的身份,可在離開雪陽後,昊羽便將它送給了小露,其定情之意也已經很明顯了。也就是說,甘露是昊羽未來的王妃,而昊羽以後就是我天下第一樓芍葯令使的夫婿,那麼,他自然就是我天下第一樓的人了,那他知道了天下第一樓的秘密,也就沒什麼了。至於楚兒之事,他更是不可能說出去了。」

    聽到靈蔓和風芷這麼說自己和北冥昊羽的關係,甘露的臉早已經紅得可以滴出血來了,想讓風芷和靈蔓別說了,沒想到身邊的北冥昊羽卻突然對無憂道:「無憂樓主,無論怎樣,我都想告訴你,我北冥昊羽今生今世只願與甘露同生共死,執手一生。就算你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就算你要殺了我來保全你們的秘密,甘露也只會是我的王妃,我的妻子。」

    「昊羽!」聽著北冥昊羽的話,甘露不禁欣喜而笑。

    看著他,甘露微笑著說:「你也只會是我甘露此生唯一愛的人。」

    聽到甘露說愛他,北冥昊羽欣喜若狂,想說什麼,可又不知該說什麼了,就只好滿眼愛意的看著她,似是要用眼睛來訴盡心中之愛。

    看了看北冥昊羽,甘露便對無憂道:「無憂,昊羽是我摯愛之人,你不可以殺他。」頓了下,「若要殺他,你就連我一起殺吧。」

    「如果你要殺昊羽,」風芷也道「那把我也一起殺了吧。我答應了皇上,要好好保護昊羽的。」

    見風芷這麼說,靈蔓下意識也脫口道:「還有我!」

    看著這四個並肩站在他面前爭著要同生共死的人,無憂不禁搖頭笑了。看著甘露和靈蔓道:「你們這是在威脅我嗎?你們明知道,如果我殺了你們,那楚兒就無人能醫好了。」

    聽了這話,甘露和靈蔓齊聲道:「我們沒有這個意思!」

    「我明白!」無憂淡淡地說了句。看了看甘露和北冥昊羽,「你們的事,與我並沒有多大的關係,不用對我說這麼多。要真想得到什麼成全,你們應該去找希兒,別忘了,她才是你們真正的主子。」

    「你不是天下第一樓主嗎?」風芷驚異。

    他不是樓主嗎?為什麼說那個叫希兒,又被靈蔓她們稱為憶的女人是她們的主子?風芷想問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這個時候根本沒有人會回答他。

    聽出了無憂的言外之意,甘露頓時欣喜:「這麼說,你不殺昊羽他們了?」

    「似乎,」無憂眉頭輕皺,「我一直都沒有說過要殺了他們滅口。」

    甘露四了聽了都頓時愣在了那。他好像是沒有說。

    「可惡!」靈蔓怒道「你耍我們呀?」什麼時候,連無憂也會耍人了?怎麼和北冥昊宸那傢伙一樣呀?

    「那你剛才到底想說什麼?」甘露不禁問。

    「我的意思是,」看了看北冥昊羽和風芷,「讓他們加入天下第一樓,從此為我們辦事。」看著北冥昊羽和風芷,「你們可願意?」

    北冥昊羽欣喜著說:「多謝無憂樓主,我當然願意。」看了眼甘露,「我北冥昊羽在此立誓,此生定會聽從無憂樓主的號令,為天下第一樓辦事。」

    靈蔓聽了不禁發笑,「錯了,不是聽從無憂的號令,是聽從憶的號令啦。」

    想起甘露和他說過零微殘憶才是他們的老大,北冥昊羽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而風芷聽了,便靈蔓問:「憶是誰?為什麼不是聽從無憂樓主的,而是她的?」

    見此,甘露便解釋道:「天下第一樓自六年前成立以來,就異常神秘。至今外人也不過只知道樓主無憂武功高強,深不可測。卻不知,天下第一樓有十二令使,而樓主無憂,亦不過只是這十二令使之首,而非真正的主子。」

    「而這十二令使,」為了讓風芷明白一切,靈蔓便又說,「分別是身為雪蓮令使的天下第一樓主無憂、丹桂令使的天下第一歌姬鶯谷、蘭花令使的天下第一舞孃綾袖、菊花令使的天下第一樂師冷箏、桔梗令使的天下第一神廚遙兮、馬蹄蓮令使的天下第一才女詩儀、滿天星令使的天下第一高手星魄、曇花令使的天下第一神偷時珂、水仙令使的天下第一美女洛臻、芍葯令使的天下第一神醫甘露和罌粟令使的天下第一毒聖靈蔓,也就是我本人!」

    風芷算了下,「不對呀,這只有十一個,還有一個呢?」

    靈蔓白了眼風芷,「那個是紫薇令使,你很熟悉的。」

    「我熟悉?」風芷皺眉,他認識的,不就只是她們兩個和無憂嗎?想到什麼,連忙問,「難道是巧瑜?」

    「你怎麼知道是她?」甘露不解地問。

    真的是她!風芷道:「你們這些令使,全是聲名在外的天下第一,而且都是體帶花香。」看了眼甘露,「你是芍葯令使,所以你身上有芍葯的花香,靈蔓和無憂樓主也是如此。所以說,那個紫薇令使身上也必是帶著紫薇花香。我認識,且身帶紫薇花香的人,就只有巧瑜了,而且,她的刺繡製衣手藝高超,皇上曾說她是天下第一的製衣師。」

    「說的不錯,」靈蔓沒好氣道,「那個在兩年前被北冥昊宸帶回宮,做他的紅顏知己,不久前又被他封為霓裳公主的巧瑜,正是我們中年紀最小的紫薇令使。」

    雖不明白靈蔓為什麼說到巧瑜的事一臉不滿,可風芷還是忍不住驚奇。是什麼樣的人,竟可以將這十二個天下第一收於羽下,聽她差遣?

    明白風芷所想,甘露便道:「你錯了,不是她將我們收於羽下,而是她培養和創造我們。若非她多年前的救命之恩和這些年來的教導栽培,我們別說是成為這天下皆知的所謂天下第一了,恐怕早就已經死了。」頓了下「成立天下第一樓,憶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造福百姓,她希望天下間能不再有那麼多像當年我們那樣,終日以行乞為生的人。」

    聽到這,北冥昊羽不禁伸手將甘露攬在懷中,似是要給她依靠,讓她忘了那苦難的童年。而風芷也下意識看向靈蔓,他真的很難想像,眼前這個靈氣十足的嬌小少女兒時竟會過著行乞的生活,心底不禁生出股憐惜之意。

    見風芷竟用憐惜的眼神看著她,靈蔓頓時愣了。他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以為我和小露他們一樣,自小行乞嗎?拜託,本姑娘才沒那麼悲慘過,只是在五毒林和一大群毒物長大而已。想張口解釋,可還是忍下了。他和憐惜我,算不算,是一種在乎呢?想到這,靈蔓不由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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