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撇過頭,臉上有著無奈。
「他有心瞞我,如何讓我知道?」
「那麼天痕更加不能說了,娘娘也知道伴君如伴虎,若是得罪了皇上,天痕的人頭難保,我只是一介草民,自然將生命看的很重。」他端起了茶,一邊抿著,一邊淡淡的說道,樣子悠閒自得。
林夕諷刺一笑,「本宮倒是沒發現你這般怕皇上,難道……你就不怕本宮嗎?若要論起手段,本宮的手段想來比皇上的還要多。」
天痕放下茶杯出神的看著她,她只是嘴角微微勾起,帶有挑釁的意味看著他。
久久沉默,天痕才轉過了臉,不畏她的威逼。
「娘娘還是請回吧,恕天痕無從相告。」
他像是真的將她當做了空氣,轉身走到裡面的一張桌前,專注的研究著桌上的八卦圖還有隊形圖。
林夕不死心,也跟了過去,不禁皺眉看著桌上的圖形,淡淡道,「八門金鎖陣,看來,你對於八卦圖還是頗有研究的,只是這個陣法雖好,卻也不是不可破。」
天痕饒有興趣的放下茶杯凝眸看她,繼而微微笑道,「不曾知道真妃也會這奇門遁甲之術,那麼就請娘娘將小當家弄走,省的來麻煩天痕。」
林夕淡淡一笑,「這個我恐怕無能為力,況且,對於這些我並不知曉,只是曾在書中看過而已,所以剛剛看到你這幅隊形圖,自然是覺得不陌生。」
四大名著,她幾乎都認真的看過,「你能想到這個陣法確實了不起,只是……臨天皇也並不是如你所想的那般簡單,既然朱凡可以尋得你這個謀士,臨天皇定然也能尋得善於八卦陣的謀士,看過這個陣勢稍作研究,想來破陣也不是不可能。」
天痕諷刺一笑,「這世上我倒是沒見過比我更懂這些的人了。」
「自信是好事,只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如本宮,你可曾看出我懂這些了?天下之大,善於研究奇門遁甲之術的人想來不在少數。」
天痕凝眉看著她,「娘娘是不相信天痕?」
林夕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桌上的圖形。
天痕揮了揮手,不以為然,似笑非笑的問,「既然娘娘如此認真的看,不妨提點意見,娘娘覺得這八門金鎖陣的缺點在哪裡?如何來破除呢?」
「你縱使已經做了改良,八門布的整齊,甚至連通中間主持,但是若要是從東南角上往生門擊入,往正西景門而出,此陣必亂。」
天痕哈哈大笑,「沒想到你一個女人對陣法竟是如此精通,是啊,我和皇上也一直被這個問題困擾,若想完美,定要將這些缺口補上,給我些時日,我定會找到辦法,這次定不會讓你找出破解的方法。」
林夕微微皺眉,「那……你現在可否告訴本宮,皇上是因為何事去找玉檀長老?」
天痕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繼而微微一笑,相較於她的嚴肅,顯得那般的輕浮。
「說實話,我也很想要告訴娘娘,只是皇上的命令難違。娘娘也知道,天痕輸給了皇上,欠了他兩個要求,現如今若是告訴你了,定是有違天痕的原則,不過……娘娘想知道也不是難事?天痕只想要問娘娘一句,在娘娘心中,皇上是否重於一切?」
林夕不解看著他,想要看出點蹊蹺,可是天痕只是邪魅的笑著。
「我願意為了他連命都不要。」她只是回答了這麼一句話,繼而站了起來,「你不必回答我了,我已經知道如何做了?就算隱瞞,那也是對我的好,這便是我對他的信任。」
對於朱凡,有些事情既然他不說,想來定有他的道理,她何必還要真就?死死抓著不放呢?
「既然娘娘這麼說了,那麼天痕說與不說已經不重要了,娘娘慢走,天痕不送了。」他嘴角帶著散漫的笑,一邊喝著茶,一邊低下頭看著桌上的隊形圖。
林夕看了眼天痕,無奈笑著離開。
林夕懷孕已經8個月了,產婆是朱凡一手找的,生怕她出事一般,找了很多產婆,還親自詢問她們注意的事項,讓御醫好生的教導她們。
林夕不禁覺得他有些過於緊張,可是朱凡倒是一點都不否認,「對於這件事,絕對不能馬虎,別人說女人生孩子就相當於走了鬼門一趟,我……我只是害怕。」
林夕笑著靠在他的懷中,「你放心吧,一切都會沒事了,能夠生下你的孩子,我很高興。」閉上眼睛,心臟猛然的抽痛,腦海中又浮現舒真的記憶,與之相反的是她跪在地上,滿身是血。
「怎麼了?」朱凡擔心的看著她。
搖了搖頭,「只是覺得頭有些發暈。」
「我幫你揉揉。」拉著她坐在床榻,輕輕的按著她的太陽穴,「是不是心悸之痛又犯了?看來百年奇花的功效在慢慢的減弱。」不禁有些氣惱道,「到底是何人如此心狠?」
不解的看著他,「我不明白你這話的意思。」
他笑著,「我是在說擄走玉檀長老的人,若是他在,和天痕一起研究,應該有辦法治癒你的心悸之痛。」
林夕淡笑,沒有說話,閉著眼睛,任由著他給她揉太陽穴。
她的腳浮腫的厲害,身體笨重的不行,原本日常起居都是絲嫣負責,可是從懷孕6月時她暈倒過一次,生活起居都是朱凡一人負責。
「最近看你臉色有些不好,是不是沒睡好?」朱凡一邊幫她洗腳一邊說道。
一開始有些不習慣他幫她洗腳,可是朱凡只是笑著說,「你我是夫妻,這些事本就應該是我做的,以後你我相扶到老,或許還要你來伺候我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