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明白。」黑影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娘娘為何要將那些死囚救回?那些人若是出現在人前,只怕會惹人非議,而且他們都曾經犯下罪行,恐怕有些難以馴服,如此大任只怕無法擔當。」
「他們已經死了,何來非議?如今本宮給了他們重生的機會,早已經改頭換面,若是存有異心,只怕他們心裡也是有愧,更何況……」她嘴角微微勾起,左臉的鯨紋看的人心驚膽戰,「本宮根本就不會給他們這個可能,死,那便是背叛的唯一下場。」
黑影一陣,繼而俯首,「屬下明白了。」
「無影,這些就交予你了,若是這事你告訴皇上,本宮也不會怪你的,畢竟『夜襲』真正的主人是朱凡。」
「『夜襲』的主人是皇上,可是無影的主人卻只有娘娘一人,無影沒有姓名,是娘娘給了無影一個身份,自當以命相報。」
她不禁一笑,「以命相報倒是不用了,你回去吧,下面的事就有勞你了,臨天國有黑衣組織,而我啟雲國將會有一個『暗隱樓』。」
無影出神的看著此刻的林夕,她笑著,此刻臉上的鯨紋顯得更加的鬼魅。
「那次臨天之俘,我定要討回,趙煦,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欠我的是兩條命,我要讓他為這兩條命付出代價,黑衣組織,我定要一個不留的將之剷除。」
眸中閃著恨意,若不是趙煦,朱凡怎麼會受如此重的傷,紅髮也不會……玉風更加的不會死,這些債,她定要向他討要回來。
十日後,朱凡回來,臉色有些難看,眉頭緊鎖,像是在苦惱什麼,她去問,才知道玉檀長老竟然失蹤多時。
林夕也是不解,「玉檀長老已經放棄了權利,還有人會對付他嗎?這樣難道就不怕惹來是非,牽動王族?」
朱凡皺眉,「想來不是錫伯族人做的,三王子初登基,定不會馬虎的做下這樣的事,大王子想著保全自己,更是不會留下把柄,只怕是有人另有圖謀。」
「長老性子耿直,不曾得罪過什麼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失蹤?難道家丁都不曾發現嗎?」
朱凡似乎有些疲憊,搖了搖頭,「他們都不曾知道,玉檀長老習慣一人在雲殿的藥房,一待便是幾日,這次家丁見他待了有十日,便擔心進去看看,結果藥房裡面空無一人,而且裡面也沒有打鬥的痕跡。」
「這事情倒是有些蹊蹺,若是被人挾持,想來玉檀長老定會留下一絲線索,如今這般,倒是有些麻煩,讓人想不透。」
朱凡臉上有著怒氣,伸手拍著桌子,「偏偏在這時候出事,若是讓我查出來,我一定不放過那些人。」
林夕蹙眉的看著朱凡,不禁伸手握著他的手,「你為何生如此大的氣?這倒是頭一次見你如此失態。」
朱凡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我……」想要說什麼的,可是終究還是選擇了不說,他微微笑著,「可能是因為有些累了吧,倒是嚇壞了你,對不起,以後我便不在你面前生氣了。」
她慌忙搖頭,「我不是怪你,只是有些擔心你而已,氣壞了身體,對誰都不好。」
「我明白,舒真……讓我抱一下可以嗎?」
他認真的看著她,不像是開玩笑。
微微點頭,走到他的面前,只見他抱著她的腰肢,將臉緊緊的貼著她的肚子,就那般的閉著眼睛,像是小憩,又像是為什麼事而煩心?
林夕若有所思的看著朱凡,總感覺他有些地方不對勁。
那是一間草房,外面用圍欄圍起,周邊是樹木。
矮小的房子,在樹木的保護下顯得那般的渺小。
房子前面是菜園,裡面種植了些許的青菜。
她推門而入,只見天痕在那裡上著香。
「娘娘這般不請自來,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恐怕要怪罪了。」
天痕轉臉邪魅的笑著,她看到牌位上寫著『家母周氏之位』。
她淡淡道,「打擾你了,我不知道今日是周母的忌日,若是不介意,我也上駐香。」
天痕無所謂的擺擺手,「你輕便。」
林夕點了香,插在那裡面,「我想周母應該在天有靈,定要覺得欣慰了,畢竟你聽從她的意願,與塵世隔斷這麼多年。」
「娘娘倒是直話直說,只是……如今天痕已然陷入了塵世,如何叫她安心?」
她轉頭凝眸看著他,「雖然你現在總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不過,你恐怕依舊記恨多年前的事,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想要追究的話也不是你的錯,才華無過,周母在天上不會怪罪於你的。」
天痕哈哈的笑著,可是臉上卻忍不住抽搐,眸中閃著悲痛,出神的看著那個牌位。
「才華無過,可卻總是連累她人。」
「周母的死只是意外,你何必耿耿於懷?曾經你也給她帶來了榮耀,甚至為了她遁入這無人煙的地方,為此付出的代價已經夠大了,堂堂一方首富之子,在這無人煙出沒的地方苦苦守著好幾年,這種境界豈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天痕挑眉,眼睛直直的看著她,繼而一笑。
「娘娘倒像是親身經歷過一般,竟然可以知道的如此詳細,想來定是費了不少功夫。」
她意味深長的回答,「有些人值得費這麼大的功夫,我這次來只是有事想要問清楚,皇上最近心情一直不好,我想要知道原因,他去錫伯族找玉檀長老又是為何?」
天痕邪笑的坐下,「娘娘怎麼不親自問皇上?你與皇上的關係,想來比我跟皇上還要親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