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可是眼淚卻已經流了出來,緊緊的抱著朱凡。
「雖然你不曾說出那些感人肺腑的話,可是我卻已經被感動了,朱凡,能與你在一起真的是我的萬幸,我……」只是一縷孤魂而已。
「可能是因為有些害怕吧。」
朱凡的手一滯,認真的看著她,「最近你總是做噩夢,是不是夢到了什麼?有時間我讓天痕過來看看,讓他給你開服安神的藥。」
林夕順從的笑著,「好,什麼都聽你的。」
書房中,傳來了東西落地的聲音。
朱凡扶著額頭坐在書桌前,「難道這情界之毒真的不能解除了嗎?」
天痕道,「只有種此毒的人才可以,而且……」沒有說下去,凝眸,「皇上也不用擔心,以天痕來看,皇上在真妃娘娘心中的地位遠遠超過了一切,不然她怎麼會代孕還幫皇上尋找名士,甚至暗中組建情報網,這些付出,想來皇上是知道的。」
「可這是她不曾恢復記憶之前,若是恢復了記憶……」他扶額,有些痛苦不堪,紅色的髮絲下,他的神情是那般的悲涼。
「皇上這是在患得患失。」天痕嘴角帶著一抹笑意,悠閒的看著他。
朱凡不否認,只是凝眉,「就算是患得患失吧,天痕,有些事情你不曾經歷過,那種刻骨的痛,豈是說沒有就沒有的?那人既是能夠給她種下此毒就代表曾經在她心中多重要,你知道情界之毒,一定要通過……」撇過了臉,終究還是無法說出,他不在乎她是否為潔淨之身,但他無法不在意她心裡是否還愛著另一個男人!
「那人寧願與她心連心,那便是他們之間永遠無法阻斷的聯繫,如今……孩子將要出生,朕卻無法高興,很害怕她記起以前,怕她離我而去……」這幾年年相處,他的眼睛離揉不進一粒沙子,無法接受他用盡一切去守護的愛情到最後卻不能完整,朱凡知道,一旦失去了她的心,那便什麼都沒有了。
「皇上既是這般痛苦,為何不去問真妃?看看她是如何決定的?其實皇上這般瞞著也是無用,遲早真妃會知道的,情界之毒會因為孩子的降生,慢慢的擴散,而她的記憶也會隨之恢復,到時候即便是想瞞也是瞞不住的。不過倒也奇怪,原本種了情界之毒的女人不可能安然的度過前6個月的。」
朱凡一陣苦笑,「朕如何去開口?我信任她一切便不需要解釋,只是……這次事情卻有些超出了朕的想像,她每日做夢,夢靨中她痛苦不堪,想是經歷了很多,朕真的真的……」不知道是否要問清楚,問了,是否就代表了不信任?
天痕微微歎氣,「這是皇上與真妃的家事,天痕是沒有辦法了,玉檀長老現在失蹤,連記載這情界之毒的古籍都找不到,更談不上驅除了,那個種此毒之人,也是無從查起,這一切恐怕都要等真妃恢復記憶才知道,只希望一切順利便好,不然等到毒侵入心脈,只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朱凡認真的看著天痕,試探性的問,「真的……再也找不出其他辦法了嗎?」
天痕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於他,確實是無能為力了。
朱凡無力的揮了揮手,「天痕,你下去吧,朕想好休息休息。」
天痕點頭出去。
寧靜的夜空,呼呼的風劃破了寧靜。
幽暗的走廊,林夕扶著柱子,心口傳來了陣陣疼痛,眼角有淚流出。
剛剛她在書房外面聽見了一切,怪不得他心情一直都不好,原來是這樣。
「情界之毒?」苦澀一笑,難道是子勝?若是他,為什麼子勝死了她卻不曾死?難倒?可是她親眼看到子勝死在眼前,舒真的靈魂痛苦不堪,還是舒真的情界是別的男人下的,朱凡剛剛說,情界之毒一定要通過……,即便他沒有說出口,她也知道,情界是男女交*合的時候才可以種下的,心連心,一方死了另一方必死,那麼這個男人又是誰?
頭很痛,她將頭埋在臂腕,扶著柱子的手微微顫抖著。
「娘娘還是不要多想,一切順其自然的好,不然只怕越發的促使毒性侵入。」身後傳來了天痕似有似無的聲音。
林夕大口的喘著氣,深吸了一下,盡力讓自己不要多想,這才減輕了點痛,她沒有轉身,只是緩緩道,「謝謝你幫我。」
「我也只能為娘娘做到這步了,至於你和皇上之間如何解決那便是你的事了,有些事情,想來娘娘比任何都清楚,至於皇上的擔心,不知道娘娘心裡是否明白?」
林夕紅著眼轉過臉,左臉的鯨紋此刻猙獰不堪。
天痕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倒是沒有那般的認真,更多的便是漫不經心,可是她卻認真的想著。
「本宮自然知道他的擔心,可是本宮更加知道自己的心,即便是恢復記憶又如何?我與皇上經歷過的事,那是永恆不能磨滅的,這幾年生死相依,早已經根深蒂固,豈是一個『情界之毒』就可以取代的。」
天痕沒有說話,神情卻有些凝重,繼而依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
「在我心中,皇上的地位永遠都不會變,那所謂的記憶,只不過是過眼雲煙,就如此刻左臉的鯨紋,那個與他相守只是現在和將來的舒真,與他一起的永遠只是一個人。」那便是她林夕,不是舒真,可是……舒真的記憶卻如影隨形,她在慢慢的覺醒……
「娘娘能這般想,天痕也無話可說。」他瀟灑的轉身,要離開。
看著天痕離開的背影,她不禁開口問,「有什麼辦法可以將記憶刪除?要我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