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只見夜色更深。
蕭暮優累極了,不想睜開眼睛,迷迷糊糊中,身體被人抱著,緊接著被放入溫暖的水池中,他也隨之坐進來,細細的溫柔的替她擦著身子。
被伺候的舒服了,便把頭往那人的身上拱。
胸前一痛,傷口裂開。
葉湛苦笑,這還真是不要命的做法。
輕輕將她的小腦袋往一邊移了下,她似乎不滿,嘟著嘴。
他啄上去,細密的吻著。
還好她看不見他的傷,要不然一定會追問著沒完,最要命的是,她會逼著他吃藥,又苦又難嚥的消炎藥,想一想,都頭疼。
她睡得很香,他摟著她,頭挨在一起,她的呼吸香甜的灑在他的臉上,讓他甘之如飴。
如果這就是一生,那該多好。
一夜無夢。
蕭暮優早晨醒來,翻了個身,就覺得下面很痛,只是已經不像上次那樣,走樓梯都要扶把手,但是心裡還是把某個罪魁禍首狠狠的詛咒了無數遍。
詛咒歸詛咒,一想起昨天的香艷畫面,她還是忍不住臉紅心跳。
他怎麼可以體力那樣好,她都要累得散架了,他依然還是精神矍鑠,不過,自己最後好像也蠻舒服的,就是,不想承認。
偷偷笑了一下,腦袋往被子裡縮了縮。
「小笨蛋,今天不用上班嗎?」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她一跳,轉過頭,才發現他衣裝款款的站在衣櫃前,正在戴表。
臉更紅了,不去看他。
「我辭職了。」
「辭職了?」葉湛走過來,蹲下身摸著她毛茸茸的腦袋:「怎麼回事?」
他可不認為蕭暮優會放棄這份工作,除非有她必須放棄的理由。
「沒什麼,你不是不喜歡雷笙嗎?我離他遠一點。」
「監護人,你這個理由似乎可信度不高?」他挑眉。
她將腦袋縮進被子,表現出不想說的樣子:「總之就是不做了,你要幫我找份新工作。」
「這樣也好,你在家先休息一段日子,餘下的事情,我來辦。」
她伸出一隻手握了握他的手,「謝謝,野人。」
忽又想起什麼,鑽出半個腦袋笑瞇瞇的看著他說:「我昨天跟人飆車了。」
「飆什麼?」他沒聽清。
「飆車啊。」她興致勃勃的坐起來,被子滑落,發現身無寸縷,臉通紅的重新縮回去,「有一個小子跟我挑釁,我就跟他槓上了,結果你猜怎麼樣?我把他贏了。」
昨日的興奮猶在,只是面前的男人為什麼卻沉了一張俊臉,那樣子,有幾分嚇人。
「蕭暮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嚇得她不敢說話。
「你學什麼不好,學別人飆車,你知道那有多危險嗎?」
她小聲的反駁:「你和冷墨琛不是也經常……」
「你才開車幾天,你懂什麼叫賽車嗎?萬一出了事,你要怎麼辦?」
他生氣了,很氣很氣,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怒火,說實話,她害怕他生氣。
伸出一隻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哀求:「野人,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用力甩開,不去理她。
她只好披著被子坐起來,把他的整個手臂都抱在懷裡,小貓一樣的蹭著:「野人,你不要生氣了,我真的不敢了,我保證還不行嗎?」
「怎麼保證?」他冷冷的說。
蕭暮優眼珠子一轉,剛要說話,就聽見他說:「你的車子,沒收,以後,還是由陳青來接送。」
他拿開她的手,不給她狡辯的機會:「直到你真正認識到錯誤,用心改正為止。」
「好了,你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你要是再不躺回去,昨天晚上的事,我們再來一次。」
她立刻乖乖的躺好,被他訓了一頓,委屈的不行,大眼睛裡閃著滴滴晶瑩。
他狠下心不理會,不吃一次教訓,她永遠記不住。
這個時候,她不敢有悖於他,頭點得像撥浪鼓。
他下樓,她也急忙穿了衣服,套上脫鞋,亦步亦趨的跟著。
葉湛不理她,頭也不回,在樓梯上走得飛快。
辛媽媽見二人下來,急忙吩咐廚房開菜。
「洗臉了嗎?就吃飯。」他語氣冰冷,她哦了一聲,急著去洗了臉,然後就老老實實的坐在餐桌前。
他在看報紙,不看她。
她百無聊賴,眼睛盯著餐桌,像是要盯出一隻洞來。
直到飯菜上齊,他才放下報紙,拿起筷子。
蕭暮優十分自覺的拿起小瓷碟裡的雞蛋,輕輕往桌上一磕,笨手笨腳的剝起來。
也許是她的動作太笨,一隻長臂伸過來奪去了她手裡的雞蛋,三下五除二,白盈盈的一團便被丟進眼前的稀飯中。
她邊吃邊笑,他不生氣了,她就知道,他一定不會生她的氣。
看她邊吃邊傻樂,葉湛心裡那點不愉快也被沖得煙消雲散,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她髒乎乎的小嘴:「笑什麼,小心嗆到鼻子裡去。」
「你不生氣了?」
「如果再有下一次,你看我氣不氣?」
「不會了,真的不會了。」她舉起一隻手發誓。
外面傳來車聲,是陳青的車。
「一會你想去哪,讓陳青送你,我還有事要去公司,工作的事,我會盡快幫你安排。」
「知道了。」
目送著他起身離開,蕭暮優也上樓換了身衣服,辭呈早就遞上去了,她現在只需要回去交接一下手裡的工作,善始善終,這樣才不枉費大家朋友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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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不愧是攝影部的主編,連一份辭呈都可以打印的這樣精美,不細看,會誤認為是一份邀請函。
安平剛要去拿,就見BOSS臉色差到極點,不敢觸及,只能用力看了一眼,是辭呈,署名:蕭暮優。
心裡的震驚不壓於雷笙,因為他從沒有想過,蕭暮優竟然會辭職,她在社會週刊明明做得風聲水起,美譽不斷。
以前的功績尚且不說,就昨天剛剛出版的特刊『廢墟上的微笑』一上市便被瘋搶一空,男主角小言的笑被稱讚為這場災難中最美最純真的笑容,一時成為了那些堅強不屈的人民的象徵。
這邊雜誌大賣,那邊她竟然提出辭職,這於情於理似乎都不說不過去。
「雷總。」安平欲言又止,在雷笙凌厲的眼神下,他說出了心中的猜測:「會不會是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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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