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廝殺下來，偌大的真定，耿炳文只剩數萬兵馬。耿炳文見勢危急，顧不得糧草被燒掉，急忙重整旗鼓，列隊重整，再三向張玉衝殺而去。
都尉寧忠和其他一干副將見燕軍勢氣勢如虹，南軍難以抵擋，忙點齊二千人馬朝朱能衝殺而去，奈何，燕軍氣勢如虹，朱能更是勢不可擋，揮舞著大刀，衝入耿炳文的大軍之中左劈右砍，一干衝殺而來的南軍頓時被他砍殺不少，如此一來，敵我兩軍互相衝殺，拚搏慘殺，難解難分。朱能雖也損失不少，然而都尉寧忠也死傷不少，在混戰之中，耿炳文的副將一時也紛紛的落馬，耿炳文站在東南門，見此敗相，耿炳文心中大驚，頓時無心戀戰，只得招集殘部，落慌而走。
「爺爺的，想不到老夫一世英名，今日毀於一旦啊！」耿炳文痛心疾守，且退且拒，眼見帥旗南向，忙勒住馬匹帶著慘兵敗將急向真定城內逃去，南軍見大帥回府，急急忙忙的關閉了城門，幾番衝殺，南軍死傷無數，但也並非全部被燕軍所殺，西南門雖被燕軍佔領，在緊挨著西南門左側的一個城樓，便還有一塊陣地掌握在南軍手裡。而在他們中間指揮的，則是右副將寧忠。一開始，寧忠見燕軍如此兇猛，倒是也嚇了一大跳，剛開始還大呼小叫、聲嘶力竭，甚至還親自站在城樓，希望能震懾軍心，將換亂的南軍聚在一起。但很快，李堅便知這一切是不可能的，朱能揮舞的大刀猶如一頭下山的猛虎一般左衝右殺，迎接而上的南軍片刻便被他殺得乾淨，李堅當即放棄收攏慌亂的亂軍，而是親自率領自己的數百名的親信衛兵，以及周圍無頭蒼蠅一般的千餘南軍，固守城門，與耿炳文一起固守城樓堅守不出。
此後，朱棣率領燕軍連日攻城，卻數日未能攻下，燕王的一干大將，沒料到區區一個真定城樓會如此難攻，一時如熱鍋上的螞蟻，紛紛在城樓下，四下查看。
燕王的大帳內，道衍弓著身子走了進來。
「王爺！」道衍盯著朱棣的臉喊了聲。「王爺已經離開北平有些時日了，真定乃是耿炳文的十三萬大軍的所在，如今雖被小兄弟破其糧草，但耿炳文本就是久經沙場的老將，豈能會被區區十三萬的糧草所迫便放棄真定呢？」
朱棣沉默不語。
道衍繼續道：「 一張一弛，用兵之道』，王爺不如暫且息兵，返回北平，以待來日！」
朱棣皺著眉頭一動不動，良久才低聲道：「軍師以為真定不能一鼓作氣而攻下？」
道衍點了點頭道：「常言道，物極必反，王爺數月來連番征戰，已連可懷來、永平、山海關、雄縣、莫州，以老衲猜測這番舉動，早已令朝廷建文帝、黃子澄、方孝孺等人驚恐不已，眼下，不如權且退兵，一來可以修正大軍，二來也可以藉機觀察朝廷的變化的，若是建文帝沉不住氣，便是對王爺大大的有利！「
朱棣點了點頭，卻沒言語。
道衍繼續道：「兵法有雲，窮寇莫追！「眼下南軍已敗，王爺應適當放棄攻擊！」
朱棣一愣，顯然沒明白道衍這句話的意思。
道衍一笑，雙手合十，緩緩的自嘴裡吐出幾個自來：「王爺，可知昔日戰神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