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谷,竹林深處。
「混賬東西,你知道你這是幹嘛,你這時往火坑裡跳,那朝廷不日便要削藩,那燕王雖英勇善戰,但以區區千餘兵衛,豈能和朝廷百萬大軍想抗衡?」
「萬事無絕對師傅,想當年項羽百萬雄師最終不是敗給了劉邦,最後落得烏江自刎,曹操雄獅百萬,最終又如何,赤壁一戰,落荒而逃。苻堅亦是雄師百萬,肥水一戰,身死國滅。可見並非兵多便是最後的勝利!「蕭琴一動不動的盯著謝逸緩緩說道:」不錯,眼下燕王可用之兵不過區區府上千餘護衛,但燕王雄才大略,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師傅何以如此肯定燕王會輸呢?兵不在多,在於精。燕王府兵馬雖少,但精兵簡政,以燕王雄才大略……?「
「哼,就算如此,為師也絕不會看著你做出這等不忠不孝的事情來,若是你心中有半分念及師傅平日對不薄的情分上,莫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留在山上便是!」 蕭琴臉上蒼白如雪,但是他迎著謝逸的目光,竟沒有絲毫的猶豫,半響才正聲:「師父,你收留了我,教我武功,待弟子恩重如山。弟子不孝,令師傅動怒傷心,罪該萬死……」。
謝逸目光如火般盯著蕭琴一動不動,眾人一陣沉默,緊張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彼此起伏,謝逸緩緩的緩過身來,目光再一次地回到了蕭琴的身上。蕭琴被謝逸的目光看得一顆心緊張起來,不知道接下來的會發生什麼。他默默的跪在地上,一旁的謝逸臉上憂色越來越重,似乎想做什麼決定,終究是沒狠下心來。許久長歎了聲,搖了搖頭,默默的走到了蕭琴的身旁。
蕭琴心中暗暗緊張, 忽然,謝逸開口了,「為師在問你最後一次,你到底留不留在山上?「
蕭琴有些緊張,雖說他來自二十一世紀,精忠報國之心,並非那麼強烈,但謝逸這麼生氣他還是頭一次見,就連上一次他抗婚,也沒見謝逸如此生氣,不由得心頭一沉。
謝逸眼看著蕭琴聽的自己的話後,臉上雖陰晴不定,卻始終沒有說過一句話,心中一股壓制多年的怒火慢慢的升起。眼神裡彷彿看到了蕭琴幫助朱棣殘殺朝廷忠良將士一般,雙眼幾乎冒出了火。
許久, 「好!」謝逸一聲暴喝。
蕭琴嚇了一大跳,臉色微微一變。
謝逸心中的無名怒火終於慢慢的燃燒了起來,手指個蕭琴,厲聲道:「你個混賬東西,當年我見你資質奇佳這才好心收留於你,想不到居然養出了一個叛逆之徒!好……好……算我謝逸瞎了雙眼……哈哈……?」
蕭琴身子怔了怔,似乎感覺事情的嚴重性,但他畢竟是來自二十一世紀,察言觀色是他的強項,這會兒見謝逸滿臉怒色,心知這個時代忠君愛國的力量果然強大,他身子搖了一搖,抬起頭來,張大了嘴,似乎問些什麼。但謝逸的吼聲快速而至,寒聲道:「今日你既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他日指不定做出什麼欺師滅祖的事情來?」
蕭琴一愣,心道:「哇,你這不是明顯的誹謗麼,我最多是幫助朱棣反叛朝廷而已,何來欺師滅祖之舉啊,再說了不就是拒絕您的美意麼,用得著這樣麼?「
他尚未來得及想,但見謝逸臉色鐵青,寒聲道:「也罷,就讓為師成全你,自今日起,你不再我幽幽谷的弟子,你這一身武藝來自我謝逸,自當有我親手廢除。「
「啊……?師傅……您……?「這一下嚇得蕭琴好生厲害,這一身武功雖說來自謝逸,但也是平日一朝一夕勤學苦練的醋來,俗話說師傅帶進門,修行看個人,蕭琴這一身的武功,自問是自己一招一式勤學苦練而來,此刻聽他說廢掉就要廢掉,你讓他如何不驚。
謝逸瞧蕭琴滿臉怒色,顯然心中不服,眼生一絲怒意一閃而過。
忽然,「砰「的一聲。
蕭琴大吃了一驚,面無懼色的抬起頭望去,但見謝逸抬起左掌在一旁的一棵松竹上拍了一掌,松竹發出「爬「的一聲,應聲而斷。謝逸眉頭緊皺,顯然動了真怒,喝道:「你……你……你莫要以為你下山幾日,老夫就動不了,今日老夫就替天行道!「
蕭琴臉上並無絲毫的懼色,目光靜靜的盯著密林深處的一處孤墳上,似乎在哪裡才找到了一絲安慰。
謝逸滿臉怒色,氣極反笑,道:「好……今日老夫就廢了你!」
「爹爹……?」
忽然一個聲音從幽幽谷密林深處發出,蕭琴頓時面露驚訝之色,就連謝逸似乎也有些好奇的扭過臉來,臉上的表情遲疑的望著這個說話之人。
兩人紛紛扭過臉來朝聲音來源之地望去,但見人影一閃,一襲白衣,確是謝青,看到謝青的那一刻,就連蕭琴臉上神色亦是變了變,謝青臉上神色帶著淡淡的哀傷,似有猶豫,但很快走了過來,在蕭琴的身邊,跪了下去。
謝逸一時錯愕,臉上有些不相信的望著謝青,嘴唇喃喃道:「清兒,你瘋了,快起來」。
謝青臉上微微有些蒼白,身子跟著微微搖晃,顯得有氣無力,但跪在蕭琴身邊,卻無絲毫的退意,一張絕世的容易在夕陽的照射下,雪白的牙齒緊緊的咬著嘴唇,靜靜的沉默了片刻,半響忽然一抬頭,道:「爹爹,女兒有話要說?」
謝逸皺著眉頭,喝道:「清兒你起來,這時爹爹自有分寸!」
「不,爹爹不讓女兒把話說完,女兒就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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