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以後再說」肖玄聽見是她的聲音,匆匆掛斷電話。
當安顏被告知白展堂的遺體已經被火化的時候,她覺得自己頭上已經是天昏地暗。
白展堂這種時候死,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為了白若水,難道那孩子真的沒了?若真如此,肖玄會為了孩子恨自己一輩子。
趕到酒店的時候,那偌大的酒店,卻是到處都擺滿了白菊和花圈。沒有營業,只是在為白展堂通夜做著悼念會。
她一步步的邁進酒店的會客大廳,那裡,正是白展堂靈柩所在的位置。她的腳,那般的沉重,猶如灌鉛,她抬也抬不起來。
「安顏,你沒事吧?」
言希一直陪著她,這會,扶著安顏的言希感覺,她身體的重量,全都在往自己的身上壓。
剛剛,她們都還在那燈紅酒綠的酒吧裡玩樂,這會,卻要經歷這麼悲傷的事情,這對安顏來說,實在有些殘酷。
最重要的是,若白家把事情都怪在她身上,安顏該如何承受。
剛剛跨腳進了大廳,蕭蘭就迎了過來。她紅腫著眼睛,在見到安顏的時候,忍不住又漱漱的掉下淚來,眼神卻異常狠絕。
揚手就送了安顏一巴掌,在她臉上留下五個鮮紅的指印。
兩邊,是紛紛前來悼念的賓客。統一的,是黑色的禮服,肅穆著,莊嚴著。
見這一幕,眾人倒吸口涼氣。
「都是你害的,這一切,都是你害的!」蕭蘭歇斯底里怒吼,揚手又是一巴掌,被肖玄擋住。
「媽,注意身份,今天是爸的葬禮,別讓人看笑話!」他冷聲警告。
蕭蘭氣急敗壞甩開他的手,語帶哭聲,「若水還在醫院躺著,展堂死不瞑目,都是這個小狐狸清害的,我憑什麼不能打?」
她恨的咬牙切齒,「我不光要打,我還要讓她付出代價,來人,把她給我送到陳局長那裡!」
幾個隨從聞聲衝出來,左右架在安顏身邊,虎視眈眈。
肖玄眸光一冽,兩人的手鬆了松,有些害怕。
「媽,今天是葬禮,有事明天再解決,您先讓安顏離開!」
「做夢!」蕭蘭駭笑,「她敢來,就別想走!」
兩人爭執不下時,突然從外面進來一個男人。
他身著黑色的西裝,但看上去,卻並不像是來悼念的樣子。他緩緩走到靈前,摘下墨鏡,恭恭敬敬的彎腰,行了兩個禮之後。身後的兩名身著黑衣的西裝男子幫他把手上的香,插在了香爐上。
接著,他對著蕭蘭行了一禮。這一切,看上去都那麼的平淡,然而,只有他眼神裡的東西,和這裡的一切不符。
他在接受了蕭蘭的答謝禮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繼續戴上墨鏡。伸手向後面的男子要了一個資料袋。
「蕭伯母,這是我剛剛經過無比精確的核算之後,你們白氏集團欠下我公司的債務。所有和白氏集團有關的財務,折算下來,剛剛抵消你們的債務。」
肖玄伸手接過那份文件袋,像是早有預料一般,並沒有多大的驚訝。
然而,這樣的消息,竟然如同五雷轟頂一般的落在了蕭蘭的頭上。
站在一旁的言希,看到這一幕,有些驚訝,她驚訝的是男子的身影,好像,剛才,酒吧……
蕭蘭沒了打擊安顏的心情,心思全落在這件事上,不可置信的問,「怎麼可能?白氏經營的一直非常好,怎麼可能欠下巨額債務!」
那男人頗為淡定,靜靜說,「具體事宜我會律師拿到貴公司看,亡人已故,我也不想追的太緊,白氏企業,我明天會接手……」
言希在心裡呸了一聲,這還不緊?那追的緊會怎麼樣?現在就接手?
男人解釋完,沒再說什麼,無視蕭蘭的錯愕,帶著一眾保鏢離開。
臨走時他瞟了肖玄一眼,笑的胸有成竹。
言希趕緊趁些機會拉安顏快走,不然一會蕭蘭反應過來,又要無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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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的喪事在肖玄的料理下順利辦完,白若水還躺在醫院裡,蕭蘭身心受創,壓力巨大,險些要崩潰。
安顏回去一夜無眠,反覆整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
白若水懷孕墜樓,孩子沒了,當時自己明明能拉住她,她卻掙脫自己的手。
若她是為了陷害自己做這些,現在應該會悔恨無邊,因為她間接害死了父親。
安顏越想越覺得害怕,這些事,那些人,她都不想再摻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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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的幾日,她強迫自己恢復到以前的生活,每天朝九晚五。
與之而來的,她發現身體大不如從前,總是弱弱的沒有力氣,看什麼都沒胃口。
言希拉她去醫院檢查,結果出來,兩人都傻了。
安顏懷孕了。
這消息無疑是晴天霹靂,孩子在此時降臨,安顏無論如何都開心不起來。
然,讓她把孩子打掉,她卻是捨不得。
左思右想,她還是邁進白氏公司的大廳。
肖玄是孩子父親,他應該知道,也應該負起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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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炎很煩躁。
一早起床以後就發現懷裡縮著個女人,讓他十分的不悅。
是的。
雖然他遊戲花叢而且也喜歡品嚐不同女人帶給他的刺激感,但是他從不讓人陪著自己過夜。
準確說,做/愛可以,但是結束以後,請離開我的床!
換而言之,謝炎從來沒有跟別人一起睡過,除了言希。
昨天晚上在酒吧玩到太晚,印象中好像是幾個女人跟自己玩的有些過分。因為喝了太多酒而無法開車回家,就直接拿著酒吧樓上酒店的房卡帶著一個陌生女人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