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神 第1卷 第十六章  夜襲
    西邊的雲層被太陽燒得火紅,火燒雲是種很美的景觀,就像是畫家斑斕大方的畫藝展現在天邊供世人欣賞。樺樹的葉片也被光線渲染成了紅色,比秋色的紅葉多了幾分金色。莫野就坐在桌邊敞開窗戶望著外邊的景觀,旁邊還有一個人,是若無。

    若無一身鵝黃色的衣衫上點綴著深淺不一的綠色,雖然只有兩種顏色的搭配卻托襯得十分完美很好的展現了若無的性格和美麗。若無甜美一笑,道:“莫野哥哥總是看向外面,外面的景色很美嗎?”

    莫野平淡的說道:“落日黃昏美。”

    若無也順著窗子向外看去,那落日余暉漫天雲霞的確很美,若無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莫野哥哥我是不是不應該來。”

    “你想多了。”莫野雖這樣說但語言裡並沒有多少色彩。

    “如果能有個人每天在一起看日落也很不錯。”若無抿著嘴笑了,道:“莫野哥哥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莫野道:“什麼事?”

    猶豫了一下,若無還是說了,道:“可以陪我看一次月亮嗎?”

    莫野看著若無,淡淡說道:“到時候說吧。”

    這算什麼回答,同意還是不同意好像是在委婉地拒絕也好像是在含蓄地答應,於是若無道:“太好了,我可以等的。”

    莫野先是怔了一下,若無這句話說的好像莫野同意似的,鬼機靈!

    又是閒聊了會兒,若無這才離去,屋內又歸莫野一人,不曾閒著,關緊門窗莫野繼續修煉。

    暮色漸濃,莫野在屋中兀自盤膝修煉很快進入入定狀態,莫野對於佛與道已經痛徹,佛和道是一個共同的道路都是追求無上,修煉佛就等於修煉了道修煉道就等於修煉了佛,不過所得功法略有不同,感悟卻是一致。每個人都有他的處世之道,他的處世之道上面仍有道,道上面仍有道,道,仍是道,道可道非常道,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卻蘊藏著無窮無盡的奧秘和力量,就像一件很小的事情卻有著很大的道理,莫野似乎又有了感悟,只見莫野全身上下包裹在一層光芒之中,體內的丹田之處如金色的海洋在沸騰,莫野又提高了不少。原來這就是道,道就是道…………。

    是夜。皎潔的月光已經普照大地大地一片銀輝,夜空中的月色把門窗上的面紙照得發白發亮一只螢火蟲從窗前飛過都可清晰易見,忽然,盤膝坐在床上的莫野感到窗外有人影晃動一閃而逝速度非常之快,看著空無人影的紙窗莫野心中警覺起來,‘來了嗎。’看來要來的始終要來。

    叮叮——

    屋頂傳來細微的踩瓦聲,莫野用耳朵仔細凝聽分辯出了來人的方位和移動的方位,要來的始終要來躲也躲不過,莫野環視了一下屋內四周然後下了床走到門外警覺的望了下周圍的情況。很安靜,安靜的有些異常,莫野腳尖點地嗖的一聲消失在屋前刷的一聲到達了屋頂。夜風很輕,莫野就像是片羽毛無聲無息的站立在屋頂注視著眼前的一身黑衣男子,看身材舉止莫野分辨得出來男女,眼前這個人好像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馬上注意到莫野的出現同樣注視著莫野,那黑衣人的雙眼泛紅如殺紅了的雙眼,黑衣人一身黑衣將面容包裹在內只露出一雙眼睛凶狠的望著莫野。莫野感覺這眼前的男子身上有種另類的氣息,想了片刻莫野如夢方醒般,這是妖魔的氣息,也就是說此人是修妖修魔之人,莫野最痛恨此類之人,就是這類人使他失去雙親,漸漸地莫野的目光變得異常冷峻比那修煉妖魔之人還要嚴厲三分。

    月光照射在兩人的身上,夜風很輕微的將莫野和黑衣人的衣衫微微吹動,此人是來刺殺莫野的要來夜襲嗎?莫野冷聲質問,道:“你是何人?”同時莫野的目光不曾離開黑衣人身上半分,就像一只野獸在盯著一個獵物,隨時准備進攻或是閃躲。

    除了左旁門還會有誰,莫野這樣問也只是多余的想要了解。黑衣人沒有做出任何回答,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莫野,黑衣人周身散發著妖魔的氣息,莫野更加確定此人是修妖魔之人,左旁門為了不讓把那日的場景說出去便找人來殺人滅口,莫野沒想到左旁門竟然會使然修煉妖魔之人來夜襲暗殺殺自己,莫非這左旁門和妖魔有些關聯還是有什麼可以使妖魔聽從他的法寶,莫野還容不得這些疑問,因為刺殺莫野的妖魔黑衣人已經沖到了莫野的近前,莫野雙眼微縮身形一閃躲了過去出現在屋頂的另一端同時做出了防御的准備,黑衣人的一拳打空強大的拳風把屋前的蒼松松葉給帶動的搖晃一下,黑衣人不曾停滯對莫野的攻擊,一雙血紅的眼睛入即可的惡魔貪婪的盯著莫野,莫野天生膽大自小又在山野中長大對任何出其不意或是充滿凶性的事物都已經暗淡,面對黑衣人莫野毫不畏懼。

    黑衣人如黑暗中的亡靈法師,周身的黑氣包裹全身上下,黑衣人伸出雙手手指甲烏黑發亮長而堅硬,看著都有幾分森然恐怖感,舉起長長的手爪黑衣人目光湛湛直向莫野襲去。莫野雙瞳收縮緊緊地注視著黑衣人的每一個舉動細節,這是他最痛恨的一類人,莫野要殺死他,莫野的雙拳早已緊緊攥在一起因用力而發出咯咯的骨絡聲響,疾風撲面黑氣彌漫,莫野手臂如鋼鐵般堅硬直接果斷的迎接在了黑衣人的魔爪上,黑衣人和莫野僵持在了一起,看其貌黑衣人好似不費力氣而莫野已經緊咬牙關和黑衣人對抗,波動向四處層層散開,黑衣人用力一推,莫野連退兩步把房頂的瓦片踩得發出清脆的響聲,穩住腳步莫野一定身形,重整了一下身姿和力量看向那包裹在黑衣中的修妖魔之人,看來要花上一些功夫了。

    黑衣妖魔人好像不准備給莫野任何喘息的機會好似務必要斬殺掉莫野,莫野並不畏懼黑衣人,縱使黑衣人強大不可敵莫野也不會後退一步,他要殺了修妖魔的人,這是一種怨恨積累在莫野心中已久的怨念。

    黑衣人手心迅速凝聚出一團黑色的球體旋轉在黑衣人右手心,莫野目光冷峻不以為然,操縱著駕馭之術是自己的手掌內同樣凝聚出一個灰白近乎透明的球體,這是莫野用風凝聚出的力量,黑衣人衣袍劇烈舞動手中的黑色力量球體已經脫手而出卷雜著不可一世的力量席卷莫野,莫野衣衫舞動同樣將手裡力量凝結而成的球體釋放出去,一黑一白光華耀眼,莫野這邊似乎變成了白天一般的明亮一切事物淹沒在白色的光華中,而黑衣人那邊則被黑色吞噬,一切事物好像都被無底的黑洞所吞沒。轟——!

    兩個力量凝聚而成的球體相撞光華瞬間膨脹數倍讓人不可睜開眼睛去望,光華很快散去,莫野和黑衣人身後周圍的瓦片都發出細碎的龜裂聲,黑衣人有些訝然的望著莫野,莫野冷峻的目光中沒有夾雜任何感情,莫野的雙拳攥得很緊青筋都突兀了出來,莫野的雙眼微微泛著紅芒,體內的血液幾乎要沸騰,似乎有頭野獸要覺醒而來,這才是開始。

    莫野雙手揮動一陣氣流緩急流動在周圍,一大片的松葉卷入莫野的操控范圍內,松針筆直如無數根尖利的鐵針,莫野雙手打轉隨手一揮松葉如暴雨梨花針卷馳飛向黑衣人,松針過後緊跟著大片的樺樹葉如一片鋼鐵鑄成鐵扇筆直飛向黑衣人,黑衣人全身散發黑氣雙手指甲如僵屍般尖利,黑衣人揮舞著雙臂只見烏光閃爍片刻間大片的松針樺樹葉化作細碎的碎屑如蕭瑟的落葉紛紛楊自莫野和黑衣人周圍飄落,細碎的落葉墜落的很緩慢,在碎葉沒有全部落地的時候黑衣人身子一閃已經到了莫野左側,莫野只覺黑影一閃下意識的身子向後一閃卻還是被黑衣人抓破了後臂膀,同時莫野也反擊了黑衣一個重腳黑衣人被踢的一個趄趔反過身來又撲向了莫野。

    莫野吃痛了一下後臂膀被劃出三道血印,莫野利用天地間的力量修復著傷口很快便完好無損,黑衣人就要沖到身前速度比先前快得多帶著一種凌厲的殺氣和說不清道不明的妖魔氣息轉瞬間沖到莫野眼前,莫野仍不慌亂目光緊縮微微泛紅精光湛湛,雙手快速結印,金光乍現。黑衣人黑氣大盛一只猙獰的手抓鋪天蓋地的抓向莫野的頭部面額。莫野雙手金芒閃爍對著那黑衣人的腹部向前猛然一推,一個‘卍’字由小逐大毫無偏差的打在黑衣人的腹部洶湧的力量把黑衣人阻彈出幾丈遠,屋頂的瓦片發出碎裂的聲音卡一聲松樹的樹梢被生生折斷,樺樹也跟著發出嘩啦啦的響聲,莫野雙眼紅光逐漸變得深暗起來冷峻的望著黑衣人,黑衣人捂著腹部吐出一口血,站穩了身子黑衣人紅色的雙瞳變的更加的殷紅,黑衣人雙手向兩側猛地一怔臂彎上的筋都緊了緊,黑色恐怖的氣息如黑色的火焰自黑衣人下體向上冒出,莫野瞬間感覺到一種壓抑感,好像黑衣人的力量在這頃刻間提升了數十倍。

    “什麼人——!!”

    下面的屋中楊明聽見屋頂較大的動靜於是翻身而起跳躍到了屋頂發現了黑衣人和莫野,吱呀……吱呀……,院內許多許多弟子打開房門從屋內走了出來看向這邊的屋頂,雖是黑夜月光皎潔但卻看得清晰屋頂的情況,“妖魔!”有人立時喝道,更有許多人飛身而起落在了屋頂,而見到眾多弟子聞聲趕來的黑衣人見勢不妙身子一轉半周便化作一團黑色的氣體消失在了原地,莫野一怔身子向前一沖就要去追卻被風離一把拉住了,莫野望了一眼風離沒有去追。而此時也有其他院子的弟子打開房門來到莫野的院子探問情況。

    莫野的房內已經站滿了內門的弟子,這些弟子詢問情況莫野都是以妖魔突襲的應答,眾多弟子也都感歎了一番,妖魔竟然來盤雲宗內門襲擊弟子,不過他們也找不到原因,一一關心得問有沒有受傷之類的話很快便從莫野的房間散去回房了。

    此時就只有楊明和風離在莫野的房內,望著莫野風離道:“怎麼回事?”

    莫野的雙眼早已恢復如常不再像是一頭野獸的那種凶狠凌厲,道:“沒事,只是些修煉妖魔的人來突襲罷了。”

    楊明略帶疑問,道:“妖魔突襲盤雲宗內門,怎麼會這樣,修妖修魔之人怎會如此膽大妄為把盤雲宗當成什麼地方了。其他人好像並沒有類似的遭遇只有莫野你被妖魔襲擊了?”

    莫野沒有說話。

    風離一直盯著莫野看,他知道莫野最痛恨修妖修魔者,並且這件事有點巧合,就算妖魔突襲就偏偏突襲莫野而不是別人,風離道:“真的沒事嗎?”

    莫野看了一眼風離,道:“沒事的,不用擔心,我還是可以抵御這些妖魔的你們就先回吧,今晚我想修妖修魔者不會再出現在盤雲宗的。”

    遲疑了一會兒楊明離開了莫野的房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盤膝在床兀自修煉起來。

    風力仍沒有離去,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妖魔怎麼會出現在盤雲宗內門?是不是你發現了什麼不該知道的東西還是……?”

    莫野有幾分不快,道:“我都說過了,只是些妖魔突襲罷了!”

    凝視了莫野片刻風力無奈的歎息一聲然後緩緩離去,回到房內風離關上房門小心地打開了窗戶站在窗戶的邊緣望向莫野的房間,莫野的房門緊閉屋內燈光已然熄滅,過了很久風力目光一緊,他看見莫野從窗戶悄聲無息的竄了出來,風離緊盯著莫野,只見莫野身子騰躍到屋頂左顧右盼目光光芒閃動好像在尋找那黑衣人,不過片刻後莫野便有些失意的順著窗戶回到了房內。看到這風力這才放下心來眉宇也放松下來關上窗戶風離也盤膝坐床開始修煉起來。

    一夜匆忙恍惚過去了,昨夜妖魔襲擊盤雲宗內門的事件引起各位弟子的關注和議論,妖魔怎敢如此膽大妄為竟襲擊鼎立大派盤雲宗,有人猜測說是妖魔早就有了攻占盤雲宗的念頭而昨晚應該是來試探的,也有說妖魔走火入魔瘋了所以才來盤雲宗襲擊弟子,總之眾說紛紜以前閉在屋中不出的弟子們都為此事無心修煉,這件事傳播的很快一大清早各個院子就都知道了這件事,並且還傳到了宗門內,據說宗門內也很重視這件事,盤雲宗出現了少有的狀況不像從前那般死一般的靜變得有幾分熱鬧起來,幾個人三五成群你一句我一句的議論起來。

    “莫野哥哥你昨晚被妖魔突襲了沒有受傷吧?”若無那甜美緊張的聲音在莫野的房內響起,同時若無觀心的打望著莫野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莫野道:“謝謝關心,我沒事。”

    若無聽後十分放心的樣子長出了口氣,若無道:“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的怎麼會有妖魔突襲呢?”若無說話的時候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旁的風離道:“這件事聽說已經傳到宗門還引起重視。”說話之際風離望著莫野。

    楊明道:“這件事確實挺古怪的。”楊明在房內一角自若思考著。

    莫野有些不太愉悅,道:“大驚小怪,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若無風離楊明同時望向莫野,若無向莫野靠近些許,道:“莫野哥哥說的也對,不過要真是他們說的那樣是妖魔來試探,想要攻占盤雲宗呢?”

    莫野沒有說話,風力語氣柔和,道:“若真是那樣若無你也不必害怕我會保護你。”滿懷熾熱柔情的目光看著若無,若無回了句:“風離哥哥真好,謝謝。”

    風力很欣喜的笑了。

    這時一位身著宗門弟子服的宗門弟子來到莫野房內,打量了幾人一圈,說道:“你們誰是昨晚被妖魔襲擊的弟子?”

    四人面面相覷一眼最後都看向莫野,莫野緩淡道:“是我。”

    “叫什麼?”宗門弟子沒有廢話開門見山,莫野如實回答“莫野。”聽了這個名字宗門弟子另有寓意的望了一眼莫野好像找對人了,隨即說道:“昨晚的事已經被宗門重視,大長老讓我來帶領被襲擊的弟子做個詳細的考察,跟我來吧。”

    若無風離楊明莫野面面相覷都看著莫野,從桌邊站起身子莫野跟在宗門弟子身後,若無有些不捨的喊了一句“莫野哥哥。”楊明對莫野點了點頭,風離看著莫野道:“要如實回答。”

    停滯了一下莫野看向風離然後又回過頭點了一下跟著宗門弟子向盤雲宗宗門趕去,一路受到很多內門弟子的關注,不過莫也從未發生任何變化面色如常使人看不出內心所想。

    很快莫野便跟隨著宗門弟子來到了宗門的山峰,莫野還是頭一次來盤雲宗主峰,這時盤雲宗的重心所在最高的一個峰頂,遠望直插雲霄只能看見山峰的半截山腰不知山頂那宗門是何等仙境場景。只見盤沿小路彎曲折折向山峰延伸,走在青石板鋪成的山路上觀望著四周的景色莫野感覺要融入其中了,山上巖石嶙峋怪異多端奇異有型,河水小道清澈見底急緩而流,樹木蒼天郁郁蔥蔥遮天蔽日,花草布滿整個空余的空間角落是那樣的恰如其非恰到好處,奼紫嫣紅百花齊放爭奇斗艷各種花樹開滿色彩冰粉的花朵,有的一棵花樹上面開有三四種顏色的花朵當真罕見,抬頭望向高處雲霧濛濛山靈水秀如詩如畫。

    觀望之際莫野很快隨著宗門弟子的引見來到了大長老古三通的別院,對於古三通莫野還不算陌生,有這一番奇異的交際。

    院子十分遼闊,建有涼亭荷藕池塘,花草各異並有假山擺設在內相當的雅致,穿過涼亭的時候莫野望了望兩側的荷塘,只見荷塘之中亭亭玉立著無數根碧綠的葶莖,荷葉翠綠如玉,河浦厚實寬大靜靜的漂浮在水中,池水清澈見底如飲用泉水,肥美的魚兒成群結隊的自由地在水中游來游去,魚兒身上的鱗片色彩絢麗紅黑白黃顏色聚生在一起,河岸上的花瓣不時飄落在水面並映出花的倒影,看到這莫野想起一句詩‘錦鱗逐花爭上游’,這句話再恰當不過。

    院內建造的房屋更是精致可用玲瓏二字形容並不失雄偉之大氣,房頂的瓦片整齊有序的排放雖是上了年頭陳舊點卻更加顯得整體的古樸,牆壁上雕刻著形色不同的圖案有雲有龍有飛禽有瑞獸……,其實整個圖案只不過在一塊規模不大的地方露面的卻栩栩如生的把所想要描繪的淋淋盡致,牆角處還有一片竹林,看到這莫野想到了在孫家莊的書院那片竹林,種種回憶湧上腦海,不過很快回憶被打斷了,莫野已經來到了大長老古三通的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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