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舅舅得罪了什麼人沒有?」喻醉雲等舅媽嘰嘰喳喳的一說完,趕緊開口問。要是任由舅媽繼續說下去,說再長的時間也沒有一點收穫。
舅媽趕緊說:「哪有啊,你舅舅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向都是個好人。就他那個性格,怎麼可能會有仇人呢?」
胡言也聽到喻醉雲說過,這個舅舅是最疼她的人。從小就對她很好。這也是喻醉雲一聽到舅舅出事了,馬上就趕來的原因。
這樣的人被綁架,顯得很蹊蹺。
還是清早,舅媽忙著安排人去買早點。武漢的熱乾麵和豆皮,這些東西都是喻醉雲最愛吃的。貌似也是胡言最愛吃的。
很多外地人第一次吃熱乾麵會覺得沒什麼意思,又乾又膩,似乎沒有特別的。但是只要多吃幾次,就能體會到其中的美妙滋味。
面是用油拌勻過的,不會粘連在一起,吃的時候,用滾開燙一下,迅速撈起,澆上調好的芝麻醬,灑上蔥花,大頭菜丁或者辣蘿蔔丁,淋上香油,加上辣油,拌勻。配上一碗米酒,吃起來別提多愜意,麵筋道,味噴香。
胡言在武漢生活過幾年,對於武漢人的好吃、會吃是深有體會的。武漢人可以將所有的邊角材料都當成食材。
與重-慶人不一樣的是,武漢人吃的東西包羅萬象,可以接受外來的飲食文化,不像是重-慶,基本上麻辣包打天下,外來美食很難在重-慶站得住腳。
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食材,在重-慶的待遇和在武漢的待遇是完全不同的。
重-慶人看見沒見過的食材,基本上直接無視,連眼角都不會去瞟一下,而是徑直去買老三樣。估計這是和重慶長期處於封閉狀態有關係。
而武漢人看見沒見過的食材,馬上一窩蜂的搶購,然後研究各種吃法,看看什麼吃法才是最適合的。
尤其是一些邊角廢料,都能成為主菜。這在重-慶是不可想像的。
爆炒蘿蔔皮,冬瓜皮炒青椒,芹菜葉做湯,蔥須做香料,藕節煨湯,清炒西瓜皮,清炒紅薯梗,等等這些東西,只有最好吃的人才會想到將這些廢料當成主要食材。
會持家的武漢主婦,能將一個空心菜做出三盤菜。青椒炒菜梗,清炒菜葉煎豆腐,最後一種就是普通的炒法或者涼拌,味道各有不同,完全不像是一個食材做出來的。
這些也是重-慶人無法想像的。偏偏這些東西吃起來又很美味,從這也能看出來湖北人九頭鳥名字的來歷。
吃完了很久沒有吃到過的熱乾麵,美美的喝了一碗甜米酒,胡言感覺好多了,旅途的疲憊被打跑了,他現在有信心將這個案子給破了。
因為喻醉雲舅舅的被綁架,來了很多的人,都是親戚。這些人開始議論起來。
一個男人大聲的說:「報案,必須報案。這麼大的事情,不報案,肯定會出亂子的。」舅媽尖利的聲音響起來:「不行,報案了我家老楊就死定了。不行。」
一時間大家再次議論紛紛,足足十多分鐘,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大家的視線都停留在喻醉雲身上。
雖然喻醉雲只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但是因為家庭背景的原因,一點也不妨礙她成為主心骨。這個世道,有錢就有話語權。
喻醉雲臉蛋緋紅,不過看得出來,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氛圍。可以想像,在喻醉雲母親還在世的時候,肯定是整個家族的主心骨。而喻醉雲作為她母親唯一的女兒,也繼承了她母親的話語權。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將舅舅贖回來。這樣,我先去取錢,你們守著電話,一有消息就告訴我。」出乎胡言的預料,這個小丫頭倒是蠻有主心骨的,很快就有了主意。
走出門來,喻醉雲瞥了一眼胡言,有些嗔怪的說:「你不是說你破了很多的大案子嗎?怎麼沒見你說話呢?」
胡言微微一笑了,說:「我一直在觀察。」
喻醉雲狐疑的說:「那好,你說說看,你都觀察到了些什麼?」
胡言一笑,說:「那好,我就先說說幾個事情。第一,你母親一定是個很強勢的人。」
喻醉雲一愣,她不明白胡言怎麼忽然說起了這個問題:「你怎麼知道的?」
胡言說:「觀察到的。還有,這個綁架案還是報警比較好。」
「我怕綁匪撕票。」喻醉雲說出了心裡的想法。她也想報警,由警察來處理這些事情畢竟要比自己又經驗的多。
「不會的。」胡言肯定的說。
喻醉雲再次疑惑的看看他,說:「為什麼不會?」
「直覺。」胡言簡單的說。其實,他心裡是有著自己的想法的。這次的綁架案很有可能是內外勾結作案。喻醉雲的親戚里面很可能有內奸。
要不然,綁匪不會對他們家裡的事情這樣清楚,既能知道喻醉雲的底線,也能知道喻醉雲和舅舅之間的親密關係。
要是真的有親戚是內奸的話,那麼這次的調查就會很困難,親情橫在中間,很多事情都不好下重手處理。
有了警察的加入,很多不好撕破臉的事情都可以交給警察去做。這樣,喻醉雲也就不會得罪親戚,大可以將責任都推給警察。
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綁匪一再強調不要報案的原因就是不想把事情鬧大。既然不想把事情鬧大,他們也就不會對喻醉雲的舅舅下毒手。沒死人的綁架案只是個一般案件,但是要是死了人,那就是一起惡劣的刑事案件,警方也會加大力量去偵破。估計這也是綁匪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喻醉雲毫不意外的鄙視了胡言。什麼時候了,還拿直覺說事。現在可不是用直覺的時候。
胡言毫不介意的一笑,說:「你的舅媽和舅舅關係怎麼樣?」
喻醉雲搖搖頭,說:「你也看到了,我舅媽就是這個樣子。可是我舅舅一直很老實,不論做什麼事情都是遷就舅媽。唉,要是我舅舅想離婚的話,我一定幫他找個好的女人。」
「你舅舅賭不賭博?」胡言再次問道。上次的那個綁架案就是因為賭博引起的,所以胡言才會這樣問。
「偶爾打打麻將,不過都是很有分寸的。你沒有見到我舅舅,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除了沒本事掙錢外,就沒有什麼大的缺點了。可是……」
雖然喻醉雲沒有說下去,但是胡言已經明白了,在這個世道,不會掙錢就沒有什麼優點。什麼善良、誠實、孝順、大度、這樣的優良品質在沒有錢的男人身上那就不是好品質。
相反的,品性惡劣的人只要能掙錢,在女人眼裡那就是比雷鋒還雷鋒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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