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來二十萬的現金,胡言和喻醉雲直接打電話報了警。等到胡言和喻醉雲回到舅舅家的時候,警察也剛好到了。
看起來,武漢的警察速度也挺快。
來的是兩個男警察,一個四十多歲,一個二十多歲。二十多歲的警察長的挺精神,估計是幹警察沒多久,所以情緒高昂,積極性很好。中年警察看起來就是個老於世故的人,進門就找個舒服的沙發坐下,端著茶杯說:「開始吧,你們說說看事情的經過。」
舅媽馬上擦掉臉上剛剛流出來的淚水,說:「我男人被綁架了。昨天他一夜都沒有回來。我還以為他是打麻將打晚了,誰知道早上一開門就發現了這張紙。」
說著,她就將手裡打印的紙張遞給中年警察。
中年警察迅速的看了一眼,遞給年輕警察,然後說:「你們想想看,他有些什麼仇人,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
這樣的問話是警察的老三篇,一點新意也沒有,從這也能看出來,這個中年警察是個沒什麼大能力的人。
年輕的警察開始安裝監聽設備。等下綁匪的電話打來後,他能迅速的分析出綁匪所在的位置。現在的科技手段已經大大的發展了,基本上綁匪打來電話就能確定位置,所要的時間也很短。這也是現在綁匪越來越難做的原因。
胡言有些好笑。這麼大一件綁架案,居然只來了兩個警察,由此可見,武漢的警察還真的夠忙的。
要是在重慶,估計一個小組的成員都會圍著這個案子轉。也不知道是這裡的警察辦事效率高還是這件案子實在是不入眼。
「我們家老楊可是個好人,怎麼可能會有仇人呢?就連吵架,我們家老楊也沒有和人吵過。」舅媽絮絮叨叨的說著。
中年警察摸出一支煙點上,說:「他有沒有在外面欠賭債?」
「沒有,老楊只是打打小麻將,輸贏就是幾百塊的事情。」舅媽接著說,「而且,老楊只打紅中癩子槓,不帶飄的。」
湖北人打麻將喜歡打複雜點的,像紅中癩子槓這樣算法複雜的麻將就非常適合湖北人的打法,算法多樣,變化多端,可大可小。從這也能看出來九頭鳥的來頭。
其他地方的麻將打法就要簡單的多,估計只有老式的麻將算番打法要比紅中癩子槓複雜。
重慶的麻將流行推倒胡和成都的血戰到底,基本上也算是推倒胡的一種。打法就要簡單的多。從這也能看出來,湖北人的九頭鳥名頭還是有點道理,只是,過於精打細算的湖北人,大格局上就差了許多。
年輕警察撥打了一下電話,試了試效果,然後就摸出個手機開始看小說。
中年警察也沒了問話的興致,拿著自己碩大的茶杯泡了滿滿一杯茶水,開始慢慢的品茶。
喻醉雲眼裡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這兩個警察的表現實在是讓人不爽了,就憑著這樣的警察能破案?
她嗔怪的看了一眼胡言,似是責怪胡言堅持要請警察的意思。
胡言笑笑,做了個耐心的動作,然後也泡了一杯茶,開始打量著屋子裡的人。
喻醉雲除了被綁架的舅舅外還有兩個舅舅,一個姨媽,他們現在都聚集在這裡等待著消息。看得出,一家人心還是很齊的。等待期間,兩個舅舅都出去打了幾個電話,姨媽也發了幾條短信。
最不安的是舅媽,她一直念叨著:「完了,警察來了,綁匪會不會撕票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電話忽然響了。
舅媽緊張的看看警察,中年警察看到年輕的警察伸了個大拇指,就對舅媽說:「接電話,表現自然點,就像平常一樣。」
事實上,舅媽的表演天賦不亞於那些老戲骨演員,一直哆嗦著的舅媽拿起電話就恢復了正常:「喂。你找誰?」
「你們有沒有報警?」電話裡傳出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舅媽看看警察,警察示意她繼續:「沒有,沒有。」
「哼,你撒謊。因為你報了警,所以,我們現在要加贖金,再加五萬。十二點前準備好。」電話馬上掛斷了。
「怎麼樣?」中年警察問道。
年輕的警察撥打了個電話,然後放下說:「查到了,根據基站三角定位分析,地方在小東門一帶,電話是個沒名字的電話……現在電話已經關機,無法確定具體位置。」
胡言看看四周的幾個人,他的懷疑目標其實就在這個屋子裡。根據胡言的分析,綁匪一定是個熟知喻醉雲舅舅底細的人,這樣的人要麼是親人,要麼是好友,或者是有心的街坊鄰居。
現在屋子裡的人就是胡言懷疑的對象。
第一個懷疑的對象是舅媽。這個女人的表演能力實在是太強。眼淚說來就來,而且從平時的言談看得出,她和喻醉雲的舅舅間關係並不怎麼樣。一個女人,在丈夫被綁架之後居然還有心思化妝噴香水,這件事本身就值得懷疑。還有就是這個女人志最反對警察加入的,這就讓她很可疑。
第二個懷疑的對象是另外兩個舅舅。其中小舅舅是個會計,做事相當精細,算得上是個吝嗇鬼。這個人符合胡言的第二個推斷,那就是寫勒索信的人是個細緻的人。
大舅舅呆在這個屋子裡的時候一直在不停的走動,看起來相當的煩躁。而且,兩個舅舅都曾經出去打過電話,很有和綁匪通風報信的嫌疑。
剛才綁匪的電話直接說出了舅媽報警的事情,一半可能是猜疑,還有一半的可能就是綁匪一直在暗中觀察。這樣看來,綁匪一定有知情人在暗中觀察著這裡。
胡言看了看喻醉雲的姨媽,姨媽的表現也是相當的可疑,她不時的用手機發短信,而且看起來,她很有些心煩意亂的樣子。
屋子裡還有幾個人,都是喻醉雲舅舅的好友,都是接到了舅媽的電話趕來出主意的。這幾個好友一個是個某小公司辦公室主任,一個是個牌友,還有一個是個公務員。
胡言有些頭疼起來,貌似人人都有嫌疑,也人人都沒有嫌疑,畢竟,綁匪電話打來的時候,這些人都在這裡,一個也沒有離開過。也就是說,打電話的人不是屋子裡的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