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寧坐了下來,嚴肅的表情裡帶有一點點的不安。能讓一個性格堅韌的男人如此不安,看來是有什麼東西在困擾著他。
「說吧,有什麼不安的感覺?」胡言放下手裡的筷子,基本上上來的菜都屬於看著比吃著爽。真正的要吃美味的東西,還是要去那些特色小餐館才行。
厲寧躊躇著,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胡言也不急,伸手在果盤裡挑了塊西瓜,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
「我最近老是有些心神不寧,做事總是不能集中注意力,搞得我經常分神,這幾次的測試成績都很差,完全不在狀態。上次聽你說了我有危險,讓我才恍然大悟,看來我是真的有危險在靠近,所以請你幫我破解一下。」厲寧慎重的說,他手指捏的緊緊的,看得出來這件事困擾的他很深。
「我看你就是想得太多,別讓胡言給嚇住了。聽我的,喝點酒,找個妹紙洩洩火,明早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崔善「啪」的一聲將腳翹到了桌子上,從桌上拈了一個腰果,隨手一拋,嘴一張,穩穩的接住了。
「干,你也會這一手啊。」胡言有些詫異的說。一直以為拋東西進嘴是自己的拿手好戲,沒想到這個傢伙也會。
「胡言,你說說看,我究竟是什麼危險?」厲寧沒有理睬崔善,而是急切的看著胡言,犀利的眼神現在居然變得有些暗淡。
胡言掃了一眼厲寧,斟酌著說:「面相確實是大凶之相。你的眼睛突起,這在相術上稱為暴睛眼,是個大凶之相。像你這樣的相貌多半是不能善終,會遭遇橫禍,會早死。而你雙眉呈劍形,在相術上也是早夭之相。配合你的實時面相來看,現在你的額頂有青氣下墜,預示你的危險正在迫近。」
「不要危言聳聽好不好,胡言。本來厲寧就夠煩悶的,你這不是存心讓他不能睡覺嗎?」崔善依舊是翹著腿,有一下沒一下的丟著腰果。這個傢伙,居然準頭極其厲害,一個都沒有丟空。
厲寧還是沒有理睬崔善,而是慎重的問:「那你看一下,我的危險之日在什麼時間?」
胡言從兜裡摸出筆,丟給厲寧,說:「從面相上不能看出準確的時間,你寫個字看看。」
厲寧一把接過筆,略微思索一下,然後寫了一個字丟給胡言,胡言還沒看,就被崔善搶了過去。崔善掃了一眼,懶洋洋的說:「這個字不行,太簡單了,換一個,厲寧。」
厲寧沒有說話,胡言搶先說道:「那麼你寫一個。」
「我寫算什麼呢?」崔善依舊是翹著腿,手裡又開始丟起腰果來。
「你截斷了他的信息,所以你現在寫一個字也有用。」胡言毫不在意的說,他現在只對桌上的水果盤感興趣。
崔善「嘿嘿」一笑,手裡一劃,就將紙筆丟了過來。
胡言接過來一看,也「嘿嘿」一笑,直接說:「你的信息傳過來了。」
崔善這才來了興趣,他的字寫的很簡單,只有一個「一」字,他不相信胡言能從這麼簡單的字上看出與厲寧寫的字一樣的意思出來。
「十八號。」胡言微微一笑,淡淡的說。
崔善這才震驚的放下了翹起的腿,坐直了身子。剛才厲寧寫的是個「查」字,這個字也太簡單了點,明顯就是一個「十」,一個「八」,下面一個「日」字,外加一橫。簡單的組合就是十八日。可是這個胡言怎麼能從自己寫的一個「一」字推測出「十八日」這個日期來呢?
「你解釋下。」崔善也顧不得吃腰果了,來了精神好奇的問。
王立往椅背上重重一靠,鄙夷的說:「都跟你說了,胡言就是高人,就是神相,不服不行。」
胡言倒是淡淡一笑,說:「很簡單。你的這個『一』字寫的太長,而紙又太小,直接變成了一個日子,也是一個『8』字。而你丟過來的鋼筆,與這個『8』字剛好組成了一個『18』,簡單的分析就是十八日。」
崔善重重的一拍頭,這才懊喪的說:「我還是沒設計好。」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就算再設計也沒有用。」胡言站起來,走到厲寧身邊,問道:「十八日有什麼特別的事嗎?」
厲寧猶豫著看看崔善,還沒有開口,就聽到崔善說:「既然真的有危險,厲寧你就不要出場了。一千萬而已,我賠得起。」
「不行,這可不是一般的比賽。魯成這個傢伙絕對不能讓他得逞,不能讓他得意、讓他猖狂。我這條命是老崔你給的,現在就是我還給你的時候。」厲寧腮幫子咬的緊緊的。
崔善搖搖頭,坐了下來,過度酒色的臉揚起來,說:「我看中的是你的車技,你死了算什麼?再說了,我們是兄弟,不是僱傭關係。」
王立插話說:「別爭了,就算是讓魯成得意算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性命最重要。」
胡言皺著眉頭說:「能不能把事情先說清楚了,再想辦法?還有,我的相面錢誰給?」
這個崔善可是這城市最有名的富二代,揮金如土,手裡的豪華跑車都有十幾輛,不敲點錢完全對不住自己。
「干,跟我做事還有你吃虧的嗎?」崔善鄙夷的說。這些小錢還真的沒有放在他的眼裡。
崔善與這個城市另外一個富二代魯成相約賽車,日期就定在十八日。賭注就是一千萬。
魯成多年來就是崔善的死對頭,不論在什麼方面都是死對頭,兩人曾經為了一個女明星大肆砸錢,最後驚動了雙方的老爸,這才將兩個人都狠狠的教訓了一頓,才讓他們不再爭鬥。但是暗地裡,兩人的交手從來沒有中斷過。
這一次,魯成從外地高價請了個車手,要來挑戰崔善。
崔善當然應下了這個挑戰,日期就定在十八日。本來選這個日子是覺得比較吉利,誰知道現在竟然會變成厲寧的末日。
「辦法不是沒有,只是……對了,王立,你剛剛收的紙條寫的是什麼?」胡言忽然想起來,剛剛崔善賭輸了,丟給王立一個紙條,也不知道紙條上寫的什麼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