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笨女生   【第四季】 《成長總是伴著煩惱》 看重快樂和使命
    小花布窗簾上的圖案並不是小花,而是太陽、白雲、月亮,還有星星,在太陽、白雲、月亮、星星之間零散點綴著一些春夏秋冬的字樣,春字是韭綠色的,夏字是火紅色的,秋字是金黃色的,冬字是銀白色的。

    看著這些圖案和字,我恍惚間看到了白天與黑夜的交替以及一年四季的輪迴,靈感就在這一瞬間光顧了我的大腦,我忽然便想出了第一句廢話。

    我想出的第一句廢話是:每天太陽都會升起,每天月亮也都會升起。這第一句廢話一經想出來,更多的廢話便接二連三地湧進了我的腦海:太陽升起之後要起床,月亮升起之後要睡覺。正如春天到來的時候要播種,秋天到來的時候要收割一樣。總之就是要在適當的時間裡做適當的事情——這就是我要給大家介紹的學習經驗。

    我以前不懂這個道理,常常不分時間場合亂做事情。比如以前我在上數學課的時候不是看漫畫書就是睡覺,我還常常在該寫作業的時候卻跑去外面閒逛,而等到該上床睡覺的時候又開始突擊寫作業。這樣下來我的功課當然是一塌糊塗。

    如今我不這樣了,我不是說我不看漫畫書、不睡覺、不去外面閒逛也不寫作業了。這些事情我現在仍然在做,只不過是換了適當的時間去做。我不再在數學課上或是別的什麼課上看漫畫書了,而是在休息日的時候利用空閒時間看。

    還有我把用來閒逛的時間都改在完成作業之後了,我不再把作業留到上床睡覺的時間才寫了,所以到了該上床睡覺的時間我總是能及時睡覺了。我現在每天都在晚上九點鐘之前睡覺,第二天我總是感到很精神,能集中精力聽老師講課,而不會在上課的時候犯困。

    除了這些也沒什麼特別的,說起經驗,也就是這些了。如果非要我再說點什麼的話,那就只有說說我對第一名的看法和感受了。我想說,考第一並不是我的願望,其實我的願望很簡單,就是做一個快樂的學生,還有就是能夠完成學生的使命。

    我覺得是不是第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快不快樂。如果你每次都考第一,可是你卻一點兒都不快樂,那第一就不值什麼。我覺得是不是優等生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完成學生的使命。學生的使命說白了就是一個學生應該做也必須做的事。比如說每天能夠準時到校,不遲到不曠課,能夠認真聽講,能夠按時完成作業,能夠接受檢驗(比如考試和競賽之類),能夠遵守學校的紀律,能夠參加學校組織的活動。

    還有,能夠真誠地對待老師和同學,不做虛偽的事,不說虛偽的話。我想我只要能夠完成這些使命我就對我自己很滿意了,是不是第一,是不是優等生都沒關係。

    我知道我說的這些話大部分都是廢話,不過關於快樂還有使命的這些話我認為多少還是有一點應用價值的。我說快樂重要是因為我覺得一個人只有活得快樂才會喜歡活著,不然的話活著就是受罪,考第一還是不考第一都是受罪。還有,我說使命重要是因為我覺得一個人如果在做學生的時候不能完成學生的使命,那麼等將來長大了很可能同樣完不成其他的使命。

    我不知道大家是怎麼想的,反正我不想做一個一生都無法完成任何使命的人,因為一生都無法完成任何使命的人不可能是個快樂的人。說穿了,我是不想做個不快樂的人。

    我希望大家能跟我一樣看重這兩樣東西:快樂和使命。

    所有這些話我幾乎是一口氣想出來的,想完之後我對自己感覺頗為得意。我蔣曉奇也有很不一般的地方嘛!除了我蔣曉奇誰還能把這麼一大堆廢話說得不但不像是廢話反而還顯得挺深奧似的呢?想到這裡我不禁有些洋洋得意,忍不住用手使勁兒摀住嘴巴咯咯咯地狂笑。

    我這人一旦笑起來,還不大容易止住,直到我上床睡覺前去衛生間裡洗漱時,我一邊刷牙一邊還是忍不住對著鏡子咯咯咯直笑。我一邊笑一邊想像著明天聽了我這樣一番演講的同學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我還使勁兒猜測土匪和棉花糖對這樣的演講詞會作何感想。

    可惜杏花春雨不在,要是杏花春雨能夠聽到我這次演講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再表揚我一次?說到杏花春雨,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前幾天小姨來電話,說他已經打點好了行李,準備動身去北京了。

    不知道杏花春雨去了北京以後,會不會跟小姨好好相處,真是盼望他們能快點兒結婚。他們如果結婚了,那小姨再回來看我的時候杏花春雨也會跟著她一塊兒回來的,還能有比這更美的美事了嗎?

    我一邊這樣想一邊洗漱完了,上了床,然後很快在對杏花春雨和小姨結婚的甜美期望中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我吃過早飯出門,我一邊往胡同口走,一邊把昨晚想好的廢話又重新想了一遍,為的是加深一下印象。雖說都是些廢話,多少一句少說一句無關緊要,但是總要記得大部分的內容才能應付過關。我估計我去別的班級演講的時候,麻雀也一定會去。

    麻雀給我提的那幾點關於演講的建議我一點都沒採納,而是自作主張準備了一堆廢話。我不採納麻雀的建議也罷了,別到時候連我自己準備的廢話都說得丟三落四的,真那樣的話一貫愛面子並喜歡出風頭的麻雀肯定會被我弄得顏面掃地,大動肝火。雖然我不喜歡麻雀,但我也犯不著故意惹惱他。我想如果我能把我自己準備的演講詞完整流暢地都說出來,麻雀也許還不至於太生氣。

    說真的,我對自己昨晚花了那麼多心思準備的演講詞還是有那麼點信心的。雖然是廢話,但並沒有廢到不成體統的地步,我覺得像這樣的廢話對麻雀的光輝形象應該不會造成什麼傷害。

    我一邊想一邊走,剛走到胡同口,斜刺裡忽然跳出個人來,嚇了我一大跳。乍一開始我並沒看出那人是誰,等我定下神來細看時才發現是棉花糖。

    我沒能一眼就認出棉花糖來是因為今天她穿了一件非常古怪的衣服:說衣服不像是衣服,說裙子又不像是裙子,而且是灰顏色的。乍看有點兒像鬼片兒裡殭屍穿的那種衣服,散散落落的。細看時又有點兒像俠客常穿的斗篷,可是又不是斗篷,因為明明有袖子和紐扣。

    「你穿的這是什麼呀,人不人鬼不鬼的,嚇了我一跳!」我立刻對棉花糖的穿著表示了不滿。

    「我爸昨晚去夜市上閒逛時給我買的,我也不喜歡,可他非逼著我穿。他說像我這種身材就應該穿這種寬鬆的衣服,顯瘦!我本來想頑抗到底的,可是想起昨天蠶豆挨的那頓打,我就不忍心頑抗下去了。我想我老爸不但不打我,還給我買衣服,這麼好的老爸上哪兒找去呢!再說了,他又沒提什麼過分的要求,不過就是一件衣服,穿穿又不會死人。所以我想來想去決定給他點面子,難看點兒就難看點,亂穿唄,反正我穿什麼也是不好看!」棉花糖解釋道。

    聽棉花糖這樣一解釋,我對她那件人不人鬼不鬼的衣服立刻消除了成見,因為棉花糖的話實在很有道理。我必須得承認,老棉花糖在老爸裡算是極難得的了!儘管我不喜歡他,可是我得承認事實。如果我老爸對我能像老棉花糖對棉花糖那樣,別說穿一件難看的衣服了,就是一輩子都穿難看的衣服我也願意。

    「奇奇,快看,那是誰!」我正在七想八想,忽然聽棉花糖在我耳邊叫道。

    「誰?在哪兒?」我本能地問道。

    「那兒,柳樹下面,看見了嗎?」棉花糖用手指著一棵歪脖子柳樹說道。

    我順著棉花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我先是看見了一叢隨風搖擺的細細密密的嫩綠色的垂柳稍兒,然後我看見了蠶豆正躲在那叢柳梢的後面朝我們這邊探頭探腦。

    「蠶豆!」我自言自語道,不禁呆住了。雖然我認為我已經做好了繼續把蠶豆當好朋友的心理準備,可是在經歷了這一系列的事件之後,當他重新出現在我們曾經天天一起上學的路上時,我還真有點兒不知所措了。原來,把一個犯了大錯誤的朋友繼續當朋友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我意識到要想跟蠶豆恢復到從前的那種交往的狀態,我可能還需要克服一點心理上的障礙才行。

    「沒錯,就是那顆死豆子!」不知過了多久,棉花糖才對我剛才的那聲自言自語做出了反應,顯然她也愣了一會子。

    「他怎麼不過來?為什麼一直躲在柳梢的後面朝我們探頭探腦?」我忍不住問。

    「大概是在等我們叫他呢!」棉花糖回答。

    「為什麼要等我們叫他,難道他還有功了!」我氣哼哼地說。

    「他肯定是覺得沒臉,不好意思過來!」棉花糖給出了解釋。

    「如果他還知道不好意思,說明還有救。」我說。

    「但願還有救!」棉花糖說道,並歎息了一聲。

    「那我們該怎麼辦?是叫他還是不叫他?」我很迷茫地問。

    「你說呢?」棉花糖反問。

    「既然我們許諾了要繼續跟他做朋友,就應該叫他,可是我叫不出口!」我實實在在地說。

    「那還是我來叫吧!」聽了我的話,棉花糖立刻善解人意地挺身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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