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死得明白點也好。」那個黑衣蒙臉人放下刀,摸著灼灼生輝的鋼刀看了看四周說道。
若采也隨著他看去,頓時冷汗一驚,此時自己身後不知何時竟圍了整整一圈的黑衣蒙臉人。
他們什麼時候飄下的,自己全然沒看見。
只知道他們現在把自己圍得密不透風,估計今天這次是插翅難飛了!
「是不是皇上派你們來殺我?」驚詫之餘,若采很快恢復了平靜,此時自己生死倒不重要,好像這才是若采最關心的問題。
突然一想,覺得不對,若是皇上,不派官兵,派來黑衣蒙臉人幹啥?
蒙罩著臉,意味著不想讓人知道,不想讓人知道那就意味著暗殺!
「知道了,怕你會受不了!」那個黑衣蒙臉人又獰猙一笑,露出一口黃黃的牙齒。
「少廢話!到底是誰派你們來殺我的?」若采聲音冷冷地。
「 我們是『血滴子』!」 那個黑衣蒙臉人終於說出,樣子很是神傲。
「血滴子?」若采不記得與他們有何深仇大恨,實在想不出在哪兒得罪過他們。
「今天讓你死的明明白白的也好!」那人又舉起了鋼刀,「天下只有徐貴妃娘娘才養得起的殺手!」
「徐貴妃娘娘!」若采驚得不知不覺地後退,「怎麼又是她?」
殺自己全家的仇人!自己都還沒有機會找她報仇,親自手刃她來祭奠父母在天之亡靈,她竟還派來殺手殺自己!
那人見若采一步一步的後退,他也一步一步地朝若采挪近。
「少唬弄人,徐貴妃娘娘要殺我在宮中早已經動手了,還用等到來宮外追殺?」若采盡量拖延時間,也好問個明白,「再說我和她平時好像也沒有什麼過節!」
是真的,徐貴妃要殺自己當時從鳳鳴山回來之後,也不會給自己蝕骨散的解藥了,就她那樣的人,完全可以出爾反爾的。
「那是因為你那是還在宮中,並且還是公主,你對她和二皇子奪皇位有用!」那人舉起了鋼刀,嘴裡還在說著,「現在你出了宮門,也什麼都不是了,將來對二皇子殺太子殿下也沒有用處!」
「既然無一是處,為了怕以後東窗事發,免得夜長夢多,所以現在要斬草又除根……」
話剛一說完,鋼刀一閃,朝若采的頭部砍來。
終於明白了,不是皇上了,他認識的皇上果真還沒有那麼絕情。
若采眼睛一閉,放心地準備等著去見閻王,心裡想道以後到了陰曹地府定要找她徐貴妃算總賬。
等了半天,也不見自己倒下,這時卻聽見耳邊傳來刀劍的鏗鏘碰撞聲。
若采睜開眼睛一看,不知何時,自己前面竟也飛來了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蒙臉人。
而他把自己擋在身後,正和那群黑衣蒙臉人打鬥著。
雖然,那位身材高大的黑衣蒙臉好漢武藝高強,但要對付眼前這群殺人如麻,殺人不眨眼的專業殺手,明顯佔了下風。
「好漢!」若采一急,扯著嗓門大聲喊道,「謝謝你,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吧!」
可是,那位把自己擋在身後,身材高大的黑衣蒙臉好漢,既不回答若采的話,也沒有停下和他們的打鬥。
這時,旁邊的黑衣蒙臉殺手好像越來越多,源源不斷地從天空中飛下,有的和黑衣蒙臉好漢打鬥著。
有的徑直衝向若采這邊,朝若采身上直劈過來。
而自己眼前這位黑衣蒙臉好漢既要和他們打鬥,又要保護若采,實在應付不過來。
突然,一個分神,躲閃不過,手上臂上正中幾刀,頓時鮮血直往下流。
這時,也許感覺和他們打鬥不過,黑衣蒙臉好漢停下跑過來。
「快走!」在若采耳邊低低地喊了一句,說完拉起若采的細手,飛快地轉身往前飛去。
若采感覺到他的聲音很是熟悉,但一時也想不起來是誰,只是腳步跟著他飛快地往前飛奔。
潔白的細手在他那溫暖修長的的大手裡直涔冷汗,心裡一著急,渾身也微微發抖。
而那群黑衣蒙臉人也迅速地跟了上來,就在這時……
突然……
一刀直往若采的胸脯上刺來,就在若采以為要見閻王的時候,身上卻沒有感覺到那入骨髓的疼痛。
反而,一聲悶哼,若采定眼一看,身旁那位黑衣蒙臉好漢正在徐徐倒下……
天,他竟用他那高大的身體活生生地幫自己擋了一刀!
若采嚇得簡直不知所措。
「住手!」正當那群黑衣蒙臉人又要砍向若采的時候,地上那黑衣蒙臉好漢一邊握住鮮血直流的胸口,一邊痛苦地大聲喝住。
那群黑衣蒙臉人聽到喊聲,均愣愣地呆在哪裡。
「好漢!」若采蹬下身子,哭喊著把他抱起,眼淚一滴一滴地直往下掉。
這時,那位黑衣蒙臉好漢的面紗不知何時,已經被風吹走,若采低頭一看,原來他是————二皇子!
那個平時邪魅放蕩不羈的靖襄王!
徐貴妃娘娘的親生兒子!
而「血滴子」正是徐貴妃養的,殺若采沒殺到,反而殺了自己唯一的親生兒子!
徐貴妃想殺若采,完全是為了她的親生兒子,為了他以後的皇位!
而自己的兒子竟然幫著這個所謂的「仇人」擋住了那致命的一刀。
報應啊!報應!
若采一邊掉著眼淚,一邊驚奇萬分。
「你是在為我掉眼淚嗎?」這時,二皇子傻傻地問道,胸口的鮮血直往下湧,嘴裡的鮮血也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著。
但他好像全然不顧,一邊癡癡地問著,一邊用他那帶滿鮮血的修長手指,輕輕地為若采拭去臉上的淚水。
「為什麼?」若采連連點著頭,淚如雨下,大哭,「你為什麼要幫我擋刀?難道你不怕我破壞了你母妃的計劃?」
對於若采一連串幾個問題,二皇子並沒有問答。